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府。
“夫人,门外来了三位自称是顾大人亲戚。”
楚玉仪蹙眉,亲戚?顾渊不曾对我说过他有亲戚。
“映月,你先把她们安排在大厅,等夫君回来。”
“是,夫人。”
桃花吃着酸杏干,“夫人,您吃。”
楚玉仪拿过酸杏干,“我心中不安,难道是夫君的情债?”
“您不要乱想。”桃花叹息。
楚玉仪嚼了嚼嘴里的酸杏干,“我没有乱想。话本子上写,上门来的远房亲戚是为了嫁女。”
桃花合上话本子,“夫人,都是假的。”
楚玉仪继续翻页,“嗯,等会便知。”
桃花喝口茶水,“夫人,奴婢听说隔壁李大人的女儿要出嫁了。”
“噢,这有什么稀奇。”
“夫人,您猜嫁给谁?”
楚玉仪轻敲桃花的头,“还给我卖上关子了,快说,否则这碟子酸杏干你不能吃。”
“她被大皇子纳为侍妾。”
“上赶着卖女儿的可不多见。”
桃花小声说,“夫人,听说是庶女,不是李夫人亲生的。”
楚玉仪小声回,“我们在屋内说话,隔壁是听不到的。”
“也对,当庶女好惨。”
“唉,女子的命不由自己。”
映月走进说,“夫人,她们说与顾大人定了娃娃亲,还有信物。”
“什么!”桃花蹭的站起来,“娃娃亲,还有信物。”
楚玉仪揉揉额头,“桃花,你说了我说什么。”
“夫人,奴婢太激动了,您说。”桃花挠挠头。
“此事交由大人处理,对了,把院子看好,顾渊和狗禁止入内。”
桃花瞥楚玉仪的脸色,夫人很生气。
“是,夫人。”
桃花拿块酸杏干递过去,“夫人吃些,散散火气。”
“不吃,你出去吧,把岁岁圆圆抱过来。”
楚玉仪把话本子重重一砸,娃娃亲,居然有娃娃亲不同她说,实在可恶至极。
两个时辰后。
顾渊刚进府,映月禀告,“大人,您的亲戚来了,还说与您定了娃娃亲。”
“夫人那边怎么说?”顾渊关心楚玉仪。
映月支支吾吾的不敢说,“夫人,夫人说。”
“快说。”顾渊冷声道。
“夫人说院子顾渊和狗禁止入内。”
说完映月跪下,颤颤巍巍。
娘子的气性越发大了,顾渊往大厅走。
他刚进去,迎面而来三人。
“顾大人,您还记得我吗?我以前给你家借过银子,你母亲还说同我家定下婚约。”
“这是信物,你母亲绣的手帕。”
顾渊随手扯过,冷眼扫三人。
“当初你家借给我家银子,不到十日就催债,还是母亲典当她的嫁妆偿还,至于娃娃亲这事我并不知。”
“这手帕是我母亲交代你卖的绣品。”
李琴直接坐在地上,“反正我不管,你母亲定下的婚约,你必须履行,否则你就是不忠不孝之徒。”
“我家大人有妻室,怎么会娶乡下粗鄙之女?”容行愤恨道。
“顾渊你也是乡下出来的,一招发达看不起乡下人。”
“不曾看不起,看在你家给我家借过银子的份上,我给你们一笔银子回乡去。”
李琴贪婪的看着大厅的摆设,她拉过小女儿说。
“刚刚及笄,嫁给你做妾。”
顾渊拧眉,“不用,我有妻子。”
李琴把王锦推过去,“这女儿我不要了,是死是活我不管,你不要她,让她自生自灭。”
顾渊不吃这一套,“容行,去叫人牙子卖掉。”
“是,大人。”
李琴攥紧王锦的胳膊,“去求顾大人收下你,快求。“
她按着王锦重重磕头,一下接着一下,砰砰作响。
顾渊坐在椅子上,镇定喝茶。
”磕死在此处,我也不会管,识相的带着银子滚,不识相的话,我让人把你们打出去。”
李琴抓住王花的手,“我大女儿虽说长得没有小女儿美,但她能干活,顾大人收她做丫鬟,给我们娘三一条活路吧。”
“她爹挖人参摔下悬崖死了。顾大人行行好,给我们一条活路。”
“不然我们就撞死在这里。”
顾渊放下茶盏,不紧不慢道,“我给你们一笔银子,回乡下去。”
李琴不肯,跪下磕头,“收下我女儿吧,让她们两做丫鬟也成,我养不活。”
“这是赖上我了?”顾渊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我们做邻居也有几年,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我们一把,让我们娘三在府里住下。”
顾渊不想多说什么,“容行,给她们十两银子,把人拖走。”
李琴抱着柱子不肯松手,“我不走,我实在没地方去,乡下屋被王花她伯伯占了。”
“赶出去。”顾渊毫不留情道。
容行把匕首抵在李琴脖子上,“你要死,我成全你。”
李琴抖着身子,松开柱子,“我走,别杀我,我走。”
王花跪在地上恳求道,“顾大人,您帮帮我吧,将我卖给人牙子也行,我实在不想跟着我娘了,她打我骂我。”
“您看。”王花把袖子拢上去,一道道的淤青和掐痕。
“顾大人,您把我卖了吧。”王花砰砰磕头,“我快活不了了。”
李琴死死掐住王花的胳膊,“死丫头,我给你吃给你喝,你还告我状。”
王花疼的脸色发白。
顾渊抬手,容行把人推开。
“王花我买了,十两银子签死契。”
李琴拍手,“好,我卖。”
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到时候每月我去她那里要银子。
“容行,把钱给她。”
“是,大人。”
一刻钟后,李琴和王锦走了。
王花跪在地上抹眼泪。
“容行,把她安排做杂扫。”
王花连磕三个头,“多谢顾大人,多谢顾大人。”
顾渊抬手,“好好干活,顾家不缺你一口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