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摆了一天的流水席在夜色中渐渐撤去,在送别了最后一位客人后,杨凡疲惫的伸了个懒腰准备回房睡觉,路过白月的房间后,看到房间还亮着,犹豫了一下,便轻轻的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白月,看见杨凡楞了一下便满脸关心的说道“忙了一天,快回房休息去吧。”
杨凡迟疑了一下想说些什么,可是一看见那双挂满关心的脸庞,想说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最后只好点了点头转身回了房。
白月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杨凡,便晃了晃脑袋,开心的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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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的读书氛围比往常浓厚了许多,因为明天就是六月县试选拔的日子,所以一些平时不用功的书生临时抱抱佛脚,以求在考试中脱颖而出争取获得州试的考试资格。
今天李纲并没有给大家讲解经义,而是让学生们自由学习。不少人感觉到了这次考试的严重性,正吭哧吭哧的背诵经义,就连一项自喻为江南第二才子的杨平也一本正经的坐在那摇头晃脑的背诵论语。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夫,音扶。舍,上声。天地之化,往者过,来者续,无一息之停,乃道体之本然也。然其可指而易见者,莫如川流。故于此发以示人,欲学者时时省察,而无毫发之间断也。程子曰:“此道体也。天运而不已,日往则月来,寒往则暑来,水流而不息,物生而不穷,皆与道为体,运乎昼夜,未尝已也。是以君子法之,自强不息。及其至也,纯亦不已焉。”又曰:“自汉以来,儒者皆不识此义。此见圣人之心,纯亦不已也。纯亦不已,乃天德也。有天德,便可语王道,其要只在谨独。”愚按:自此至篇终,皆勉人进学不已之辞。”
走到此处的李纲,听到杨平能背出如此长的一段《论语》,欣慰的点点头便开口说道“看来你已经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那就给大家解释一下吧。杨平吭吭哧哧的站起来小声的说道“先生,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能不能等以后知道了在回答?”
气的李纲用手指着杨平说了半天的“你......”最后让其坐下听别人讲,指了指旁边的杨凡说道“你给他讲讲是什么意思吧。”
杨凡恭敬的行了一礼,也不看旁边委屈的杨平,开口解释道“孔子在河岸上,看到河川里的流水,感叹日月运行,昼夜更始,便是往一日即去一日,花开木落,四时变迁,便是往一年即去一年。天地如此,生在天地间的人,亦不例外。人自出生以后,由少而壮,由壮而老,每过一日,即去一日,每过一岁,即去一岁。个人如此,群体亦不例外。。由此可知,人世间无一不是逝者,无一不像河里的流水,昼夜不住的流,一经流去,便不会流回来。
读经如果不是闻一只知其一,便须从迁流的现象追求不迁流的本体,只要追求到一点讯息,便能茅塞顿开,眼前呈现的别是一番境界,这才体验到读经的乐趣。经文的字句义理虽通,仍然未到止境,这只是知道学理而已。知理之后,必须依理去实行,不行不得真知。”
等说完了孔子的意思后,堂内的学子大都面露深思之色,杨凡的这些解释还是第一次听到。虽然不知出自哪里,但是却值得让人深思读书的含义到底是什么。
李纲满意的点点头,心里也对杨凡的这番见识满意至极。经文的含义并不是让人去学其本身,而是为了明理知行。可往往有很多人适得其反,只是用作科举考试的工具。而忽视了经义的真正含义。
示意杨凡坐下,李纲沉声说道“我不能保证你们研习学问就可以科举成功,但是至少可以让你们成为一个明事理,而知行的智者。希望你们能好好的体会一番这句话。另外明天的县试将由杭州府的张通判亲自出题,前五十名者可以参加八月的秋闱,剩下的继续学习或者退学另寻出路。”
底下的众人心里一紧,如果此次没有机会参加秋闱,那么便要再等一年,这种虚耗光阴最为痛苦。众人咬了咬呀便有开始了自学学问。八月的秋闱乃是大宋选拔举人最重要的一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亦不为过,能考上举人的更是寥寥无几,就连心中特别淡定的杨凡都感觉到了紧张,如果连县试都过不了,那么就更不用说州试了。
待放学后,杨凡才伸了伸懒腰从座位上站起,独自一人回家,堂哥杨平据说要去一笑楼放松放松,便和睡觉六君子结伴而去。傍晚的钱塘大街,依旧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然而有些人总是要在某一个地方奇妙的相遇,杨凡见到此人后,脸色有些尴尬的拱手道“女神医,近来可好?”
张小娘子神色诧异的撇了一眼杨凡,前几天给其治病时,其形容枯槁,面色憔悴还不觉有什么,此刻见其身穿白色罗衫,头戴东坡巾,到有几分书生的色彩,见其尴尬的看着自己,便又想起了那天扎针的情形,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便和其擦肩而过。
见其如此的不给面子,杨凡只也好苦笑着摇摇头,朝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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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杨父和三叔等人正在那商量着什么,马氏见儿子回来了,便宠溺的拉着儿子的手说道“明天就要考试了,我和你父亲寻思着在县城买座房子,将来你和月儿成婚了好有个住的地方。”
杨凡看了一眼热切盼望儿子早日成婚的母亲,心里极度的复杂,毕竟有些事情是勉强不得的,不过为了让母亲宽心还是勉强的说道“母亲放心,待孩儿高中状元之后就会买房成家的。
马氏不满意儿子的拖延,轻轻的打了一下杨凡的肩膀,喝骂道“你这个小兔崽子,什么叫做等高中状元后才成家,自古就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我和你父亲还等着抱孙子呢,这事就这么说定了,等参加完秋闱了就和月儿把喜事办了?”也不管杨凡的反抗,便喜悠悠的进去和白月商量去了。
待回到房中,杨凡准备好了明天县试用的笔墨,便躺在床上静静的思考,自从自己和白月认识以来,自己就一直把他当成曾经的那个爱人,这对白月来说极度的不公平,而且白月对自己更多的恐怕是感激之情。也许并没有爱过自己。如果两个不相爱的人强行在了一起,对于彼此都是一种痛苦。也许我们从未相爱过,可是面对母亲的催婚又该怎么办呢?杨凡轻声的南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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