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老头,小爷我要扒光你的胡子,你给我站住!”
医馆后院,一声愤怒的大吼震耳欲聋,吓得院中的芙蓉树都抖了三抖,落下几朵芙蓉花。
孟祥手持银针,愤怒地看着对面抱着酒坛,一脸无耻地盯着自己的老头,语气阴森骇人道,“你放不放?”
“有好东西就应该孝敬长辈,你这个不尊老的小子,不放!”
医老丝毫不畏惧孟祥的恐吓,说完,还象征性地举起酒坛猛地喝了一大口,表示自己的绝心。
两人互不相让,气氛剑拔弩张,似乎下一刻,便是刀剑火光。
“很好!”
孟祥俊美的小脸上浮现一丝诡异笑容,收了手上的银针,方才的气势也骤然间散了个干净,淡淡地扫了一眼医老手中的酒坛,无谓道,“反正这壶酒已经给你糟蹋了,小爷不要了,你好好享受吧。”
医老看着孟祥潇洒离去的背影,这才反应过来似乎哪里有些不太对劲,眼中露出一丝狐疑,怎么今日的这坛酒,如此好要?这里面,该不会是有什么猫腻吧?
他低头细细嗅了半晌,没察觉出来问题,再尝了一口,还是没问题,皱着的眉头突然就释怀了,冲着孟祥的背影大声喊道,“小子,这样做才对嘛,以后有好东西,可不能再藏着了!”
听到医老的话后,孟祥的步子变得越发轻快,盈满笑意的眼中划过一丝狡黠,这好酒,小爷我一年也就只能酿成两坛,你倒是好,年年抢我一坛酒,如此,你便好生受着吧,小爷的酒,哪有那么好喝的!
“神医公子,快,我家夫人晕倒了!”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红笺急切的声音。
孟祥脚步一顿,连忙转了一个方向,见红笺正背着晕倒的凤雅柔走了进来,满脸紧张之色。
“快,抬到我房间去。”
孟祥瞥了一眼昏迷的凤雅柔,连忙引着红笺将她放到房间的床上,回头扫了红笺一眼,“小爷的规矩你该懂!”
“神医,我家夫人不会有事吧?”
红笺愣了一下,知道这神医看病的时候不喜有外人在场,可是心中依旧放心不下凤雅柔,连声追问道。
“现在死不了,你若是再耽搁时间,可就不好说了。”
他话音还未落,房间里已经没了红笺的身影,孟祥看着关上的门,眸中闪过一丝羡慕,这武功高强的人,就是好!
转过身,看着床上昏迷嘴角却残留血丝的凤雅柔,孟祥的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哎,自古红颜命途多舛,眼前这位,也是个可怜人啊!
不知在门外究竟等了多久,就在红笺几乎耐不住性子想要冲进去的时候,里面的门,终于打开了。
“神医,我家公主怎么样了?”
红笺连忙上前,想要进去看凤雅柔却又不敢太过明目张胆,生怕激恼了孟祥,毕竟如今能救凤雅柔的人,只有孟祥了。
“毒已经解了,你可以将人带走了。”
“谢谢神医,谢谢神医,我这就进去瞧瞧。”
红笺心中实在着急,已经等不住便直接开门进去了。见凤雅柔呼吸平稳,脸色也好了不少,一颗心这才算是放了下来。
唤人将凤雅柔抬上马车,红笺便将早些时候已经准备好的诊金递给孟祥,却被拒绝了。
“神医,您这是?”
红笺一脸不明,这神医莫不是嫌弃银子太少了,这可是足足一千二百两呢,若是寻常人家,怕是一生都不曾见过如此多的银子。
“姑娘,这诊金啊,你送的,小爷不收,小爷这看病还有一个规矩,那就是,谁来请小爷看的病,谁付账。”
红笺一愣,心中虽然有些奇怪怎么会定下这么一个奇怪的规矩,却也没有多话,躬身拜谢道,“如此,便多谢神医了。神医放心,回府后,红笺定当尽早让人送您将诊金送来,告辞!”
孟祥目送红笺的马车回府,抬眸看向太子府方向,嘴角轻扬,帝承元,我说过,你逃不了!
与此同时,后院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啊……混账,你在酒里面下了什么东西?快点给我解开!”
凤雅柔回府之后,没过多久便幽幽转醒,看着守在床前的红笺,眼中划过一丝暖意,“红笺……”
“公主,您醒啦?”
红笺见凤雅柔醒了,眼中蹦出一丝欢喜的光,眉宇之间的担忧瞬间散去。
“沈言他现在在哪里?”
自己的毒若是解了,那么沈言此刻一定是已经回来了的,她必须快点同他解释清楚才行。
“红笺,你将柜子里我绣好的那个荷包取来。”
凤雅柔撑着床坐了起来,脸色虽然依旧透着苍白,却是已经开始渐渐恢复红润。
“公主,您这个是,绣给将军的?”
红笺在柜子里找到凤雅柔说的荷包,见上面绣着一朵栩栩如生的并蒂莲,眼中是难以掩饰的欢喜,没想到,公主许久未曾动手绣过女红了,手艺竟是比过去,更好上不少。
凤雅柔接过荷包,看着藏青色背景下的那朵粉色并蒂莲,仿若两个互相依偎在一起的人,脑海中浮现一道身影,心中顿时升起一丝暖暖的甜意,他,会喜欢吗?
“门外有声音,许是将军来了,红笺这就去看看。”
不等红笺踏出门,门却已经被人一脚踢开。
“出去!”
冷若寒霜的声音愣是寻常在战场上习惯了冰冷的红笺,也忍不住被冻得身子一颤,下意识瞥向凤雅柔,眸中含了一丝隐隐的担忧。
凤雅柔朝着红笺点了点头,轻声道,“你出去吧。”
红笺知道自己就算再待下去怕是也帮不上什么忙,便退了出去。
凤雅柔抬头看向沈言眼中的憔悴,知道他为了给自己寻药甚是辛苦,眸中划过一丝心疼。
“沈言,你来得正好,你上次让我绣的香囊我绣好了,你看。”
忽略沈言那冰冷得骇人的脸色,她将手中的香囊递了过去。
随着她的话,沈言的眸子一缩,脑海里浮现那日醉酒时她说过的话,“不过是因为他一句话。”
视线看向她手中的那个香囊,想着当初她是如何不愿,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将他剩下的理智烧为灰烬。
知道她中毒后,他日夜焦虑愧疚,想着是自己错怪了她,为了她的病,他甚至不惜瞒着皇上千里寻药,担心她的身子承受不住,他昼夜不歇地赶了一路,甚至回来后连她的面都未见上就因为体力不支倒了下去,可她呢?
沈言缓缓闭上眼,不去看凤雅柔脸上的笑意,心底,却是越发地冰凉,这一切,就像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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