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的脸还医得好吗?”
姜云辞气极,伸手就摘下了脸上的面具,转身看向韩晖,昏暗月色下,他脸上的疤痕更加摄人心魂。
韩晖愣怔原地,双腿站立不稳,扶着冰冷的铁栏杆才堪堪站直。
姜云辞的右脸颊已经完全没有了人样,烧伤的痕迹太过明显,让韩晖忍不住心尖儿微颤,不是害怕,是明显的心悸。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韩晖终究两腿一软坐在了地上,目光涣散,再也不敢看向姜云辞,他的左脸明明那么温柔,可为什么他的右脸……
“怎么会?当初难道不是你命人烧了姜府吗?屋顶的大梁砸下来,若不是我用剑挡了一下,只怕我早在当年就葬身火海了!韩晖,你造的孽实在太多了,我姜云辞这辈子最大的不幸,就是有你这样的生父!”
姜云辞松了口气,目光依旧停落在韩晖的身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韩晖周身的气场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云辞,本王对不起你,罢了罢了,到头来错的其实也只有本王,韩斩应该也不会给本王留活路了吧?今世造的孽,本王来世再偿还你们吧……”
韩晖背过身去,他实在是不敢再去看姜云辞,这都是他犯的错啊!他对不起姜云辞,更对不起白千染。
他记得白千染在他怀中浅笑安然的模样,他记得白千染在他怀中小声啜泣的模样,他记得白千染所有的小情绪,可是他却弄丢了她。
他不能怨任何人,要怪只能怪他太极端了,他若不娶别的女人,那他就没有办法收揽权势,他无权无势,又有什么资格娶她呢?
他和白千染是上天注定的有缘无份,可是他偏偏要逆天而行,最终呢?两败俱伤。
“韩晖,我们来世还是不要再遇见了,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想再遇见你了。”
姜云辞抬步走了出去,目光终于从韩晖落寞的身影中收回,大仇得报了,可他却没有丝毫的快意。
“不劝劝他吗?把他一个人留在天牢里,他会选择自尽吧?”
淮忆等在天牢外,懒懒地抬眼看向姜云辞,没想到韩晖竟然是姜云辞的生父,他们两个长得倒是有几分相似。
“他该死。”
姜云辞的眸底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却还是被冷情取代,错了就是错了,他不想也不能原谅他。
“不后悔?他……”
淮忆原本是想留韩晖一命的,毕竟韩晖才是姜云辞正儿八经的父亲,血缘之情弥足珍贵,倒是也没有必要赶尽杀绝。
“你想让我认贼作父?他想死就死,跟我没有一点儿关系。”
姜云辞负气离去,脚步是少见的决绝。
淮忆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终究还是跟在姜云辞的身后离去,姜云辞是个温柔的男人,他原以为姜云辞处事也会优柔寡断,可是没想到姜云辞竟然会这么果决。
“快来人啊!八王爷割腕自尽了!快传太医啊!”
淮忆还未走远,天牢就已经炸开了锅。
八王爷自尽了,输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