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的帘子落下,凤雅柔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这一瞬间暗淡了一圈。
“前几日不是还挺伶牙俐齿的,怎么这面纱揭下以后,一句话都不会说了?”
凤雅柔心底一震,他果然早就知道了那日的小子是自己伪装而成。
“你在他的营帐便是日日顶着这张脸?怎么,我见不得,他便看得了?”
想到这些日子,凤雅柔都与那白泽钰住在一处,沈言只觉得心头像是有一团烈焰大火在燃烧,而凤雅柔一言不语的态度更是在这团火焰上浇上了一层油,愈烧愈旺。
“你在说什么?我跟他是清白的,你别乱说!”凤雅柔不知道沈言哪里来这么大的火气,她虽然是故意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是和白泽钰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清白?怎么,我说他你心疼了是不是?本将可是听说你刚去时,日日与他待在营帐里,从未踏出过一步,谁知道,你们在里面都发生了些什么?”
没人知道,当他听说白泽钰与一女子日日营帐欢好时,心里是什么样的滋味,他恨不得冲到吴国的营帐将白泽钰给杀了!可是眼前的女人,到此刻居然还维护着那个混账!
“你,龌龊!你出去!”
他气,她还气呢,她不就是去见了白泽钰一面吗?他们两个人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又怎么可能有什么所谓的欢好之说?他既然不信就算了,她做什么非要与他解释根本就不存在的事情。
“龌龊?你再说一遍!”
沈言欺身靠近,扣上凤雅柔的下颚,一双深邃幽黑的眸子中满是红色怒火。
对上这样的一双眼,凤雅柔没来由地,心下一缩,下颚处传来的尖锐疼痛让她难受得皱起了眉头,心下怒火也是升了两分,张口便将心中不快吐了出来,“就算是真的那又怎么样?你不也是日日待在柳素素的房间里,还有,我说过了,根本没有那样的事!”
听着凤雅柔愤怒的声音,沈言一怔,当发现她眼中那一抹细细的吃味时,眼中的怒火凭空消散了许多,手掌松开,语气也不由得软下了几分,“柳素素名义上是将军府的人,本将与她,亦是名正言顺。白泽钰是吴国的国师,而你的身份,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吗?”
沈言眉头微缩,他发现,这个女人怎么就永远记不住自己的身份?总是能将他失去自持的理智。
提到吴国,凤雅柔眼中闪过一道心痛,皇弟,阿姐待你真心一片,你与白泽钰两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叫我失望,从今往后,你们的生死,我凤雅柔不会再左右半分!
“既然你觉得我与白泽钰之间的流言让你不耻,不如,你休了我,再娶个温雅贤德的好妻子便是。”
这一刻,她只觉得从未有所的累,皇弟不信她,将她远嫁天圣,白泽钰不爱她,一次又一次的欺瞒,如今,眼前的沈言觉得她不耻,更是三番两次地羞辱,这一生,她从未觉得像如今这般累过。
不过是两国联姻,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这个和亲公主,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不如她自甘下堂,成全了沈言一片好名声。
听到凤雅柔的话,沈言眸光一冷,然而当瞥见她眼中的那一抹沉重与沧桑时,心里的所有火焰,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心,不受抑制地有些疼,他弯下身,抓住凤雅柔的肩,一字一句道:“凤雅柔,你生是我沈言的人,就算是死,你也只能以沈夫人的名义死。这个位置,你要也得要,不要,也由不得你。所以,如果你想要从我身边逃走,我现在就告诉你,你休想!”
话落,沈言直接甩袖而出,现在,他确定,他当真对凤雅柔这个女人动心了,她想走,他不会让她如愿的,这辈子,她凤雅柔,只能是他沈言的女人!
瞥见那抹黑袍消失处一闪而过的白色光线,凤雅柔一直怔然地盯着,久久不曾动过。
他不是为自己不耻吗?为什么,为什么不愿休了自己?这样的结局,难道不是目前最好的答案了吗?
白泽钰自大地以为自己拥有了国防图便能所向无敌,毫不犹豫地,在听到吴国士兵受到伏击,领头之人是沈言的时候,率领着众士兵便向着天涯谷而去。
却不料,一切都是沈言精心设好的局,为的就是引他上钩,待他发现时,为时已晚,而新提拔上来的几个将军又是几个酒囊饭桶,十分轻巧地,沈言直接带人端了白泽钰的营寨,吴军,彻底告败。
消息传入天圣,一时间,沈言被百姓奉为神祇,战神一出,所向披靡,经过说书之人的加工,更是将沈言威风凛然的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
随着战事的落幕,边城各境的怪病也开始渐渐好转起来,所有的一切,又开始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你说什么?白国师被抓,吴军全军被天圣扣住了?”
听着大殿之下信使的禀报,凤君严不敢置信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案几上的瓜果珍点瞬间洒了一地。
金黄而又威严的龙袍瞬间失去了刹那之前的圣经活力,凤君严眼中满是不敢相信,怎么可能呢?
他们手中分明有天圣的国防图,而且,他们已经成功夺取了天圣几处城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就败得没有一丝回转的余地了?
“回皇上,千真万确,如今沈言已经带领着天圣的军队班师回朝了。”那回话的小兵跪在地上,眉宇之间满是恐慌,生怕这凤君严一个生气,他的人头便要落地。
“回皇上,如今白国师正被押往天圣的路上,怕是凶多吉少。不日,天圣定会前来质问,我吴国,到时怕是少不了迎接天圣的怒火,如今紧要的,是该想想如何弥补眼前的这场局面。”一个大臣此时站了出来,恭敬地立在大殿之上。
“你们一个个盯着朕作甚?快点想啊,想不出来的,全都给朕拖出去斩了!”
凤君严想到即将会发生的事,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这个时候要是白国师在就好了,他一定知道该怎么做。
看着底下一片闷头不语的大臣,凤君严越看怒火愈胜,一群饭桶,平时叽叽喳喳地每天对着他指手画脚,如今当真碰上大事了,一点用都没有!
想到如今吴军尽数被押在了天圣,凤君严只觉得眉头一直跳得厉害,没有了白泽钰,他甚至连下一步该如何做都乱了方寸,只好扬手一挥,散了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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