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闻言急匆匆回来,人不见了。
赶到沈国公府时,沈国公带着人面圣去了。
六皇子又赶去宫中。
沈国公拉着云清姝跪在御书房门口。
“皇上,老臣求见。”
吓得守门的太监,连忙通穿。
皇帝头疼,每次沈归一来不是说穷,就是找他下棋。
下的又烂,还偏偏喜欢找他下,输了又来薅他私库的东西。
皇帝扶额,“让他们进来。”
沈国公拉着云清姝扑通一声跪下。
“皇上,老臣就一个侄女,她受了好多苦,我可怜的妹妹啊!偏偏要嫁给负心汉。”
“云丞相把我姑娘养成这般,实在可怜,好不容易有好亲事,你看,瞧把我姑娘打的,浑身是伤啊!”
“臣镇守边关数载,年老了才回来,刚待在家中不过一栽。”
“家中无主母,不了解清姝在丞相府的日子,以为她过得不错。”
“不曾想差点饿死。”
皇帝不想听废话,直接道,“爱卿你想做什么?”
“老臣不嫁姑娘了,太苦了,皇上让嬷嬷验伤,看老臣说的对不对?”
皇帝不应允,摆手,“朕都赐婚了,哪有嫁后,带回去的道理。”
“来人,给六皇子妃验伤。”
“六皇子妃,请您跟奴婢这边走。”
待云清姝一走。
沈国公开始抹眼泪,“皇上,老臣就一个姑娘,家中没有好东西,老臣实在可怜啊!”
皇帝揉着眉心,“说吧,想要什么东西?”
沈国公搓搓手,“听说最近进贡了一些瓜果,臣年老,想尝尝。”
“您私库有夜明珠,您也知道,老臣年老昏花,看不太清,就喜欢夜里看书。”
“好好好,都给你。说吧,此事你想如何解决?”
“臣掐指一算就知道是德妃动的手,臣的姑娘乖巧懂事。您看?”
“德妃是六皇子的母妃,她教导儿媳正常。”
王嬷嬷走出来,禀告道。
“皇上,六皇子妃臀伤严重,腰间手臂有掐伤,背上有用板子打的淤青。手红肿的厉害。”
面对沈国公幽怨的眼神,皇帝没话了。
难怪闹得难看,原来伤得这么严重。
“朕认为不该乱用私刑,可德妃是六皇子的母妃,有管教之宜,但管教太重了。”
“朕罚德妃一年俸禄,爱卿看。”
沈国公重重磕头,不说话。
“来人,拉住。”皇帝无奈叹气。
“朕私库有几株簪子,都给六皇子妃。”
沈国公抹泪道,“清姝年幼,臣不舍让她离家,不如让她在家中养好伤,再回去。”
“准了,无事就退下。”
当年出征时,沈国公给皇帝挡过两次剑,忠心耿耿。
虽现在生分不少,当年的情谊还在。
云清姝迷茫的同沈国公走出御书房。
身后跟着一众太监,他们都端着赏赐。
“清姝,新进贡的葡萄很好吃,都送去你院子。”
“多谢舅舅。”
“不用谢,就你一个姑娘,好的东西都是你的。”
六皇子赶来时,沈国公正好出宫门。
“沈国公。”六皇子喊。
云清姝回头想与六皇子说话,被沈国公推一把,“快些上马车。”
他则转身道,“六皇子,叫臣有何事?”
“沈国公,我接清姝回家。”
“我这里没有清姝,六皇子看错了吧。”
沈归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不少。
一时间六皇子不知说什么。
沈国公上马,“臣就先回府了。”
齐璟安本想去找父皇,看到沈国公带走一批赏赐,父皇心中肯定烦闷,他还是不去触霉头。
只好折回府中。
唉,才两个时辰,媳妇没了。
云清姝被小心翼翼扶下马车。
“沈冲,把你妹妹抱回去,走路都走不利索,该多疼。”
云清姝本想拒绝,沈冲已经把她抱起,往府中走。
沈冲小心地把她放在床上,“表妹好生休息。”
“多谢表哥。”
云清姝趴在床上愁,有好些日子见不到夫君。
此刻,沈国公觉得事情闹得还是有些小。
“沈冲,随父亲去丞相府走一遭。”
沈冲急忙劝,“父亲,您忙活许久,应该累了,好生歇息。”
“无妨,走。”沈国公直接拉走沈冲。
云府。
云令远正在悠闲喝茶。
下人禀告,“大人,沈国公来访。”
云令远额头突突疼,他怎么又来了?
在朝堂上挤兑他就算了,现在时不时来他这里闹。
“不见,说我不在。”
“是,大人。”
云令远转念一想,他儿子还在学堂。
“等会,请沈国公进来。”
“是,大人。”
冯姨娘给云令远生了儿子,现在已经十一岁了。
沈归气势汹汹道,“云丞相日子过得好啊!”
“沈国公,您来作甚?”
“我来看看云丞相,还想与云丞相切磋一下。”
“沈国公,我身子不适,不宜切磋。”
“那云丞相的儿子来与我儿切磋吧。”
云令远叹息,“我与沈国公切磋吧。”
沈冲靠着柱子看,父亲单方面殴打云丞相。
得亏父亲陪着皇上打天下,不然的话,父亲这莽撞的性子,都不知道死几回了。
沈冲抓一把瓜子开始嗑。
感慨,“无趣。”
不到半炷香的时辰就结束了。
沈国公挺直腰杆,“承让了。”
“沈冲,随我回去。”
云令远从地上爬起来,这沈归的身子骨挺硬朗。
冯姨娘扶着云令远。
“老爷,您参沈国公一本,让他吃点苦头,总是有事没事找您切磋。”
云丞相摇头,“沈国公虽无兵权,可他是陪着皇上打天下的臣子。”
“我参他一本,会惹来皇上不喜。”
“去请府医给我看,他不敢下死手。”
沈国公乐呵回来,发现六皇子坐在大厅。
“沈国公。”
沈归脸色一变,“六皇子殿下,您亲临让臣这蓬荜生辉。”
齐璟安听着这话怪怪的,阴阳怪气。
“沈国公言重的。我来是想借宿一晚。”
“借宿?六皇子府这么大,不够六皇子住的吗?还是小妾多了,不够住,来臣这边蹭住。”
齐璟安被堵住没话说。
“沈国公,我一时不察,让清姝受苦了。您怎么罚我都不会多说一句。”
“臣可不敢,六皇子请回吧。”
齐璟安给沈冲使眼色。
沈冲抬头看天,他不敢帮忙,父亲现在正在气头上,兄长打不得,他可打得。
不能触霉头。
沈冲拱手道,“父亲,六皇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直接溜了。
“六皇子,臣家中饭少,就不留六皇子在府中用饭了。”
“我可以自带饭。”
沈国公被气笑了,他还能说什么。
“那殿下就留下来用饭吧,清姝身子不适,怕是不能见殿下。”
“我见就行。”
沈国公怒喊,“齐璟安。”
“沈国公,有何事?不用客气,我自个见就成,我认得路,不用劳烦您带路。”
齐璟安溜走了。
沈国公喝了一大口茶,抚着胸口。
云清姝趴在床上,看话本子。
刚刚表哥送来的,说是给她解闷。
听到木香喊,“六皇子。”
云清姝转头看到齐璟安。
连忙放下话本子,“夫君。”
齐璟安坐在床边,“父皇如何处置这件事?”
“皇上罚德妃俸一年,赏赐臣妾簪子,让臣妾在家中养伤。”
“您别怪舅舅,要罚就罚臣妾。”
云清姝跪在床上。
“别动,我没有怪沈国公的意思。”
“我来看看你。”
“夫君,臣妾给您添麻烦了。”
“没有,清姝在家好好养伤,伤好了我接你回去。”
沈冲喊,“六皇子,父亲请您用饭。”
齐璟安俯身一吻,“过些日子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