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姜不悔迟疑的时候,男人忽然起身朝相反的方向跑了过去。
“该死!”姜不悔才追过两个拐角,男人便不见了踪影。
男人的动作迅速,但他对姜府地形的了解程度却更让姜不悔震惊,她几乎可以肯定,刚刚逃走的男人就是姜府中的人。
姜不悔的手紧握成拳,眉头也不由得轻轻蹙起,所以刚刚的男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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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忆刚入宫便看见了挂在宫围上的白布,没记错的话,这是皇帝驾崩才有的礼节。
“七皇叔,你来了。”淮子瑾的面前时堆积如山的奏折。
“太上皇驾崩了?”淮忆墨眉轻挑,视线从淮子瑾的身上扫过。
“是,”淮子瑾也不打算遮掩,“安妃要刺杀母妃,父皇也是为了救母妃。”
淮忆点头,倒是没有再追问下去。
“天牢里的将士们都放出来了吗?”
“昨晚便放出来了。”
“揽月山庄的那些人,都是你的皇爷爷精挑细选出来的,倒是可是委以重任。”
“子瑾明白,有件事……”淮子瑾放下手里的毛笔,换上一副犹豫的表情。
“你是君,以后有什么话就但说无妨。”淮忆的语气稍微放得和缓。
淮忆只有在姜不悔面前时,才会下意识的敛起身上的锋芒。
“如今大局已定,七皇叔和永念郡主的婚事,似乎也可以提上日程了。”淮子瑾把视线放在桌案上。
淮忆和姜不悔成亲,淮子瑾是最难受的人,可是偏偏他又想让她早点儿有所倚靠,所以权衡之下还是主动提出了这件事。
“这件事先不急,先皇昨夜才驾崩,花安上下都至少要服三月国丧。”淮忆敲了敲桌子,声音又蒙上一层凉冽。
“朕可以……”淮子瑾皱起眉头反驳。
“比起这个,你的心思似乎更应该放在江山社稷上,再者姜不悔是本王的人,就不劳皇上费心了。”淮忆的话语强硬。
淮忆可以把江山拱手让人,但她,谁都碰不得。
“是——”淮子瑾失意的垂眸。
“如今的右相是谁?”淮忆深邃的目光从淮子瑾的身上扫过,硬是转了话题。
“秦相,秦温明。”
“皇上以为他才干几何?”
“嗯?”淮子瑾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才接着道,“秦温明虽善于察言观色,却不通政治,若有合适的人选,把他降职也未尝不可。”
淮忆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淮子瑾接着说下去。
秦温明确实是有他的好处,但若把他放在右相的位置上,难免会贻笑大方。
“朕记得傅老爷子曾做过右相,若他肯出山的话,百官们也必然不会有异议。”淮子瑾眼眸深处闪过流光,嘴角微勾表明了他的喜悦。
傅忠君品德高尚,在政治上也颇有见解,他做右相时,还被称为百年来第一贤臣。
若是他能够重新挑起右相的担子,那花安上下的官僚也定会焕然一新。
“傅忠君会重新担任右相,届时,还望你好好理理花安上下的风气。”淮忆出声担保。
花安实在是腐朽太久,新皇登基,也是该换换风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