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仪颤抖着手给顾渊上药,小心用布裹好伤口。
顾渊拂过她的眼泪,“不哭了,听话。”
“对不起,我不该同您生气。”楚玉仪不敢抱住顾渊的腰,只敢握住他的手。
顾渊拿过一旁的帕子细细擦去她的眼泪。
“都是四个孩子的娘了,还哭鼻子。”
楚玉仪撞上顾渊温柔的眼神,“夫君是不是后悔娶我?”
“净胡思乱想。”顾渊拿出腰间荷包里的枣子。
“尝尝,味道同京城的不一样,咬起来很脆。”
楚玉仪先喂给顾渊吃,自己再吃。
“脆脆的,特别好吃。”
“拿着,不哭了。”
楚玉仪低头攥紧荷包。
“还愣着做什么,不给我穿衣吗?还是想?”顾渊语气微微上扬。
“妾身才不想。”楚玉仪连忙给顾渊穿上里衣,手忙脚乱带着一丝无措。
顾渊故意转移话题,“娘子好久没有伺候我,生疏了。以后娘子不许睡懒觉。”
“好。”楚玉仪乖乖应。
桃花把药端进来,“夫人,公子的药。”
楚玉仪接过吹了吹,“夫君喝。”
顾渊把勺子拿出来,一口气闷了。
把碗放在一侧,“手有些疼。”
顾渊伸手,楚玉仪赶紧捏捏。
“我腿也不舒服,娘子也要捶一会。”
楚玉仪连连点头。
“好了,不逗你了。”顾渊反手握住她的手,拉她出去。
“岁岁圆圆还在外头,我们陪孩子玩。”
“妾身去,您好好休息。”
楚玉仪拉回顾渊,让他坐在床边,“夫君躺下休息养好身子,我去照顾孩子。”
“我想吃娘子做的糕点。”
“好,妾身现在就去做。”
与此同时。
五皇子府。
云希跪在地上,“殿下,奴婢被王妃逼得走投无路,请殿下给奴婢做主。”
“不然奴婢一死了之算了。”
萧铄用审视的目光盯着云希看。
“逃奴会被打死,你敢逃,王妃没打死你算仁慈。”
“殿下的意思是奴婢被欺负死也不走?”桃花反问道。
“王妃不会伤你性命,顶多每日罚你,你这都承受不了吗?”
“殿下想像顾渊一样养只雀,可楚玉仪是雀吗?哪家夫人有她过的舒心?”
“要什么就有什么,顾渊把她当成宝。”
“殿下怕是学错了,还不如多宠幸王妃,让她怀有身孕,宠幸贱婢有何用,怀不了孕。”
“云希你捷越了。”
“奴婢不敢,奴婢这条贱命不值钱。”
云希早就备好毒药,再这样下去也是苦,还不如一死了之。
她立刻拿出药瓶倒在嘴里,大口咽下。
“暗一。”萧铄抬手。
暗卫迅速让云希吐出来。
她擦擦嘴角的药渍,躺在地上等死。
“哈哈哈,哈哈哈。”
“拿墙灰水灌。”萧铄命令道。
云希被丫鬟灌了一碗又一碗水,她的双手被按住。
她拼命的挣扎,努力要推开碗,力气不够大。
她的双腿不停的蹬着。
她吐出一些水,丫鬟依旧继续灌,灌了吐,吐了灌。
府医在一旁把脉,拱手道,“并无大碍,都吐出来了。”
萧铄没有让人停手,“继续灌,让她记住苦楚。”
他盯着云希许久,“告诉王妃,云希不能生育,让她放宽心,莫要做出不可原谅之举。”
“是,殿下。”
云希感觉自己不被毒药毒死,都要被呛死。
一刻钟后,萧铄抬手。
丫鬟退下。
云希躺在水渍上,“萧铄我恨你。我恨我有所期待,我好恨,我就该在顾府喝药,不该在此处喝。”
“我期待你能帮我一下,哪怕一下。哪家宠妾过得我窝囊?”
萧铄蹲下抱起云希,他的眼神让她有些害怕。
“不嫌弃奴婢脏吗?奴婢都嫌弃自己脏。”
“脏了就好好洗洗。”萧铄停顿一会,随即说,“我不会离开京城,你的日子不会难过。”
云希盯着萧铄的脸看,“殿下的意思是,奴婢以死抗争,赢了吗?”
“下次以死威胁,我就让你死透。”
云希笑了,“奴婢知错,请殿下不要放在心中,奴婢会改。”
偏房。
云希直接被丢进桶里,她呛了好几口水,她站起双手按在桶边,“殿下,您有没有一点欢喜奴婢?”
云希从未想过自己会执着于这个问题。
也许她想找个支撑,支撑她在后院活下去,她没有勇气再次喝毒药。
萧铄脚步一顿,侧头看狼狈不堪的云希一会,转头继续往外走。
云希没有得到心中所想,沉默的脱掉湿衣裳,沐浴。
夏悄然而至。
皇帝病重,召皇子进宫。
楚玉仪站在顾府门口,目送顾渊离开。
心中担忧顾渊陪同五殿下进宫出事,她转身进新设的佛堂,祈求顾渊平安。
皇宫。
皇帝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嫔妃跪在地下哭泣。
太监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五子萧铄,性情温良堪当大任,朕传位与萧铄,钦此。”
话一出,众人哗然,都盯着萧铄看。
“儿臣接旨。”萧铄拿下圣旨。
一刻钟后,皇帝气息无。
太监的公鸭嗓喊,“皇上殡天了。”
哭喊声绵绵不绝,“皇上,皇上,皇上。”
萧铄起身,扫视这一切,他要一一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