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言当真在帐篷前寻了一块小空地,搭起了小火堆。
凤雅柔在一旁见他有模有样地继续摆弄着铁锅,不禁开口笑问,“这荒山野岭的,你准备做些什么吃食?”
沈言站起身来,向着四周环顾了一圈,“我瞧着此处山林枯萎,怕是也没有什么走兽会出来觅食,唯有不远处的河流中兴许还有几只鲜鱼,你暂且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他转身朝着青玄吩咐了两句,便朝着不远处的河流走去。
“等一下,我同你一起。”
凤雅柔轻唤,这寒冬冰水偷鱼的乐事,她也想体验一番。
顺着记忆中的河流寻去,半路上,两人突然听得草丛后传出一声细微的碎响声,凤雅柔步子一顿,抬头看向沈言,从他的眼神中得到了肯定,方才那声音,他也听到了。
两人不约而同瞬时禁了声,小心翼翼地朝着声响发出的声源处走去。
那东西似乎极为敏感,就在两人靠近的那一刹那,突然以极快的速度从两人的眼前逃过。
速度虽快,却是未能逃得过两人的双眼,那是一只雪白的绒兔。
冬日的森林里走禽的踪迹几乎都已灭绝,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还会出现兔子的踪影。
两人快速对视了一眼,朝着兔子消失的方向连忙追了上去。
只是,那兔子倒是极其聪明,他们追了好一会儿也没能将它捕捉到手。
沈言隐于暗处,抽过地上的一根枯枝,将随手携带的小刀抽出削成箭矢的模样,找准时机,一击而中,那兔子便蹬了一下两腿,呜咽一声当场断了气。
凤雅柔上前,将野兔的两只耳朵揪了起来,笑着看向沈言,“看不出,这小短腿还挺能跑的,不过最后,还是栽你手里了。”
“不是栽我手里,是栽你手里。”沈言笑得十分宠溺,指了指她揪住兔耳朵的手。
看着对面那人眼中的宠溺与深情,凤雅柔心下一暖,正要开口,林子里却传出几人轻微的说话声。
“看清楚了吗?前面当真是他们的队伍?”一声低沉粗犷的中年男音传出。
“看清楚了,公主在马车内,我没看见她,但是那领头的男子确定是沈言无疑,我见过他,不过认错的。”
凤雅柔眉宇轻凝,这声音,她怎么觉着有几分耳熟?
难不成,白泽钰忍不住,竟是在路上就要将他们几人给解决了?
纵然他再如何心急,也不应该在此时就对他们下手,他们若是出了事,吴国,难逃责难。
沈言的眼紧紧盯着前方几人说话的地方,眸中闪过一丝冷光,来人,似乎并不多,可,若是正面迎上,怕是也少不得一番纠葛。
“将军,要不,我们现在过去?”一个男子突然提议道。
“等下,现在还没有到都城,再等等,这件事,容我再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我们再不过去倒时候公主入城,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黑子,你别忘了,公主现在早就已经不是原来的公主,如今的她,是天圣的沈夫人。”
黑子?凤雅柔一愣,没错,刚才说话的那人,是黑子的声音。
回想起那日在白泽钰军营中看到黑子时的记忆,只是,他,怎么会到这里来?
她站起身来,正准备出去,手腕却被沈言紧紧拉住。
沈言摇了摇头,眼中满是警告,从她眼中,他知道说话那几人都是她认识的,可她就这么冒然出去,唯恐有诈。
凤雅柔拂开沈言的手,这些人,都是曾经对她最忠心的部下,他们不惜来此,打探她的行踪,却又如此犹豫,怕是有什么消息要告诉她。
“不管她现在是谁,她永远都是我们的元帅!她是不会背叛我们的。”
“黑子!”
最终,两人还是站了出来,凤雅柔看着那一脸怒气为她争辩的黑子,心底涌过一丝暖流,这个傻小子!
“公主!”
黑子转过身来,眼中绽放出一丝欢喜。
“参见元帅!”
瞬间,众人看到凤雅柔后,瞬间齐刷刷跪了一地,凤雅柔轻扫一眼,一共十三人,都是她曾经的部下。
“大家快起来,你们这是做什么?”凤雅柔连忙上前去扶众人,脸上,是难言的无奈,这称呼,怕是难让他们改过来了。
不料众人却是瞬间将沈言围了起来,神情满是戒备地看着他。
凤雅柔不解,“你们这是?”
“元帅,我们此次秘密前来是有事相告,但他是天圣的人,我们不得不防。”
虽说他们对元帅是忠心不二,可沈言,不可信。
沈言倒是一脸轻松自然,丝毫没有被人围攻的劣势。
“那就,只好委屈你了。”凤雅柔朝他同情地瞥了一眼,作势就要同那些人离去。
“你就这样将我丢在这里?”沈言语气颇有不满,眼神满是控诉之意。
凤雅柔脚步一顿,这才想起自己手中的兔子,转身便将兔子朝他丢了过去,“有它陪着,你就不会无聊了。”
众人愕然,一只死兔子,要怎么打发时间?
当看见沈言接住凤雅柔丢来的兔子,扫了一眼一旁的火堆,状若无人地直接在地上坐了下去后。
众人的脸色瞬间又变得十分怪异,看来,他们的元帅,将这天圣的战神都收服了去,他们的元帅,果然不一般。
“那你快去,这兔子,就交给我了。”
话落,便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开始处理起兔子,中间,竟是还十分自然地问起一旁的一个将军,“兄弟,身上有没有带盐之类的调味包?”
凤雅柔见众人错愕的模样,心中强忍笑意,向着黑子等人扫了一眼,轻声道:“走吧,不是说,有事要告诉我?”
黑子等三个将军便随着凤雅柔向着四周的丛林走去,沈言看着几人消失的身影,抬起头来轻扫了一眼,随即快速低下头去继续处理手中的兔子。
“元帅可真厉害,连天圣的战神,都被您收服了。”
黑子是个单纯的少年,以为沈言给凤雅柔烤兔子只是因为凤雅柔更加厉害,他不得不听从凤雅柔的话,眼中看向凤雅柔时的光芒更甚。
“看着沈言待元帅如此好,我等,也就宽心了。只是元帅,此次回国,您实在是不该一道前来啊!”
这里的将军,年纪大多都比凤雅柔大上许多,与他们而言,凤雅柔即使上司,亦是他们的妹妹与女儿,当初城门逼嫁,无人不为她感到痛心疾首,如今看着她婚姻美满,也就欣慰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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