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如今坊间谣言四起,怕是日后会威胁到咱们江山社稷,民心的稳固!还望皇上能多加思量早些定夺!”丞相在一旁不时的给提醒,他苍老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咄咄逼人。
皇帝抬头,看着外头跪了一地的大臣,见他们的阵势大抵有一种若是今日不定夺便长跪不起之意。
他嘴角挂着一抹冷笑,他用手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冠上的珠帘跟着他的动作晃动了晃动了一下。
“那不知丞相有何高见!”被珠帘挡住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他的喜怒,唯有声音比平日里头更具有威严了一些。
丞相猜不出皇上的喜怒,只好硬着头皮打圆场道:“皇上,此事应该由皇上定夺,臣不过是一个丞相罢了,无法……。”
他的话还未说完,皇帝冷笑道:“你还知道你是个臣!你带着这一群大臣过来联名上书时,怎么就没有想到,你是臣而我才是君呢!”
他的话让丞相有些惶恐,他有些佝偻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骨头磕地上的声音异常的响亮。
“皇上,老臣不是……。”丞相惶惶不安看着高台上喜怒无常的皇上。
虽如此,丞相依旧是朝着大臣们递了一个眼神,他退了半步,叹了一口道:“皇上,老臣也是为了江山社稷啊!这凤雅柔并非天元圣朝的人,怕是对我朝有二心啊!”
丞相瞧着像是在苦口婆心的劝着,还未说完,却被皇帝一个眼神看去,举着木牌的手抖动了一下,木牌掉落在地上。
他大惊,扑通的一声跪了下去,膝盖磕地的声音着实有些响亮。
“丞相,凤雅柔有没有二心,朕不知道,但你……”皇帝不怒自威的看着丞相,末了末梢的话带着意味深长。
丞相的心思,他岂会不知,为何会针对凤雅柔和沈言两人,朝廷之争往往是比后院要阴险上百倍。
“皇上,丞相也是担忧江山社稷,担忧皇上的龙体啊!”大臣们异口同声的说道,举着木牌稍稍往下福了福。
皇帝冷眼看着底下众多大臣,胸口处有些烦闷,地上的信吹到他的靴子旁。
大理石上一道身着战甲的身影迅速走了过来,望着这一幕,心里多少有些了然。
沈言在低头作揖时,墨眸中闪过一丝怒意,他抬起头说道:“皇上,今年招兵之事迫在眉睫,望皇上早日定夺!”
他双手握拳,似是没有看到丞相等人一般。
皇帝闻言,眉头紧皱,“今年还未到征兵的时日,可是兵马出了什么问题?”
“皇上,先前与吴国一场大战,虽说我朝胜了,但也损失惨重,十万战士活了不到两层!”他的声音听着有些许低沉,加上金銮殿空旷,殿内回荡的皆是他的声音。
沈言眉眼之间带着阴霾,这战死的将士皆是正直年岁,却战死沙场。
他想到那曾在帐中嬉闹的战士化为一捧黄沙时,心里中挥之不去烦闷。
大臣们面面相觑,有些不明其意。
皇帝不动神色看他一眼,沈言从小在他身边长大,此番话的意思他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丞相从沈言进门的那一刻,脸色就不太好,听闻此话,脸色越发铁青。
沈言只字不提凤雅柔,却字字在士兵,不就是在暗示皇帝要慎重行事吗!
“皇上,若是发生战争,受苦的依旧是百姓!胜了,百姓苦,败了,也是百姓苦!百姓所祈求不过是能安稳过了一生罢了!”沈言闻言跪在了地上,身上的战甲同地面碰撞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这一番话滴水不露,饶是丞相在想见缝插针也无计可施!
“皇上,请你以百姓为重!他们所奢求的,都是我们可以给予的东西!”沈言身上带着沧桑,那一双泛红的双眼直直的看着高位上的皇帝。
皇帝被说的有些感触,他挥了挥手让太监将地上的纸张拾起。
“皇上……”丞相一手拿着木牌,一手划过一道划线,水袖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抖动了一下。
皇帝抬起手,打断丞相准备进谏的言辞,他起身端看着宣纸上的几句寒暄,有些倦意的望着一干大臣说道:“你们既然要一个说法,那朕便给你们!”
他挥舞了一下手,明晃晃的袖子划过一道划线,“来人,传令下去!凤雅柔管理不当,致使百姓中毒,虽罪不在她之身,但身为主子理应受罚,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后处于日型!”
命令一下,殿内众人神情各异,他举着木牌的手有些松动了。
“退下吧!皇上要歇息了!”公公看着皇帝倦意,压着声音喊道,那尖锐的声音让一旁的沈言有所动容。
沈言弓着身子,双手抱拳作揖,末了,看了一眼皇帝脸上的疲倦和疲惫,说道:“皇上,注意身子!”
随后跟着众人退了出去,金銮殿的大门被两旁的公公阖上,沈言在门缝中看着皇帝强撑的身子终于瘫坐在了龙椅上。
他转过身子,叹了一口气,皇上终究是老了,若是寻常百姓人家,此时应当享受着天伦之乐。
丞相不甘心的看着沈言,他有些佝偻的身子抖动了一下,随即跟着众人离去了。
沈言紧握着的拳头松了一些,他听到消息,便赶了过来。
束起来的青丝在风中飘动着,脑海中闪过一张笑颜如花的脸,朝着牢狱走了过去。
牢狱视为官员所不齿也为之恐惧的地方,数代帝王都觉得晦气,索性就设置在偏远之处。
沈言直奔牢狱而去,兴许他在身旁守着,狱卒不敢下死手。
此地极其的偏僻,周边的草地杂草丛生,那铁门瞧着也有些腐朽。
门外的狱卒见状,纷纷放下手中的长缨,对着沈言行礼,“沈将军!”
虽先前吃食的事情着实令人心惶惶,但沈言仍是百姓心中战无不胜的大将军。
“公公可来过?”沈言用手扶了一下二人,连寒暄都未有,直接直奔主题。
狱卒二人面面相觑,恭敬的回禀道:“回大将军,公公方才进去了,手中端着圣旨,大抵是过来……”
狱卒的话还未说完,但沈言已知其意,他挥手,“领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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