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你也在?”
依旧是一袭白衣如雪,风度翩翩,可是于她凤雅柔而言,却是再也掀不起她心底的半分波澜。
只是这一声柔儿,曾经她听得满心欢喜,如今,却是心生恶意,他,有什么脸面,如此称呼自己?
“红菱,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
不理会进来的白泽钰,凤雅柔直接绕过他,向着门外走去。
白泽钰脸色一沉,却是没有当即发作,扫了一眼帝红菱房中的物品,只轻飘飘地丢了一句,“你先好好看礼物,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毕竟要顾忌着自己的身份,凤雅柔没有使用轻功,脚下却是飞快地朝着府外走去,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般,逃之不及。
眼前一道白影闪过,凤雅柔停下脚步,终究,还是被他追上了。
手腕处传来一痛,整个人被强行带起,快速落在了一处无人的院落。
凤雅柔抬头,对上白泽钰满是怒气与痛楚的眼,“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
她心下一怔,却没有感到丝毫的痛楚与不适,曾经,这样的眼神无异于是将她凌迟,可如今,她却只觉得好笑。
她抬头,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是!国师大人,请问现在可以松手了吗?”
国师大人?她竟然喊自己国师大人?
白泽钰颓然地松开手,眼中划过一丝心痛的冷然,随即他又要出手去抓凤雅柔,却是被她避开了。
见她躲开,白泽钰的眼中的痛楚更甚,“柔儿,你是不是怪我娶了帝红菱,辜负了你我之间的约定?你听我解释,我的心里只有你。”
凤雅柔站在原地,眼神冰冷地看着白泽钰,语气更甚他从未听过的疏远与冰凉,“国师大人,我没有怪你。童言无忌,儿时的话,不过是说笑罢了,我早就忘了,国师大人也无需介怀。”
白泽钰的神情变得有些魔障,是凤雅柔从未看过的可怕,“你在怪我,你一定是在怪我对不对?柔儿,你听我解释,我的心里是爱你的,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完成对你的诺言,我一定会娶你的,你别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她向着身后退了两步,冰冷的眸子阴寒更甚,“国师大人,请你看清楚,现在的我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凤雅柔了。如今的我是沈言的妻子,沈夫人!还请你自重,柔儿这种称谓,以后还是别乱叫了。”
“你说什么?沈夫人?”
白泽钰的情绪突然变得十分不稳定,凤雅柔竟是第一次,从那张如冠玉一般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狰狞。
他步步逼近,凤雅柔便被逼得步步后退,她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竟是觉得恐怖而又陌生。
“柔儿,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他的笑,突然变得诡异而又阴冷,直直地盯着凤雅柔,仿佛只要她敢点头,下一刻,他就会扭断她的脖子。
她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时刻防备着,毫不犹豫道,“是!”
“你说什么,你喜欢他?不可能,柔儿,你是喜欢我的,你喜欢的人是我!你看清楚,我才是你喜欢十几年的人,你与他,才认识多久?你一定是受到了他的威胁对不对?所以你才会说你不喜欢我,一定是的!”
凤雅柔看着眼前近乎有些癫狂的白泽钰,心底升起一丝后怕,白泽钰怎么会变得如此偏执?
“你放心,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了,你再相信我一次,以后,我一定不会再辜负你。”
他想要欺身靠近,却被凤雅柔一次次安然躲过。
“我想离开这里,你让路!”
她的眼神,变得犀利而又警备,白泽钰,你若是强行要留我下来,我便将你这国师府搅得天翻地覆!
白泽钰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随即他抬起头来,满是期待地看向凤雅柔,“柔儿,我们才见面,你再陪我一会。对了,我院中的红梅都开了,你不是最喜欢那里的红梅了吗?我带你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红梅?她心下一怔,往年冬天,她最期待的,莫过于他院中的红梅开放了,花间舞剑的日子,只存于记忆中了。
“柔儿若是想要看红梅,本将自会亲自带她去看,不牢国师大人费心。”
沈言不知从何处飘身而下,将凤雅柔护在了身后。
凤雅柔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人,那真实而又温暖的脸,踏入白府后一直挥散不去的虚妄感瞬间消失无疑,他是真实的!
她轻唤,“阿言……”
沈言回头瞪了她一眼,她咬了咬下唇,知道他这是生气了,立即禁了声。
“沈将军如此旁若无人地出入我白府,是不是未免太过目中无人?”
见到来人是沈言,白泽钰瞬间又换了一副脸色,他的眸子,阴寒至极。
“本将不过是来接自己的妻子,若是有打扰之处,还请国师大人大量,柔儿身子不适,我就先带回去了,改日登门道歉。”
沈言一手揽过凤雅柔的腰身,一个轻跃,塌上房檐,不过顷刻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白泽钰看着沈言消失的方向,冰寒的眸子如同淬了毒一般变得阴冷渗人。
“你别生气,我今天,不是去看她的,我是去看红菱的。”看着沈言阴沉的脸,凤雅柔连忙自觉解释。
沈言不开口,只是在她的脸上淡淡扫了一圈,脸色依旧阴沉。
凤雅柔心下叹了一口气,这人,竟是连话都懒得说了,可怕的是,她居然能看懂他要说的是什么?
“那个,我让红笺去找你了的,但是你不在,所以我就自己过来了,还有,我绝对没有找他,是他缠着我的,你刚才也看见了。”
她得做得实诚爱解释的,不然这醋坛子发作起来,够她呛的。
两人刚回了院子,沈言从房中挑起一件裘衣,往她怀中塞了一个暖炉,便将她丢上了马车。
凤雅柔看着前方赶车的沈言,脸上满是怔然,他这是,要去哪里?
“阿言,你这是,带我去哪?”心底好奇,口中,便不自觉问了出来。
沈言依旧装木头人,闭嘴不答,凤雅柔只好作罢,看着他一路出了城,往郊外走去。
她在马车里,掀开一角看着沈言驾车的背影,心底突然升起一丝暖融融的甜意,她怎么觉得,两人如今的情形,像是要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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