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后。
姜栀清被诊断出怀孕三月余,皇上大喜,大赦天下。
许月凝来看姜栀清。
“栀清,我与你同一年出嫁,我到现在还没有身孕。”
姜栀清把早已准备好的盒子拿出来,递给许月凝。
“这是什么?”
许月凝打开檀木盒子,一脸疑惑地问。
“助孕的药丸,与楚将军同房前吃下。”
“多谢栀清,你真好。”
许月凝左顾右盼,“如如意意呢?”
“在睡午觉,冯怜现在没有作妖吧。”
许月凝眼神闪烁,摇摇头。
她一眼看出来,“说说发生了何事?”
许月凝掩面哭泣,“冯怜把我喂她绝嗣汤的事告诉楚怀,楚怀生气,罚我跪了一月祠堂。”
“现在冯怜管家。”
姜栀清被气到了,“长雪,你把冯怜带进宫。”
“是,娘娘。”
姜栀清安慰道,“放心,本宫给你做主。”
“多谢娘娘。”
许月凝委屈道,“那冯怜惯会装可怜,经常说肚子疼引楚怀看她。”
“幸亏给她下了绝嗣汤,不然的话,府中哪有我的地位?”
冯怜被召进宫,楚怀知晓后,直接去找萧北洲。
“皇上,这是臣的家事,皇后娘娘不能管。”
萧北洲拍拍楚怀的肩膀,无奈道。“朕现在不敢惹皇后生气,她怀孕了,万一气出个好歹。”
“皇上,许月凝骄纵会和娘娘说不该说的话。”
萧北洲语重心长道,“你当初心悦许月凝,硬要娶她,现在怕是猪油蒙了心,让妾当家。”
“她以前不骄纵吗?楚怀是你的心变了。”
“她给冯怜喝绝嗣汤,她做出这等下作之事,臣对她很失望。”
“楚怀,朕记得当初你求娶她时,说不纳妾,你现在又纳妾,言而无信,她好吃好喝的养着你的妾,已经很贤惠了,你还想怎么样?”
萧北洲无奈摇摇头,变得太快,难怪栀清担心我纳妃。
楚怀低头,“可她不应该断了冯怜的子嗣。”
“你拎不清,朕不想管你的家事,你回去吧。”
“臣告退。”
于此同时,冯怜来到坤宁宫。
“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谢娘娘。”冯怜心中忐忑不安。
姜栀清转头道,“长雪,带冯姨娘去见方姣姣。”
“是,娘娘。”
冯怜紧跟在长雪身后,她看着长雪打开一间房。
她走进去,一看,被吓了一跳。
里面有一个穿着破破烂烂,被铁链锁着的女人。
那女人眼神空洞,张嘴要说话,可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惊慌失措,门被关上了。
长雪在外道,“娘娘让冯姨娘在这里待半个时辰。”
那女人冲她爬过来,她疯狂拍着门,“放我出去。”
锁着方姣姣的铁链很短,够不着冯怜。
冯怜蜷缩在门角,抱着身子捂嘴哭。
外头的天气很好,万里无云。
“栀清,你让长雪带她去哪?”
姜栀清拿起茶杯喝口茶道,“去见方姣姣。”
“她还活着?”许月凝诧异道。
“嗯,还活着,我让人把她舌头拔掉,将她锁住,让她生不如死的活着。”
“这样才能消解我心中的恨意。”
许月凝叹口气,“栀清,你还是忘不了七皇子吗?”
“我早就忘了他。”
“你对方姣姣的恨,是不是有些过了?”许月凝不理解。
姜栀清随便找个理由说,“我一开始打算处死她,她对我怒骂,我才让她受尽苦楚。”
“栀清做得对。”
姜栀清拍拍她的手,“是我对不住你,撮合你和楚怀。”
“等我有孩子后,就不搭理他了。”
许月凝说这话时,笑得苦涩。
“你与楚怀和离,我再帮你寻一个好人家。”
许月凝摇摇头,“罢了,终究是欢喜他,舍不得离开。”
两人聊了许久,许月凝走之前说,“栀清,我不后悔嫁给楚怀,只恨出现了冯怜。”
姜栀清抹去眼角的泪珠。
冯怜颤抖着双腿跟在许月凝身后。
楚府。
楚怀一脸怒气,“许月凝你善妒。这是家事。”
许月凝冷笑道,“是啊!我善妒,当初明明说好不纳妾,你言而无信。”
她想起姜栀清说的话,又看到楚怀的眼神一直在冯怜身上,她苦笑道。
“和离吧,我累了。”
楚怀愣住了,“他没有想过和离,他只是生气,她只要道歉就可以了。”
“月凝,我不想和离。”
许月凝甩开他的手,“把冯姨娘送到庄子里去,我就不和离。”
“将军。”冯怜跪在地上,楚楚可怜道。
许月凝看他犹豫,笑道,“哪家像楚府,妾当家, 我的脸都丢尽了。”
“楚怀保全颜面,各自离去。”
“现在栀清贵为皇后,她会为我寻一个眼中只有我的男子,而不是一直耿耿于怀我给妾绝嗣汤的你。”
楚怀抬头,“来人,将夫人带回院子里,好好休养,没有本将军的命令,不许出门。”
楚怀扶起冯怜,“以后夫人当家,冯姨娘无事别出院子。”
“是,将军。”
许月凝绝望地坐在床上。
她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楚怀走进内室,坐在床边,轻轻拂过她的眼泪。
“月凝,我不想和离。”
许月凝推开他的手, “我讨厌你。”
楚怀抱住她,“我以后少去冯怜的院子,我不愿和离,我喜欢你。”
喜欢我?许月凝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你喜欢我,那为何要这般待我?让我受尽别人的嘲笑。”
“你为了补偿冯怜,委屈我,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想安生过日子。”
许月凝拿起手边的盒子重重砸下,“栀清给了我助孕的药丸,眼下也不必吃了。”
楚怀捡起盒子,打开盒子,捻起药丸,捏住许月凝的下巴,丢进她嘴里,逼她咽下去。
“楚怀你。”许月凝往床内缩去。
“我与你成婚三载,我待你不好吗?冯怜当家,可她没有掌管你的院子。此举是我有失体统。”
“我罚你跪祠堂一月,难道你不清楚为什么吗?女子最重要的是子嗣,你让她终生无孕,我不该罚你吗?”
“她是妾,可她也是我父母认定的儿媳,我待她好些,不正常吗?”
“府中好东西向来都是你的,何时短缺你?我一月去冯怜院子不过三四次。”
“许月凝你摸着良心说,我待你不好吗?”
许月凝被问到了,“可我想你一直陪着我,我不想你去陪冯怜,我不想看你们说笑,我讨厌她。”
“我承认我经常找事罚她,那又怎么样,我是妻,她是妾,她就得认。”
许月凝转头不看楚怀。
她被一个大手拉出来。
楚怀道,“那我以后多陪你,你以后不要找她麻烦。”
“谁叫她向我炫耀你对她的好?”
楚怀捏捏许月凝的脸,“那我寻一处别院给她住,可好?”
“真的?”许月凝勾起嘴角。
“真的,不许闹了,以后我每月去一次她住的别院,可好?”
“好。”许月凝心情舒畅了。
这样最好,许月凝心里清楚,若是她再紧紧相逼,真的可能和离。
她不想和离,楚怀待她很好,虽然冯怜时不时气她,可是她也罚回去了。
若是她再嫁,怕是寻不到像楚怀这般的男子,一般的男子不只纳一个妾。
与其一直耿耿于怀,还不如想通。
等以后他们有了孩子,楚怀的心思肯定会放在孩子身上。
冯怜不能有孕,容颜总会有衰老的一天,她不必介怀。
许月凝自我催眠,可她心底还是很介意,无可奈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