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安雨沛瞪大眼睛的模样，鹿灵犀斜睨了他一眼，“是不是一直觉得自己很屌，然后这时候才发现，原来这也是先天多如狗的世界，自己屁都不是……”
听到鹿姐姐爆这等粗口，安雨沛顿时张口结舌，鹿灵犀似笑非笑瞧着他，然后伸手就去拧住了他耳朵，“别忘记了，老娘做了差不多八年的夜总会妈咪，用过去的话说，就是****……”
明明鹿姐姐很粗鲁，可是，安雨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眼眶一热，忍不住伸臂过去就抱住了鹿灵犀，“鹿姐姐，这样真好，你知道么，我都开始怀疑，自己会不会说人话了。”
这就是身居高位的悲哀了，一个屌丝大学生面对路过的美女吹一下口哨，旁人顶多说，年轻真好。可若是一个大学教授面对路过的美女吹一下口哨，恐怕一个个就要抨击对方道德败坏斯文败类了。
大学生爱美色，大学教授难道就不爱美色了？即便修炼到打破虚空见神不坏，可称之为陆地神仙一般的人物，那个爱美色的根根依然还在……
所以如果拍大学生的电影，你拍大学生撸管都不在话下，说不准评论家还要说这电影有人文关怀价值，《廊桥遗梦》中家庭主妇和摄影师****，不就被评为有人文关怀价值么！连《花旗派》里面几个男主角比赛撸管，都被评为很真实……
可如果你拍的电影主角那个大学生是太祖武皇帝，给你十八个豹子胆，你敢拍武皇帝泡妞？
就好像如来教的教主释迦摩尼，下面尼姑怀疑释迦摩尼是不是阳痿啊！经常私底下互相议论，阿难听了这件事情，有一次释迦摩尼午睡，阿难就把释迦摩尼的裙子掀开，下面那些尼姑一看，金刚杵又粗又直，顿时全部跪倒在地。
既然有这个肉身，自然有这个功能，不然那就叫太监了，不能因为对方很伟大就认为对方是太监……可遗憾的是，一万个人中倒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个都这么认为的。
安雨沛如今动不动被别人称大人阁下大侠，等于硬生生被人抬到那个不准硬起来的位置，可他骨子里头到底还是十七岁的少年，以前一直很会卖乖的，碰到个女性年纪大些喊阿姨，年纪小些喊姐姐的，被别人你一句大人我一句阁下，弄得都不会做人了。
当然，他自己未必明白，可这时候鹿灵犀突然点了点他，他就明白了。
他说白了就是进阶太快，根基不稳，等于那些陡然发财的，金链子能打多粗就打多粗，一定要在脖子上挂起来……
从外表看来，他现在似乎境界很高，俨然一副唯我独尊模样，别人看了敬佩得不得了，可实际上他再这么下去，那颗活泼泼的心被蒙昧了，就会变得和那些邪教教主差不多。
当然，鹿灵犀没一张嘴就说他错了，只是自己爆了粗口，但安雨沛到底跟中条绫子那些人不一样，所谓闻弦声而知雅意，顿时就明白了其中道理。
他师父穆先生那也是陆地活神仙一般的人物，不也一样喝冰啤酒吃小龙虾，也没因为别人称呼他穆大师就摆出一副大师嘴脸，甚至跟安雨沛那些同学说话，还要笑着说你们肯定不喜欢多跟我这个老头子呆在一起……
他心中就惭愧不已，自己跟鹿姐姐差距好大啊！
鹿灵犀推开少年后看着他那微微赤红的脸颊就说：“是不是觉得跟我差距好大。”
安雨沛不由点头。
嗤地一声，鹿灵犀笑着伸手刮他脸，“我三岁习武，八岁成九品，被立为少宗主，如果跟你的差距不大，怎么做你的带路人？”
说到此处，看少年脸上有些赧然，她就道：“当然，你也不是那些蠢货哦！”
她说着，就看了那边中条绫子一眼，不过她这么一说，安雨沛格外要羞愧了。
刚才他可是一副世外高人嘴脸，这时候立马儿给鹿灵犀打成原形，自然就要不好意思了。
瞧他脸红的样子，鹿灵犀忍不住伸手去捧住他脸颊，“傻小子，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知道么，这才是一颗圆融融活泼泼的心，练武最终为的什么？长生久视，可如果长生久视就是把自己变成一块石头，那这个长生久视不要也罢！”
说到这里，她似乎微微撇了撇嘴，少年顿时若有所悟，鹿姐姐说的，大约就是心宗的那些长老太上长老们罢！
“鹿姐姐。”安雨沛这时候忍不住就问：“刚才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么？”
鹿灵犀点了点头，“宇宙这么大，即便从概率学来讲，也不可能只有人类一种高智商生物，同样的，天地这么大，有机缘有悟性，又不是蠢货的人，也绝不止你安雨沛一个啊！”
少年顿时忸怩起来，“鹿姐姐，你都说两回了。”
鹿灵犀一笑，“好罢！我们继续说刚才的话题，我心宗传承大约八千年，如今只是先天境的人，就有这个数。”
她说着，就对安雨沛竖起一根手指。
安子顿时咂嘴，“一百个？我的天，咱们天朝一起才几个先天？”
嗤笑了一声，鹿灵犀斜睨他，“你也太不把一个流传八千年的宗门看在眼中了罢？我说的是一千……”
安雨沛眼珠子差一点瞪了出来。
不去看少年那副模样，鹿灵犀自顾继续说道：“当然，我刚才就说了，如今的宗门里头蠢货居多，小弟我跟你说，你别以为先天就不是蠢货，所谓先天境高手，里头蠢货也是大把大把的，一个个把自己练得跟一块石头差不多……你看过如来教经书里面所写的五百罗汉退席么！”
安雨沛大抵明白了鹿灵犀的意思了，心宗八千年传承，底蕴深厚，先天多的是，当初释迦摩尼开创如来教，一个人都能教育出五百罗汉来，何况一个宗门呢？只是这些高手不出世罢了。
那个芬奇家族既然是扶持了整个西方文明的家族，跟心宗比起来或许浅薄，可是，这数百年多了不说，上百个先天境高手总能发展出来罢！
当然人家未必叫先天，说不准叫什么天使，或者什么伯爵……
不过，他又有疑问了。
鹿灵犀一眼看他就知道他想问什么，当下说道：“就如你看那个女人是蠢货一般……”她说着指了指旁边呆滞的中条绫子。
安雨沛顿时明白了，周星星的电影《少林足球》里面有一句台词说一个人如果没有梦想，那岂不是和咸鱼差不多，可梦想这么奢侈的东西，普通人哪里有。
“强势的宗门就和这世上五个强势的国家差不多，那些弱势的国家根本没有知情权，连国家尚且如此，更勿论是普通人了。”鹿灵犀脸上淡淡然，“难道要告诉普通人，人类一直被更高级的生命殖民着？说个最简单的罢！咱们地球就是一个副本，人类都是pc，你练到先天，也不过就是精英怪，打破虚空了，才能算小boss，能够窥视本源了，才算得大boss，可是，你也是玩老了网络游戏的，你说，有玩家不想打boss的么？”
虽然鹿灵犀脸上淡淡然的表情，可安雨沛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
“就如做学问的人，看的书越多，越觉得自己了解的东西少，咱们也是如此，武功越高，才越觉得无能为力，从个体能力来说，我们是完全超越那些所谓天人的，但综合国力的话，就好比非洲原始部落和一个现代化国家的差距了。”
“小弟，你是聪明的，自然明白，《笑傲江湖》里面青城派徐矮子杀了福威镖局满门，可那么多悲天悯人的高僧神尼，哪一个为民做主了？”鹿灵犀脸上带着略微讥讽的笑容，“芬奇家族在心宗看来，的确就如同《笑傲江湖》里面最软弱的门派，可即便如此，他哪怕开发生化武器，用活人做实验，这些，心宗也只会装着看不见。”
安雨沛心一沉，他懂了，因为，对《笑傲江湖》里面的各大门派来讲，最大的敌人是魔教，青城派的徐矮子，用太祖武皇帝的话来说，属于可以被团结的对象。
而对于地球来说，鹿姐姐说的那个高等生命，就是魔教，即便芬奇家族祖上也不是人类出身，但数百年繁衍，几代人下来，也属于可以被团结的对象。
“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安雨沛有些转不过弯儿来，当初达尔文发表进化论，社会上一片哗然，人民根本无法接受人是猴子变的这样的说法，而现在安雨沛被告知，人类其实是高层次外星人做生物实验的劣等生物，自然也是无法接受的。
鹿灵犀摇了摇头，“上次我就说了，这个器世界正以一种肉眼无法看见的巨大速度脱离极点，这就是科技发展过快带来的坏处了。”
鹿仙子的这话其实很好理解，就好像要想富先修路这句话一般，被奉为圭臬，好像解决经济问题的万应灵药，可实际上很多地方都是越修路越穷，因为道路畅通了，但又没有发展地方的资金项目，最后沦落为廉价的劳动基地。
这些年科技发展的太快了，快到一个人如果半年不出门很可能就要落伍跟不上社会，这在普通人看来，并不需要关心，甚至还是好事，以前手机上万块，现在几百块。
可是，几乎所有的隐世宗门都带着担忧的目光注视着整个世界在科技潮流中滚滚向前。
用金融的术语来说，发展过快必然产生经济泡沫，而一旦泡沫产生，那些嗜血的经济大鳄就闻着血腥味而来了。
本来，地球这个副本，那些高层次的生命数百年才来刷一次，可科技发展过快，很可能那些人就会觉得这个副本会不会要崩溃了？那么，抱着捞一票的心理，说不准就会频繁来刷，甚至，如同经济危机中国际炒家联手一般……
既然要崩溃了，大家该吃肉吃肉，该喝汤的喝汤，至于人类的心理，人类也开发了很多游戏，创造了无数的pc，可又有哪个玩家在玩游戏的时候关心pc的死活呢？安雨沛玩梦幻西游的时候还不是把怪刷了一次又一次。
在这种情况下，芬奇家族搞生化武器，即便大家都瞧在眼里面，怕也都会觉得是可以理解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