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让小将离更加好奇的是，烨王这个气运之子是怎么跟天道扯上联系……不，应该说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秘辛的？
即便他身为气运之子，
可烨王也不应该知道这些东西才是……
倏地，小将离想起了烨王强压下去的那一丝情绪，以及他那一瞬间扭曲的面容，像是想到了什么。
小将离的眼眸眯了眯，看向烨王的目光中掺杂着几分古怪，她问道：“你……很痛苦？”
烨王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点点头，眼中的情绪变幻了一阵，声音沙哑地开口道：“对，如你所想。”
这一瞬间，小将离仿佛是知道了些什么。
看着烨王的目光更加诡异了起来
这……
“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到不对劲的？”小将离面上的神情没再像之前那般嬉戏打闹，插诨打科，全然没了之前的那副闲散模样。
这就有意思了不是。
小将离心底直犯嘀咕，身为气运之子，烨王这人似乎还隐隐跟天道有些不太对付了，甚至……还因此产生了痛苦？
说出去，怕是都没人会相信。
小将离也有些难以置信，不过想到那已经逐渐崩毁的天道秩序，她又觉得烨王身上的这种转变，没什么稀罕的。
只不过他来找自己这一出，确实出人意料。
“很久之前，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烨王如是的开口道：“只不过我一直压制不住，所以……”
“所以你就对我抱有杀意了？”小将离笑意盈盈地接过话茬。
“这并非我所愿。”
烨王声音沙哑的开口道：“我控制不住。”
想了想，似乎是觉得自己这话很没说服力，烨王旋即又道：“我感觉这具身体中，仿佛衍生出了另外一个意识，他有自己的思想……我控制不住他。
也许……他是另外一个我，但我完全无法控制对方的思想与言行举止。”
“等等。”
小将离抬手打断道：“什么叫另外一个意识？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行举止？”
小将离凝眉，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其实烨王的话也很好理解，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烨王深深的看了小将离一眼，说道：“你很特别，这个意识……想要杀你，这很不同寻常。
也许你理解不了我的意思，那换个说法，这具身体里，就仿佛有两个灵魂或两个完全独立意识，你可以理解为两个我。
一个意识相对平和，也就是现在的我，另一个则较为残暴一些，对你充满了杀意，但对其他人却只是相对冷漠一些。”
“你魔怔了？”小将离惊讶道。
说是这么说，可小将离心底却是着实被惊了一下。
这情况……很熟悉呀！
“……没有，并不是入魔所带来的祸患。”烨王摇摇头，端起桌上那杯他言之粗糙的茶水，饮了一口。
事情似乎越来越玄里玄乎了。
小将离这边却是已经从对方的话语中抓到了一点头绪，她觉得自己似乎知道烨王身上什么情况了。
“方便跟我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况吗？”小将离双腿交叠，调整好姿势，做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如果不嫌弃的话。”
“愿闻其详。”小将离笑着说道。
烨王也没有推脱什么，很快便跟小将离言说了起来。
当然，小将离也难以分辨他话语中的真假。
只能且听且看。
不过……
从烨王的诉说中，小将离也稍微总结了一下。
大抵便是很久之前，烨王便觉得自己身上不太对劲，这似乎是从他成名的那一段时间开始的。
那时候，他是有所感觉的。
但那股意识并不强，烨王自然也没有太过在意。
可渐渐的，那股意识越来越强，直至对方彻底掌控了身体，彻底取代了他，取而代之的成为了烨王！
“……”
听到这，小将离给自己满了一杯茶水，一口饮尽，压了压惊，听着就好吓人，而且烨王现在又是什么个情况？
那个意识消失了？
又或者……
想到烨王刚刚情绪的不太对劲，小将离心底直犯嘀咕，难不成是被压制了那么久，这个烨王终于抓准时机，夺回主控，将那个意识压制了下去？
心中猜疑了一阵，她又听烨王说了后面的事情。
后面其实也没什么。
大抵意思便是，那个意识取代了他，成为了烨王，然后代替他在这俗世之中游走，彻底取缔了他这个存在！
对方的一言一行，也不在是烨王主观想做的。
而是那股意识想做的，包括对小将离抱有杀意一事，这件事情也完全是那意识一意孤行的想法，他本人并没有这种想法。
对此，小将离笑了笑，不允与置评。
至于是信还是不信，那还真是难说。
不过……
烨王说他当时就跟个旁观者似的，被囚禁在身体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股意识占据着他的身体，为所欲为！
光是听着，就让人觉得惊奇。
换作任意一人听了，怕是都会觉得烨王这话中有吹嘘的成分，可落入小将离耳中，却是别有不同。
“你的意思是……这些年你一直都被困在这具身体中，只能当个旁观者，看着对方用你的身体为所欲为，什么也阻拦不了？”
小将离挑挑眉，说道：“是这样吗？”
“大抵便是这个意思。”烨王点头。
“然后呢？你现在什么情况？”小将离像是看什么稀罕物件似的，一个劲地打量着烨王。
“你现在是彻底压下了他了？不对，既然你来找我帮忙，就说明那个意识很可能还存在着……”小将离低声喃喃。
思绪了片刻。
她忽地抬头看看向烨王，有些惊讶道：“莫不是你来找我帮忙，就是想让我帮你压下那股意识？
别想了，我可没那本事。”
小将离说着，身形靠在椅背上，显得有些精神萎靡。
虽然这情况她觉得很熟悉，但想要让自己帮他压下那股意识？
简直痴人说梦，她可没那本事！
她要有这本事，早就冲上去跟那崩毁的秩序想抗争了，又哪里还需要在这俗世之中蛰伏，算计这个算计那个？！
啧。
“……”
虽然他还没开口说什么，但就这样被小将离给一口拒绝了，烨王心底难免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开口说道：“并非如此。”
“哦。”
小将离说道：“那你有办法压制他吗？现在你这痛苦，应该也是来源于对他的压制，那股杀意……”
说着，她笑了笑：“对我的杀意，怕是将你折磨的很难受吧？”
毕竟她人就在烨王面前。
倘若真如他所说的那般，那么此时，烨王所遭受的冲击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