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离开凤雅柔的院子后,便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面喝闷酒,连柳素素过来送羹汤都直接避而不见,无奈之下,青玄只好将此事告知了帝承元,希望他能够劝诫一二。
帝承元站在已经掩上却依旧盖不住满屋酒气的房外,皱眉看向青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青玄摇了摇头,一脸苦恼,“那日御医过来给夫人看过病以后,两人大吵了一架,随后将军回来就变成这个模样了。”
吵架?沈言如此稳重的人,怎么会和凤雅柔吵架?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扫了房门一眼,帝承元转身道,“走,先去沈夫人的院子。”
看如今房间里面的情形,沈言估计也喝得不省人事了,进去也问不出什么来,还是去沈夫人那里看看,兴许能问出原因。
“红笺,还是不行吗?”
凤雅柔躺在床上,一张小脸已经成了病态的苍白之色,声音都变得有气无力的,很是虚弱。
看着红笺刚出去又被人送了回来,眼中划过一丝失落,自己这么多天没有出去,不知道外面的情形如何了。
“公主,红笺无能,没能将您的书信送出去。”
红笺脸上掩饰不住的丧气,将军下达了命令,如今她们院子里的守卫,堪比牢房。
“算了。”
凤雅柔摇了摇头,缓缓闭上眼,脑海里闪过一抹白色的身影,阿钰,对不起,这一次,我帮不了你了。
“公主,这一次,将军怕是真的生气了,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如今她们二人在这陌生的天圣,举目无亲,若是一直被将军这么关着,公主这以后,该如何是好?
以后?凤雅柔神情出现一丝恍惚,她也不知道,御医都给了那样的判断,她真的是百口莫辩。
她如今的状态,估计是被人给暗算了,可究竟会是什么人呢?
“红笺,这段期间,可有什么行踪可疑之人进过我的院子?”
“没有啊,公主,更何况您的内院,除了几个比较信得过的丫鬟,您是从不让其他人靠近的。”
红笺很是认真地想了想,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可疑的人物来。
“这段日子,你将院子里盯紧了。”
凤雅柔在脑海里回想着,这段日子以来在哪些方面究竟有了漏失,以致于会遭人暗算。
房间里的熏香若有若无地在房间里弥漫着,凤雅柔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浮现而出,突然,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参见太子殿下!”
帝承元?凤雅柔的思路被打断,眸光中却是掩饰不住的惊喜。
“把门打开!”一道威严而又魄力的声传入。
“太子殿下,这是将军的命令,我等不敢违抗,还请太子殿下莫要为难我等。”
“沈言?他那里本太子自会去说,你若是不开,信不信本殿现在就要了你们的命?”
“太子饶命!这就开,这就开!”
“吱呀……”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凤雅柔眼底流露出一丝惊讶,没想到,看上去温雅随和的太子殿下,威胁起人来,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见帝承元进来,红笺连忙行礼。
“免了。”
帝承元走近,看着床上面色虚白的凤雅柔,眸中满是不可置信,不过数日不见,她怎么会虚弱成这个样子?
“沈夫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
“太子殿下!还是奴婢来说吧,原谅我家公主无法下床与您行礼。我家公主实在是太冤了。”
说着说着,红笺的眼眶不自然地红了起来。
帝承元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静静地听着红笺接下来的话。
红笺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详细告知,说到凤雅柔病因时,小脸染上不自然地红晕,说到禀报了许多回,却迟迟不见有大夫来瞧,语气中更是说不出的愤怒。
“可是吃过药了?怎地虚弱至此?”
帝承元看着凤雅柔脸上不正常的苍白,眉间染上一丝疑惑,按理来说,若是正常喝药,就算是被关在这房中,也不至于脸色如此难看。
“吃过了,都是按照御医的方子熬制的,每次煎药,红笺都寸步不离地跟着。”
“公主的情况奴婢已经同守卫禀报过数十次了,可这两天,却没有一个大夫来,眼看着公主的脸色越来越差,红笺心里真担心……”
红笺想到凤雅柔如今地处境,越想越是伤心,早知道如此,她们二人不如逃了婚,仗剑天涯去。
“你放心,本殿这就去给你寻个大夫来,沈言这几日,也总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喝闷酒,对于你们二人之间的事情,怕是不知情的。”
帝承元想着这几日沈言对她们二人不管不顾的,恐她们二人心中对沈言有所怨气,为他解释道。
“多谢太子殿下。”
凤雅柔感谢开口,却不由为他的话所震惊,沈言他,将自己一个人锁在房间里喝酒?难道是因为她的事?
“沈夫人,有些话说出来,也许有些唐突,但是作为沈言的朋友,作为一个欣赏沈夫人的人,本殿必须说。”
“殿下但说无妨。”
“关于白国师与沈夫人之间的闲言碎语,本殿也听说不少,暂且先不提这些流言的真假。可如今你与沈言二人经历过如此多的挫折以后,你的心中,难道就没有对他动过心?”
动心?凤雅柔被帝承元的一句话给问住了,脑海里浮现出这几个月以来,与那人一丝经历过的画面,想起那人的眼眸,心底有什么东西,似乎正在一点点塌陷,心,不受抑制地跳动起来。
她下意识地按压住胸口,不明白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心动与温暖究竟是怎么回事。
帝承元见凤雅柔如此反应,便知她的心里一定是有沈言的,只是也许,她自己都还不清楚。
“你仔细想想,你当真还喜欢白国师?若是离开以后,这一生,你都再也见不到沈言,你就不会觉得遗憾与后悔?”
帝承元继续引导着,他相信,凤雅柔也许只是一时之间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心,待她看清楚了,也就会知道最应该珍惜的是谁?
“沈公主,人生有很多遗憾是不可挽回的,我们不应该永远活在过去,珍惜当下,才不会再有后悔。”
珍惜当下?珍惜,沈言?
可是,她喜欢的难道不是白泽钰吗?可为什么,脑海里想起的却是沈言那日离去时,眸子里的受伤与痛苦?一想到那天沈言眼中的厌恶与憎恨,她的心口,就隐不住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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