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亮高高挂起。
楚玉仪看着两边的小团子和幽怨的夫君。
她想了一会,把岁岁抱起放到另一边,勾勾手。
顾渊立刻凑过去,“娘子。”
被挤到墙边的圆圆伸出小手戳了戳,“圆圆要抱娘亲睡,才不要靠着哥哥和墙睡。”
顾渊抱住楚玉仪,“娘亲是爹爹的。”
岁岁抱住她的手,“是岁岁的。”
圆圆站起来气鼓鼓的说,“是圆圆的。”
楚玉仪翻身看着两个小团子,“娘亲是岁岁和圆圆的。”
她看向顾渊认真道,“也是夫君的。”
“快睡,不然爹爹明日晚膳带着娘亲出去吃,不带你们。”
话音刚落,圆圆立刻躺下去。
楚玉仪把被子往内扯,“快睡吧。”
“好。”两个小团子一起说。
顾渊起身把蜡烛吹灭,抱紧楚玉仪入睡。
这边安静温馨。
另一边,楚梅睡不着,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心中越发扭曲,凭什么我要顶着鬼样子,凭什么,凭什么。
她发狠似的把茶杯都砸在地上,狰狞的伤口搭配狰狞的脸,显得越发可怕。
守夜的丫鬟往里走,“楚小姐。”
楚梅怒瞪,“滚出去,我没说让你进来。”
“是。”丫鬟连忙后退。
春月坐在台阶上,抬头看着天空,在楚府当差,主子们都很温和,过的不错。
没想到来了新主子,她守夜不能在外室,只能蹲在外头。
楚梅脑中回荡着春月的脸,她低头看地上的碎片。
冷笑一声,把碎片小心捡起来,打开门,直接往外扔。
她看着惊慌的春月,用力一推,没有防备的丫鬟直接摔在碎片上,手渗出血,割破了手心。
楚梅盯着春月的脸阴森森道,“你敢把这件事说出去,我就弄死你。”
“我可是顾夫人的妹妹,你是丫鬟,谁轻谁重你应该比我清楚。”
说完她捂住春月的嘴,发狠似的掐着她的手臂,一下接着一下,恶狠狠的模样和当初的谢欣一模一样,比她更甚。
春月眼泪直飙出来,不敢发出声音。
看到眼前人疼的脸色煞白,楚梅心中畅快极了,拍拍手。
“今晚你不用守夜,回去休息吧。”
“是,楚小姐。”春月忍住哭声跑出去。
寂静的夜,一晃到了天明。
“娘亲,娘亲。”
楚玉仪缩进被子里,“夫君,妾身困。”
顾渊任劳任怨的一手抱起一个小团子,“不能吵娘亲睡觉。”
岁岁和圆圆一起点头,捂住小嘴巴。
顾渊熟练的给孩子穿衣,洗漱。
抱着孩子去外室用早膳。
正午。
楚玉仪幽幽转醒,院子外头,岁岁和圆圆正在用草编螳螂。
林浅耐心教着,“先这样对折,在那样。”
两双小眼睛盯着紧,十分专注。
楚玉仪打着哈欠出来。
“岁岁,圆圆。”
闻声两个小团子扑过去,一人抱住一条腿,“娘亲,娘亲。”
“表嫂。”
“多谢表妹带孩子。”
“表嫂言重了。”林浅说完继续低头编螳螂。
楚玉仪一手抱起一个小团子,坐在石凳子上,“真乖,晚些爹爹带我们去千味楼吃点心。”
“表妹一同去。”
林浅编螳螂的手一顿,“表嫂,我太胖了,我就不去了。”
楚玉仪细细打量林浅的脸,她比刚来时胖了许多,脸从瘦的能见到骨头到胖得五官不明显。
“少食多餐便不会胖。”
林浅揪着草,小声说。
“表嫂,房中事怎样才能让夫君痛快?”
楚玉仪立刻捂住两个团子的耳朵。
“桃花带着岁岁和圆圆吃绿豆糕。”
“是,夫人。”
楚玉仪压低声音道,“下次偷偷问我,小孩子在不能说。”
林浅羞红了脸,“我就想问问,这些日子我也看了几本话本子,想着问表嫂更清楚些。”
“我同夫君的房中事,是按照夫君的意愿来的,不好说。”
她不好意思说,说完怕是钻进土里。
林浅低头咬唇,羞涩道,“我第一次喜欢一个男子,我很想嫁给他。”
楚玉仪拍拍林浅的手,“我其实和夫君一样的想法,打算把你嫁给商贾之家。”
林浅恳求道,“我只欢喜他,表姐帮帮我。”
“唉,表妹,你不听我和夫君的话会吃亏。”
林浅哽着脖子说,“不后悔,我甘之如饴。”
楚玉仪喝口茶水,“你就同他见过一面,就情深根重?”
“表嫂,你当初还不是与表哥见过一面就订下婚约。”
“我和你不同,我和夫君权衡利弊后订下婚约。”
“你欢喜裴帆只因他那张脸吧。”
“不曾,表嫂,你怎么能如此看我?我岂是肤浅之人?”
“唉,表妹。那他为什么不娶一个世家出身,贤良淑德的女子为妻呢?”
“表嫂当初嫁给表哥时是平民。”
楚玉仪说一句,林浅就怼一句。
楚玉仪分析道,“当初我带着一大批嫁妆嫁过去。我自幼母亲教导,你看着我在府中并未做什么事。”
“可该会的我都会,只是平常懒罢了。”
“表妹,你要清楚,男子看家世。”
“我...我。”林浅低下头,“我很欢喜他,见到他,我的心忍不住怦怦直跳。”
楚玉仪一时间没话了,她当初看上顾渊也是存了小心思。
她无奈道,“随你吧,看夫君问的结果如何?只盼你不要后悔。”
“多谢表嫂。”林浅笑道。
表哥是丞相,裴帆肯定愿意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