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没事的寻我短处拿捏,我也绝非善茬。”
凤雅柔虽然在天牢之中,但是那份言谈间的气魄,帝红菱宁愿相信她没有在说谎。
“你……快点松开我,疼!”帝红菱到底孩子心性,不争气落下几颗泪珠子。
狱卒听见动静赶来,凤雅柔不动声色将那铁链松开,因为刚刚的用力,帝红菱手腕子上面粗厚的红印,一时是无法消退了。
狱卒见两人气势都胜,不敢多做言语,毕竟一个是公主,还有一个是将军府夫人,将军府未倒,即便凤雅柔此刻身在天牢,也是不敢轻易得罪。
“公主殿下还是小心些,天牢可不是您这样金枝玉叶的人应该来的地方。”凤雅柔出声警告。
“好大的口气,我要让父皇重重责罚于你!”帝红菱在凤雅柔面前出了丑,咬牙切齿嚣张欲要报复。
凤雅柔凝着公主本是纯洁的面庞,此刻却带着戾气,分明不搭,道,“小公主,你和柳素素明面交好,确定深知么?如若被人当做枪使,被人利用,只怕是可悲。”
这句话让帝红菱一愣,脑海里转过许多,却不愿意再去多想,因为这是她所不喜欢的人提醒的。
帝红菱有些气急败坏,“本公主没有时间和你多说,待在这天牢里,真是晦气。”
她气得甩袖离去,末了,停下了脚步,恶狠狠看了凤雅柔一眼。
狱卒亦步亦趋的跟在帝红菱身后,生怕她在这狱中磕碰到。
帝红菱是皇帝最为疼爱的公主,若在这狱中有个好歹,第二日他的人头怕是要点地了。
待人离去后,狱中终于是消停了些。
凤雅柔看着自己曾经握着长剑的手,手刃敌军的手,如今却被拷上了铁链,凉意传遍全身,她叹了一口气,走回了角落。
牢狱自然不能同沈言的府邸相提并论,这儿不仅荒乱,蛇虫也是成群。
风划过窗子,似是有无数双手敲打着屋子,凤雅柔躺在稻草堆上,抬头望着留了一角的铁墙。
虽是练武之人,但在这种极寒之地呆了久了,多少会染上寒气。
凤雅柔望着有一些光亮的墙角,微拧着眉,她站起身子来,手铐在寂静的牢狱中作响。
天刚刚翻了鱼肚白,金銮殿外便传来了脚步声。
皇帝端坐在高位,眉宇间尽是倦意,他揉了揉眉心。
“皇上,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公公弓着身子轻声走了进来,他压着嗓子说道,他将佛尘紧紧的握着,腾出一只手从贴身的衣袖中拿出一封信,双手奉了上去。
皇帝正身,挥了挥手示意让人进来,当他欲拿起奏折时,瞥见公公手中的信。
上头的花纹到底还是有些熟悉,这吴国的人手脚还算是快。
他取过信件放置在桌上,没多一会,一黑衣男子出现皇帝面前。
他脸被黑布遮得严严实实的,除去那一双如同鹰一般锐利的眼睛外,早无给人可寻之处。
“皇上,大将军今日私下调查此次中毒的事情。”黑衣男子双手抱拳着作揖,他的话中听不出喜乐。
这正是一个死士应当有的。
“私底下?荒唐!他堂堂一个大将军,不去操练兵马,居然屈身做这些下等的事情!”皇帝一听,龙颜大怒,猛地拾起桌子上的砚台摔了下去。
死士站在原地看着盛怒中的皇上,被黑布遮住的脸看不出任何的神情。
皇上胸口起伏厉害,他不敢相信素来将国家大事放在首位,一心报效国家的沈言如今为了一个女人,居然忘却誓言,抛却信仰。
“真是荒唐!沈言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哪里有一个率领千万兵马打仗的样子!”皇上胸口被一口浊气堵着,他身子本就虚弱,这一激动,脸色跟着有些难看。
死士半跪在地上,“皇上身子不好,莫要大悲大喜!”
“行了!退下吧!”皇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他磨炼了数十年的兵器不能毁于一旦。
他抬起头,看着暖炉中滋滋烧着的木炭,心里有些后悔。
他将凤雅柔许配给沈言,是无奈之举,他先前曾在战场上看过这位女将军的风采,也深知她是一把不好掌握利剑。
可不曾想过,吴国会将这一把利剑送了过来,他担心吴国不怀好意,生怕凤雅柔是细作。
便只好许配给了同样心高气傲的沈言,本想二人能互相牵制,却不曾想到他们两人居然举案齐眉。
想到这里,皇上喉间涌上一股腥甜,他猛地咳了出来。
几滴鲜血低落在了奏折上,连同方才被送进来的那一封信上,他用拇指抹去嘴角湿热的血滴。
眼角余光瞥见了书案上的信件,皱着眉头,将信封拆开来。
不到半响,心中闪过一丝了然,纸张顺着它的指尖掉落在了地上。
烛光的影子被拉得有些长,火舌照着纸张最后的一个印章上,上面赫然是吴国的玉玺。
炭火从明亮到黯淡,金銮殿内的暖意被风吹得无处可寻,他揉着眉头望着忽然晃动的门。
“皇上,这门外有官吏求见。”公公的佛尘随着风不停的飘动着,那被压低声音依旧尖锐无比。
皇帝岂会不知道来者是抱着何种心思,他挥了挥手,让人进来。
等门大开之时,成群的官吏身着官服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每个人手中持着一奏折。
冠上的珠子挡在面前,让几米之外的官吏看不清他的神情。
不过不怒自威气势当真是将他们给震慑住了,他们跪在二月的大理石上,任由冷风在身上席卷着。
“皇上,民间百姓苦不堪言,好几位官员的门口被百姓堵的水泄不通,皇上!君为舟民为水啊,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啊!”丞相见联名上书的官员面面相觑,他只好提着衣摆上前说道。
丞相这一番话说的滴水不露,可话语中的逼迫却让皇上不满望着他们。
“请皇上早做定夺!多拖一天,怕是怨言就会有一些!”几位大臣像是约好了一样,异口同声的喊道,他们忽然用手抚着地板,用头磕在了上头。
等抬起头来时,额头多了一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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