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军医端着汤药进来的时候,姜云辞也刚好端着一碗温热的蜂蜜糖水进来。
汤药的味道实在太冲,姜不悔只是闻着就有些反胃。
不过为了不让这两个男人担心,她也只能装出一幅云淡风轻的模样。
姜云辞斜眸睥了一眼淮忆,最后也只能冷哼一声。
毕竟是他的妹夫,忍了!
汤药温热,姜不悔几乎是一饮而尽。
“咳咳!”苦涩的汤药一下子灌进嘴里,呛得她眼泪直流。
“你到底会不会喂药啊?”姜云辞连忙赶到姜不悔身边。
淮忆轻轻拍着小女人的背,小声安抚着她的情绪,“先缓一缓,等会儿再喝点儿糖水,嗯?”
姜云辞原本是打算责备淮忆不懂得照顾人,可是看到这一幕,心里倒是又酸又涩。
他这个妹夫……
貌似还算是说得过去吧?
这些年是他这个哥哥不尽职,所以他才会拼命的想要弥补她。
可是现在看来,他家的小哭包似乎被照顾得很好。
默默地把碗放在一边,姜云辞索性直接走出了营帐。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就是看不惯别的男人对他家妹妹动手动脚的。
眼不见心为净,唉!
“还很苦?”淮忆揉了揉小女人的头。
“嗯……”姜不悔伸手拭去眼角的泪,不想让淮忆看见。
“那……本王尝尝?”
还不等姜不悔反应,淮忆便俯身堵住了她的小嘴儿。
小女人的嘴里满是汤药的腥苦,淮忆只是浅尝了一口就忍不住微微蹙眉。
“等把他生下来,本王替你好好教训他。”淮忆的嗓音低沉,带着几分不可名状的强硬。
“万一这肚子里是个女孩儿呢?你也舍得打?”姜不悔又被淮忆气笑。
“谁让她闹你?该打。”淮忆干咳了几声,随后才把大手轻轻的搭在姜不悔的肚子上,他们家小女人最大。
姜不悔喝了半碗糖水,脑袋就昏昏沉沉的。
汤药本身就有安神的作用,再加上有淮忆搂着,所以她很快就睡着了。
等小女人睡熟,淮忆这才小心翼翼的把她送到了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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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和你谈谈血洗姜家凶手的事,有空吗?”姜云辞一直等在营帐外。
“嗯,边走边说吧。”淮忆点头应下。
若是想让小女人回京安胎的话,他就得尽早揪出凶手。
“你这些年一直都在妙安?”淮忆最先出声询问。
“近两年才来的,之前一直在花安,养伤。”姜云辞的语调里带着几分无奈的惆怅。
“你一直带着面具,是……烧伤?”淮忆了然的点了点头。
当年若不是他的人及时把小女人救了出来,只怕她也会受重伤。
姜云辞停下脚步,伸手摘下了右脸上的银灰色面具。
淮忆抬眸看向姜云辞,一向波澜不惊的眸子里忽然漾起波澜。
男人的脸何止是烧伤?这简直就是面目全非!
姜云辞的左脸没有烧伤,依旧是一幅翩翩少年的模样,可他的右脸如同枯槁垂暮的老人,上面尽是坑坑洼洼的波澜。
两者对比之下,带给人的视觉冲击实在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