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不悔轻推开淮忆,把手中盛酒的碗送到他的唇边,狡黠道,“七皇叔不是想喝酒吗?嗯?”
“嗯。”淮忆看着小家伙古灵精怪的样子,只能无奈的接过她手中的酒碗,轻声应道。
“七皇叔,若十七皇子做皇帝的话,四皇子和九皇子会不会有所动作?”姜不悔敛起嘴角的笑意,话峰陡然一转,提起国事。
淮忆不想让她过多的参与皇位的争夺,所以很多事都不曾和她交代,可是聪慧如她,隐隐约约总是猜到一些事情。
“他们就算是有所动作,那也是在淮子瑾登基以后,就当作是留给淮子瑾的考验好了。”淮忆倒满酒碗,仰头喝下。
粮酒的味道纯冽,是世间少有的香醇,若淮子瑾连四皇子淮子扇都处理不掉,那这皇位的归属,他就要另行思量。
姜不悔的目光从淮忆的身上扫过,刚好掠过他上下滚动的喉结,清澈的酒液顺着他的脖颈滴下,在月色下,他俊美如神袛般,少了平日里的清冷,此刻的他多了几分坠入凡尘的柔和。
淮子瑾不是凡夫俗子,他的手段明显在四皇子淮子扇之上,更何况他现在有淮忆的帮持,登上皇位是必然的事,这样想来,倒是她多虑了。
“谈完了国事,是不是该谈家事了?嗯?”淮忆扯了扯衣领,脖颈处的风光露在姜不悔的眼前。
姜不悔轻咳了一声,伸出小手整理好淮忆的前襟,美其名曰,“夜里凉,七皇叔好好穿衣裳,不然会着凉。”
淮忆伸手抓住姜不悔的手腕,长手一揽就把她带到了怀里,“本王记得上一次陪你赏月,还是在王府的亭子里。”
姜不悔微微点头,依稀记得那晚淮忆问她的问题。
‘不悔,你希望本王站起来吗?’
结果夜半她就被卫齐修掳走,再见到淮忆的时候,他如神袛般站在她的面前。
从此她就知道,淮忆永远对她说到做到。
“嗯,”姜不悔依偎在淮忆的怀里,细细闻着他身上让人安心的檀香,“七皇叔,我若嫁你,那你便不许再纳妾。”
“本王不是早就答应过你,不会多看除你以外的女人吗?”淮忆揉了揉姜不悔的脑袋,语气中带着调侃。
淮忆的下巴抵在姜不悔的肩上,她从六岁时就一直陪在他的身边,这种欢喜始于初见,在漫长岁月的打磨中,她早就成为了他的不可取代。
姜不悔从淮忆的腰间解下玉箫,随后便放在唇边轻轻吹了起来,箫声婉转舒缓,把他们两个包裹其间。
“这是什么曲子?本王似乎从未听过。”
一曲终了,淮忆才从姜不悔的手里接过玉箫,眼眸中仿佛有含着坠落的星辰,她是什么时候学会吹箫的?
“好听吗?”姜不悔也只会一点儿皮毛而已,这还是她上辈子在边疆时自己琢磨的曲调。
“嗯,是本王听过的最好的曲子。”淮忆毫不吝啬对姜不悔的夸赞,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姜不悔的箫声很纯粹,没什么技巧可言,却偏偏能吹进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