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忆早料到淮辰会有这样的反应,眉眼间带着浅笑,语调轻讽的出声问道,“你做了长时间的皇帝,难道还没有回过神来吗?”
“你什么意思?”淮辰看着淮忆淡然的神色,心中难免恼怒,明明淮忆才是被禁卫军包围的人,可是为什么他能如此风轻云淡的和他说话?
“若你老老实实做你的皇帝,本王是绝不会动你的。”淮忆的视线扫过乾清宫的华丽的摆设,随口解释。
“不会动朕?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王爷!你凭什么动朕?”淮辰歇斯底里的吼道,把趴在他脚边的安豆蔻吓得一个激灵。
“凭什么?”淮忆的指尖从遗诏上划过,抬步走向淮辰,眼眸间含着戏谑的笑意,把遗诏丢到淮辰的手里,“就凭这个。”
禁卫军们纷纷后退,竟无一人敢拦淮忆的去路。
淮辰接过遗诏,大致扫了一眼后就愣在原地,这圣旨的主要内容是另立国君,让淮辰心寒的是这张圣旨上并未明确指明废了他之后,要立谁为国君。
换句话说,也就是七王爷淮忆想让谁做皇帝,那么谁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取代他的位置!
“哈哈哈——”淮辰癫笑出声,眼眶猩红的沉声低吼道,“来人!杀无赦——”
“唰唰唰——”就在禁卫军要动手的时候,又一队士兵及时赶来,齐刷刷把禁卫军包围。
“这是,你们,你们要逼宫?”安豆蔻尖利的声音穿破了众人的耳膜,“你们这是要造反!”
皇帝淮辰看见这戏剧性的反转,手中的遗诏掉落在地,不甘的看向淮忆,“既如此,为何你一开始不做皇帝?非要从朕的手里抢过去,你才开心吗?”
“皇伯伯,你本可以坐稳皇位的,”姜不悔蹲下身子捡起遗诏,语气中没什么多余的感情,“可是你不该因为猜忌就算计花安的百姓,你早已失了民心,这点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姜不悔回想起淮辰上一辈做的荒唐事,花安国破,皇帝淮辰怕是最大的罪魁祸首,克扣运往边疆的粮食,猜忌驻守边疆的将士,夜夜笙歌下哪会有什么盛世太平?
“你胡说!若不是淮忆,朕又怎么会算计自己的百姓!都是他,都怪他——”淮辰怒吼了一声,伸手打向姜不悔。
淮忆揽着姜不悔的腰身,伸手抓住淮辰的手腕,稍稍用力,就听见‘咔哒’一声。
“啊——”淮辰惨叫一声,面色死灰的抱着手臂坐下,他的胳膊脱臼了。
“身为皇帝不心怀天下,整日里都在想着如何算计本王,事到如今,你竟然还不知道错在哪里,当真可笑!”淮忆把姜不悔小心护在怀里,凉冽的声音里带着薄怒。
“房镇五处水坝尽毁,百姓民不聊生,饿到以人肉为食,百姓们饱受摧残,儿臣在离开房镇的时候,一个五岁的孩子拉住儿臣的衣角怯生生的问儿臣,”淮子瑾身着一袭华丽的正红色衣裳,眉眼间隐约有了几分上位者的贵气,“她问,‘大哥哥,你走后,我们还能每天都出来看看太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