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质不服气地问道:“哪你说说看,我做的哪里不好了?”
苏长生忍不住问道:“你又是到各地进行宣传,又是多设置销售点,这需要多少人手?需要多少成本?”
“咱们这可是垄断生意啊!垄断生意,哪里有这么做的?”
“还有,你了解这桩生意的重点是什么吗?”
“重点并不是你铺了多少个商铺,而是哪些百姓,凭什么肯掏钱购买年画!”
“十文钱一张的价格啊,他们难道不能自己买纸找人画吗?”
“为什么非要买你这个贵的呢?就因为你这画精致吗?”
李丽质一下子被问懵了,十分不服气地问道:“难道不是这个样子嘛?哪你说,你有什么办法,让所有人都心甘情愿地掏钱购买画像啊?”
苏长生淡淡说道:“其实很简单啊,你只需要让人宣传,这些画作,乃是我大唐第一画师所画。”
“这画像,不但惟妙惟肖,更是开过光,张贴在大门上,才能够安宅护院。”
“至于到各地宣传,更是不需要,你只需要在各地找几户人家,给他一些钱财,让他张贴在自己大门上。”
“然后让他们发现,到了晚上,从屋里发现外面冒出金光,竟然真的有门神守门。”
“这样一宣传,效果要比你找人宣传,好的多了。”
听到苏长生的话,李丽质眼睛不由一亮。
嘴上却是说道:“哼!真是奸商!”
丽质说的没错,这小子果然具备奸商的潜质啊!
不过,自从昨天得到长孙皇后的提醒之后,李世民的心思,已经没有完全放在赚钱上了。
李世民不由问道:“表弟啊,你改进了造纸术和印刷术,大大降低了成本。”
“咱们的目光,如果仅仅局限在卖画上,岂不是太狭隘了吗?”
“咱们完全可以印书啊,就印制科举考试所需要的书籍材料,保准能大赚特赚!”
啪!
听完李世民的主意,苏长生忍不住抬手照脑袋乎了李世民一巴掌,忍不住说道:
“你想死自己去,请不要带上我。”
旁边,李丽质气呼呼地看着苏长生。
这家伙,又乎父皇的脑袋了。
真想让父皇把他的脑袋给砍下来啊。
而李世民,则是一缩头摸着脑袋抱怨道:“表弟,你干嘛又打我?”
“你想想,咱们印制的是科举方面的书籍。”
“咱们又有先进的工艺,可以将价格降到很低,让更多的寒门子弟能够买的起书。”
“这对朝廷来说,也是一件大好事啊,朝廷一定会大力支持我们的,又会有什么危险呢?”
李世民的话,气的苏长生一扬手,吓得李世民赶紧向后躲去。
苏长生不由说道:“你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书籍为何会这么贵呢?一方面,是因为造纸和印刷造价昂贵的问题。”
“但是更重要的,还是世家要进行文化封锁。”
“而一旦大批量印制科举书籍,廉价出售,根本就是在撬世家的墙角。”
“五姓七望等世家,岂会放过你?”
苏长生的话,让李世民瞳孔微微收缩。
五姓七望几乎凌驾于皇权之上,深深刺痛了李世民。
同时对这位便宜表弟,居然对这件事情看的如此透彻,有些吃惊。
他先前表现出的才能也就罢了。
但是五姓七望等世家的情况,他是如何知道的呢?
真的是,深不可测啊!
李世民嘴上却是说道:“五姓七望再大,又能大的过皇帝嘛?”
“印制书籍,能够遏制世家,壮大寒门子弟的科举之路。”
“必定会得到朝廷的大力支持,又何须要惧怕世家呢?”
听到李世民的话,苏长生忍不住鄙夷地说道:
“科举弊端重重,又岂是印制书籍便能解决的。”
“再者说,世家自然不敢和朝廷明着干,但是收拾你一个小小的平民百姓,还不是伸伸小手指头的事儿?”
“这种作死的事情,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这时候,李丽质忍不住挖苦道:
“咯咯,你还真是胡吹大气不知羞!”
“科举考试,可以说是一个最为伟大的发明。”
“它彻底改变了以往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状况。”
“给寒门子弟一个上升的阶梯,也杜绝了世家把持朝政的陋习。”
“这么完美的一个制度,你凭什么说它弊端重重呢?”
苏长生淡淡一笑说道:“我并没有说科举制度不好,我只是说它弊端重重,实际上,仍然被世家所把控而已。”
李丽质不屑地说道:“科举制度,乃是继承前朝,又经过满朝文武议论之后,才执行的一项国策。你说它弊端重重,敢问它弊端是什么呢?”
苏长生微微一笑说道:“第一点,科举考试,每年一考。可是你知道我大唐有多大吗?”
“许多考生,从原籍赶赴长安,落第之后又返回故里。这一来一回,一年的时间,全部都用在赶路上了。”
“试问,他们哪里有时间读书,提高自己的学问呢?”
“第二点,科举考试之后,并不是马上就封官,还需要吏部进行再一次考核。”
“而考核的内容,基本是公文的写作,试问,寒门子弟,怎么可能熟悉公文写作呢?”
“在这一关上,原本就不多的寒门子弟,再次被刷下来一大部分。”
“第三点,科举考试的批卷,很多时候,都是以主考官的喜好来决定,并不完全靠试卷内容来取胜。试问,在这种情况下,寒门子弟又有多大的出头机会呢?”
唐朝的考试,还真的是这样。
许多考生,在考试之前,都会想方设法拜会主考官。
只要被主考官看中,考试之前,就能提前录取。
比方说,在唐诗三百首里流传至今的,朱庆馀和张籍应和的两首鼎鼎大名的诗作就是这样产生的。
考试之前,朱庆馀拜会主考官张籍,并且写了一首诗,近试进张水部:
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
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表面上看去,似乎是写一个新婚的妻子,在新婚的第二天。
低声问自己的丈夫,我化的妆还符合你们家的审美吗?有什么毛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