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后,谢婉清醒过来。
她虚弱的伸手,“水。”
沈凌赶忙去倒水。
谢婉清喝的很急,一杯喝完,指着茶壶。
沈凌又倒了一杯,连喝两杯水的谢婉清慢慢缓过来。
“夫君,我好累,头好疼。”她皱眉诉苦道。
沈凌轻轻摸她的头,“我给婉清揉一揉。”
“孩子怎么样了?”
“无碍,安心。”
谢婉清侧过身子,躺在沈凌腿上,享受着他的按摩。
“夫君,我中毒了吗?齐若喝的也是红枣粥,他怎么样了?”
“皇上身子无碍,只有你的那碗有毒。”
谢婉清闭眼道,“我的运气不好。”
“睡会吧,我让人炖了红豆粥,等会你喝些。”
“夫君,我不饿,只觉得身子酸痛累的慌。”
齐若在谢婉清醒时进来的,步子放轻,听着两人的对话。
“不饿也得吃些,身子受不住。”
“夫君我想回去,皇宫不安全。”
还没等沈凌说话,齐若说,“过些日子再回去,把身子养好。”
“哦,不回去就不回去。”
谢婉清嘴上这么说,动作却暴露了她。
身子一转,背过身去。
“脾气大,朕又不是故意拘着你,在宫中太医更好照料。”
“朕都没有生气,给朕送了一个相似的你。”
“皇上说这些做什么,福宁只不过想讨皇上欢喜,并无其他想法,皇上不喜还想生气吗?浪费我一番苦心,下次不送了。”
齐若幽幽感慨,“真是伶牙俐齿,朕还说不得你了。”
“今日惠妃求朕,要把她的妹妹嫁给你大哥,朕看在你的面上赐婚。”
谢婉清转过身,“皇上不怕臣子勾结吗?”
“朕怕什么,老臣陪太上皇打天下,都没有生出异心,朕还怕此事吗?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左不过怕朕担心你爹与广平侯勾结。”
“皇上圣明,福宁佩服。”
“好了,你好生休息,朕有事先走了。”
齐若往前走了几步,转头问,“福宁,朕于你重要吗?”
“重要,皇上在福宁眼中十分重要。”
齐若淡笑往前走。
她与沈凌对视,“夫君亦然。”
沈凌从谢婉清看他的眼神就知道,她心中有他。
继续按着谢婉清的头,“闭眼休息会。”
谢府。
林淑在大闹,“谢景你什么意思?我以为当初你与母亲说的只是权宜之计,没想到今日皇上下了圣旨,你娶江侯爷的嫡女做平妻。”
“皇上下旨,她岂不是爬在我头上,你给我一个说法,不然我抱着孩子跳井。”
“什么说法?”谢景放下毛笔。
“未来我要继承侯府,你这个性子,容得下我的弟弟们吗?我自然要娶一位贤良淑德的女子料理后宅。”
“你常常与弟妹们吵架,胡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下母亲身子不好,若你管理后宅,岂不是翻了天。”
“我有何不可?我为你生下孩子,比不过旁人吗?”
“林淑,我对你仁至义尽,即使江家女嫁进来,你依旧是我的妻,并无区分,你安分守己,我会一视同仁,若你闹出什么来,别怪我休妻。”
“谢景,你当真这么狠心,当初的海誓山盟,你忘得一干二净。”
“若我忘了,你早就被休了,要不是我顶着压力,你还能当我的妻子吗?林淑你早就贬为妾了。”
“好了,此事没得商量,圣旨已下,你好自为之。”
林淑瘫坐在凳子上,她小声道,“我害怕你不喜我,我也不是故意闹的。夫君我真的害怕,娘家离开京城,我只有你了。”
谢景低头心软,“只要你不闹,东西不会少你的,好生照顾孩子,我对你还是有情意的。”
“夫君要常常来我房中,本来我与你日夜相对,此时来人新人,我害怕。”
“莫害怕。”
谢景扶起林淑,“走吧,早些睡,等孩子醒了,你我就睡不了。”
林淑娇娇道,“孩子醒了你哄。”
江家。
青玉院。
江禾打砸玉器,大喊,“我不嫁,我才不嫁给谢世子,他已经有了妻室,我嫁过去与小妾无异。”
“父亲好狠的心,把阿姐嫁到虎狼窝里去,现在也把我嫁进谢府当小妾。”
江侯爷气得直捂着胸口。
“孽障,我还不是为你好,谢家多风光,谢婉清即便没有嫁给皇上,依旧备受宠爱。”
“你长姐在宫中日子好,是谢婉清提出把大皇子让你长姐抚养。”
“皇上的第一个孩子风光无限,与谢婉清的女儿定下娃娃亲,不就是暗示,大皇子很有可能继承大统。”
“你嫁过去,日子好过。谢夫人性子好,谢景也会待你好。”
“你长姐为你求得圣旨,你嫁过去就是正妻,皇上御赐的婚。多少姑娘家羡慕不来的好福气。”
江禾冷笑道,“我才不要这个好福气,我还未嫁进去,夫君就有了孩子,你让我的日子如何过,我只想安稳度日。”
江父强硬道,“江禾,你不嫁也得嫁,反正这门亲事我应了。抗旨诛九族。”
江禾站起来,指着江父说,“你卖女求荣,谢家没有把女儿嫁进宫里,你就上赶着去。”
江父狠狠的扇过去,“逆女,你好生在房中待嫁。”
江禾趴在桌上痛哭,“这样的日子还不如一死了之。”
江母走进安慰,“禾儿,父亲也是为你好。”
“母亲,父亲只顾着兄长,不顾我与长姐的死活。”
“禾儿,谢侯爷与谢夫人都是良善之辈,断不会亏待于你,你嫁过去早些生孩子。”
“谢景虽说有了妻子,可他将来继承侯府,风光无限。”
“你不与林淑那泼妇闹就成,好生孝顺婆母,日子不会难过。”
“母亲我不愿,谢景比我大许多。”
“禾儿,女子嫁人要由父兄安排,断不然自己选择。”
“母亲,福宁郡主嫁给沈侯爷,为何我不能选择欢喜的夫婿。”
“当年谢夫人一貌惊城,多少人求娶她。谢婉清亦是如此。”
“她回到谢家后,身子养好了,容貌与谢夫人无二,你要是有她的容貌,你也可以和她一样。”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母亲,我不信命,福宁郡主做到的,我也可以。”
“禾儿,圣旨已下,你抗旨,要你长姐在宫中如何自处,她怕是不能抚养大皇子,我们江家也会日益衰退。”
江禾苦笑道,罢了,嫁就嫁吧。
江母无奈道,“女子的命不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