“噗!”
瞳孔骤缩,麦章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红妙没有留情,那一脚用了十成的力量,要不是中年男人抓着麦章,麦章已经飞出去了。
可是却并未减少麦章的痛苦,反而加重了,麦章疼的身体直抖。
不仅仅是因为红妙踹的那一脚,也有中年男人的原因。
中年男人虽然拉住了麦章,但却并不温柔,反而相当的粗暴。
直接就动用了内力,将麦章死死按在原地。
两股力量在麦章的体内冲撞,痛苦至极。
麦章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双眼圆瞪,嘴巴大张,冷汗密布,十分狼狈。
哇的一声,麦章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红妙一侧身,躲开了飞溅的血水。
眉头一皱,满脸的嫌弃和厌恶。
麦章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跟风箱似的呼呼作响。
“那些话可否属实?”
红妙重复了一遍问题。
麦章不敢再犹豫,深吸了一口气,点头,“属实。”
不承认也不行了,他深知中年男人的手段,况且还有一个红妙。
刚刚两人的联手,差一点要了麦章的命。
麦章现在只想要个痛快。
“可有遗漏?”
红妙又问。
“没有。”
麦章哑着嗓子回答。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红妙问到了关键点。
中年男人和闵竹都注视着麦章,等着他的答案。
唯独御宥瑾,并未理会麦章,自己给自己添了茶,悠哉哉的喝着。
“咳咳咳!”
麦章咳嗽了几声,将嗓子里的血水咽下去,缓缓开口,“我嫉妒他,凭什么他是例外,凭什么他能得到青睐?”
没错,麦章就是嫉妒。
闵竹被御宥瑾那般对待,让麦章心里产生了不平衡。
同样都是属下,凭什么闵竹就是特殊的?
不用守夜,不用战斗,也不用整日提心吊胆,生怕有一天会死掉。
闵竹目光一沉,眉头紧紧皱起。
和他想的一样,御宥瑾对他的好动摇了麦章的忠心。
不患寡而患不均。
自己拥有多少并没有那般在意,可一旦同伴之中有人成了例外,心里就会不平衡。
果然,是自己的原因。
闵竹紧紧攥着手,眼神凝重。
他从一开始就不该纵容御宥瑾。
说实话,他拿御宥瑾没办法,完全是他自己惯出来的。
如果在御宥瑾第一次撒泼打滚时,闵竹就不予理会,御宥瑾也不会每一次都用一样的招式拿捏他。
可是闵竹怎么可能视而不见?
在闵竹心里,御宥瑾是他最在乎的人。
每每面对御宥瑾,闵竹都会心软。
可也正是因为他的心软和纵容,造成了如今的一切。
闵竹低着头,陷入了深深地自责中。
突然,一个声音从身前传来。
“喂!回魂了!”
御宥瑾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走到闵竹面前。
闵竹僵硬的抬起头,眼中那浓浓的自责全都被御宥瑾看在眼中。
“啧!”
御宥瑾啧了一声,恨铁不成钢的抬起手,拍了一下闵竹的脑袋。
啪的一声脆响,闵竹感受到了疼痛,终于回了神。
只是他依旧呆呆的看着御宥瑾,茫然又痛苦。
“别跟我说你被他那几句话就给击垮了!”
御宥瑾皱着眉,声音也沉了下去。
闵竹最大的优点就是对御宥瑾的真心,可那也是他最大的缺点和软肋。
不论发生什么,但凡是涉及到御宥瑾的,闵竹都会责怪自己。
可明明那些都不是他的错!
是御宥瑾非要和闵竹做朋友,非要让闵竹如他的愿,闵竹怪谁也不能怪到自己身上。
“我没有。”
闵竹低声回了一句。
“那你在干什么?”
御宥瑾抓住闵竹的胳膊,一把将他从椅子上拉起来。
闵竹被拽了一个踉跄,眼底浮现了一抹惊讶。
御宥瑾的力气这么大的吗?
瞄了一眼御宥瑾的脸色,闵竹心里咯噔一声。
虽然满心自责,可却并不妨碍闵竹对御宥瑾的关注。
御宥瑾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动闵竹的心神,成为他最在意,最重视的东西。
现下,闵竹就是将自己的情绪放到了第二位,将御宥瑾放到了第一位。
很明显,御宥瑾生气了。
不同于以往的玩闹状态,他是真的愤怒了。
闵竹心头一抖,顿时就慌了。
他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御宥瑾生气了,就算当初面对吴绛时,御宥瑾也没有如此的气愤。
御宥瑾很少真的生气,不是说他没有脾气,而是他会通过发泄来缓解自己的情绪。
都说气大伤身,任何过激的情绪对身体都是有害的。
御宥瑾最大的本事就是对自己好。
任何事在御宥瑾面前都不是事,就算动怒了,也会下意识找发泄方式,或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可现在不一样,御宥瑾整个人都紧绷着,眼神冰寒,沉着一张脸,显然是气到了极点,以往那些排解方式都没有作用了。
御宥瑾的确相当的生气,整个人都要气炸了。
伤害他可以,绝对不能伤害他在乎的人。
麦章算个什么东西?
也配嫉妒闵竹?
如此想着,御宥瑾就说了出来,“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嫉妒他?”
说完,御宥瑾对红妙吩咐了一句,“红妙,抬起他的头,让他直视我!”
“是。”
红妙立刻应声,抓住麦章的头发,一把就给他拽了起来。
麦章的肩膀被中年男人按着,脑袋又被强行抬起,整个身体都是扭曲着的,相当的难受。
只是更让麦章难以承受的是御宥瑾那满含怒意的眼睛。
“麦章,你只是我捡回来的一条狗!我给了你栖身之地,给了你做人的尊严,如果不是我,你什么也不是!”
御宥瑾对待下属非常的好,不论是物质还是精神方面,御宥瑾都尽力做到了最好。
看看其他上位者的下属,哪一个不是战战兢兢,心惊胆战的?
御宥瑾不想让红妙他们成为只知道杀人的死士,结果到头来御宥瑾的好心反倒是滋生了麦章的欲望和不甘。
有些人就是犯贱,对他好他永远都不会知足,只有把刀架到他的脖子上,时刻拿鞭子抽他,他才会消停下来。
麦章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御宥瑾不觉得自己的方式不对,因为本质上他就不想要一群无趣的手下。
麦章只是一个例外,并非是因为他和御宥瑾的理念不合拍,他做那些事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小心思太多,对御宥瑾的忠诚度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