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要再喝了。”看到祖大寿吐出来的东西里面隐隐有血丝,吴襄一把抱住了祖大寿。
“滚!多一支这样的火铳,兄弟们就能够多杀鞑子。也能让更多的兄弟们活下来!今天我祖大寿就是喝死了,也得给弟兄们多喝几支火铳回来。只要他给咱们火铳,你们他娘的事后,不准找李枭报仇。”祖大寿一把推开吴襄。
“大舅!”吴三桂眼圈儿通红。
“三桂!倒酒,你大舅还成。”祖大寿双手扯开袍子,露出满是胸毛的胸膛。在酒精的刺激下,胸膛好像煮熟的大虾。
“枭哥儿,这人要是喝死了。你这孽可就做大了,整个辽军都会把你当仇人。你这黑枪,俺老敖觉得是挨定了。”敖沧海走到李枭身边低声说道。几名护卫跟着敖沧海,悄悄围拢在李枭身边。
李枭现在也有些后悔,他只是想把祖大寿灌多。灵感还是来自后世的电视剧,什么批发钢材,一杯酒一吨钢的故事。哪特么想到,祖大寿居然会为了火铳玩命。
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现在李枭要是出言阻拦。祖大寿不用动手,辽军的官兵能把李枭剁成肉泥。
吴三桂抹了一把眼睛,继续从酒坛子里面倒酒。
“十九碗!”
“二十碗!”
“二十一碗!”
“哇……!”
祖大寿嘴里的酒像箭一样射出来。
“大舅,别喝了!”吴三桂“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为了少死几个兄弟,我祖大寿喝死就算是睡着了。三桂,倒酒!”
“大舅……!”
“倒酒!”
“二十二碗!”
“二十三碗!”
“二十四碗!”
“二十五碗!”
第二十五碗喝完,祖大寿的身体好像半截原木一样栽倒,嘴里鲸鱼一样往外喷酒。吴襄一把捞住祖大寿的身子,眼泪止不住的流。
为了少死几个兄弟,我祖大寿喝死就算是睡着了。天呐!祖大寿是圣人!
就算不是圣人,至少也是个讲流氓义气的将军。
“给他五十支火铳,按照三十支收钱。这年月,肯为了手下豁出命去的将军不多了。”李枭吩咐一声,背着手离开了大厅。
难怪他守大凌河,几乎到了绝境部下仍旧不离不弃。难怪只能守八个月的锦州,硬是守了整整两年。
官署里面的仆役们现在也都知道,这位把总不好惹。一向眼睛顶在脑门儿上的祖总兵,都被这位爷整的死去活来。听说门外已经有祖总兵的亲信准备操家伙,干掉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
李枭严令手下们不准出去,今天自己做的过份了点儿。说实话,现在李枭非常担心。祖大寿会胃出血死掉!虽然这王八蛋嘴臭了一点儿,脾气坏了一点儿。但作为一个长官,作为一个军人他是合格的。
派人送去了一根上好的高丽参,不知道这东西管用不管用,但心意还是要尽一尽的。
效果很不好,人参被扔出来。如果不是吴襄有吩咐,去送东西的艾虎生险些挨揍。
听说李枭只停留一个晚上的时间,前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当然都是来找李枭买火铳的,今天在码头的小试牛刀,算是为李枭牌火铳打响了品牌。
“大当家,今天晚上我们一共卖出去五百支火铳。现付的只有给祖大寿的五十支,其余的咱们要在三个月内付清。定金咱们收了五千两,这是清单!”艾虎生双手把清单递给了李枭。
李枭才不愿意跟这些什么总兵参将的家伙打交道,这年月大明朝的军户制度已经败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战斗力根本谈不上,可军官们总是需要打仗的。那么打仗靠谁呢?
家丁!
其实这年月的大户人家,基本上都有家丁。可武将家里的家丁跟别人家里的可不太一样,武将家里的家丁都是好勇斗狠敢拼敢打的主儿。上了战场,围拢在主将身边最拼命的就是他们。
那些军户里面的苦大兵,也就是意思意思。看敌人弱还能对付对付,如果遇到鞑子兵那样的强敌……!对不起,兄弟还没活够,拜拜了您呐!
说穿了,家丁就是私人武装。将军能不能打,完全看他手下的家丁厉害不厉害。
例如前任辽东总兵李成梁,之所以纵横辽东无敌手。努尔哈赤在他面前都得温顺的像只猫,完全是因为李成梁有一支能打的队伍,辽东铁骑!敖沧海先生,就曾经是这支光荣队伍中的一员。
李枭明白,这些高级军官们置办的军火。绝对不会用在那些苦大兵的手里,而是会出现在家丁的手里。
“赵率教一下子就订一百支,还真他娘的有钱啊。”李枭翻看着手里的清单,心里不禁感叹。难怪后世的美利坚喜欢到处挑事儿卖军火,这他娘的是真赚钱。
一支全新的燧发枪造价最多不过三十多两银子,加上一百发弹药也不过就是五十两。从努尔哈赤那里讹了几万枝枪管后,造价就更低了。这一翻就是六七倍的加钱,买卖太好干了。没怎么着,十几万两银子就到手了。
十几万两银子,就算是皇帝听了都要动心的数字。谁他娘的说当兵的穷,这些高级军官不要太有钱。
“为了扩充自己实力,谁不是砸锅卖铁的买咱们的家伙。你出去打听打听,今天晚上不知道有多少将军们家里都在发卖东西。”
“敖爷说的还真没错,听说有的连老婆的首饰都当了。就为了多买一支火铳!大当家,火铳这么好卖,为什么不多卖一些。”五爷在山海关时间长,人头和地面熟的不能再熟。有他在这里,好多事情不用打听就知道最新情况。
“火铳的产量就这些,过完年咱们也要招兵。自然得可着咱们的兵先装备才行!山海关有了这五百支火铳,相信鞑子来了也讨不到好去。至少固守是没问题的!有他们牵制鞑子的主力,咱们也要松快几天。不然,鞑子整天惦记着咱们。累也累死了!”
“我说枭哥儿,这么火铳流落在外面。你不怕将来……!万一有落到鞑子手里的,鞑子请高人仿制。咱们可就要遭殃了!”敖沧海的担忧很有前瞻性,看起来这家伙进步了,知道动脑子有忧患意识。
“怕!我怕死了!火铳的工艺实际上并不算复杂,只要照着仿制都能仿出来。可咱们的枪药他们怎么仿?用火药代替?火药这东西烧完了之后,都是渣滓。枪膛恨不得打一发一擦!
一位伟人曾经说过一句话,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他们就算仿造出火铳,也造不出来咱们的发射药。再说了,火枪能打多远?咱们的火枪虽然厉害,其实在两百步远的地方已经很难打中目标了。
战场上想要大批的消灭敌人,还得是用炮。那玩意一炸一大片,鞑子再敢用骑兵密集冲锋,那就是找死。”李枭对迫击炮非常有信心,这玩意从诞生以来一直都是步兵的好伙伴。以简单可靠,便于携带着称于世。
而骑兵的冲锋很依赖密集队形,如果队形松散那绝对是给火铳送靶子。
“也是,你小子鼓捣出来的玩意,一个比一个杀人厉害。我真怀疑,你这脑子是怎么长出来的。努尔哈赤前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能遇见你。”敖沧海灌了一口酒,向后一仰躺在了椅子上。
“嘿嘿!他造孽造大了,等老子发展起来。他娘的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手上粘血的鞑子,一个都别想跑。”
“卖了这些火铳,咱们的银子应该很充裕。不过按照您说的,增兵两千的话。一个人一个月五两银子,班排连长还要加倍。一个月光军饷的开销就是两万多两,更别说岛上多出两千号人来,人吃马嚼都是消耗。我们又要向朝鲜购买很多的煤炭,还有您说的那几种矿石。
满爷还要带着人去长兴岛,您又要在岛上给他们盖房子。这又是一笔开销,十五万两银子虽然不少,但这样开销下来,也撑不了几个月的。”艾虎生拿着账本,絮絮叨叨的给李枭报账。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这他娘的大炮不响,银子也像是流水一样的花。李枭知道,艾虎生账算的没错。看着有十五万两银子进账,可真要是养军队,这些钱还真花不了多长时间。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这一次咱们带到京师的好东西,就看看你能不能卖上个好价钱。平民百姓的咱们坑不着,遇到那些达官贵人,可以往死里下手坑。就当老子帮他们消化赃款,这年月当官儿的怕是没一个干净的。”
听到李枭说当官儿的没一个干净,毛文龙摇头苦笑。老子现在都混成乡村教师了,一个月就那几十两银子。要说大明朝的官儿,自己虽然不敢说最干净,但一定是最干净的官员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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