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大人,你非要如此恶心地寒碜我?”
凤雅柔转头看向白泽钰,嘴角微扬,深黑的眼底,却是无尽的冰冷与讽刺。
白泽钰一怔,含着笑意的眼逐渐冰冷,漆黑的墨瞳中闪过一丝阴鸷。
他缓缓走到桌旁,从桌上捏起一只瓷白的杯盏,眼神在通透的水色中扫过,抬眸看了她一眼,轻声道:“好,你将桌上的这杯茶喝了,此后,若是你能安然将红笺从这里带出去,我绝不相拦。”
她两步靠近,看着他持在手中的茶杯,知道这里面定然放了什么让她无力反抗的东西。
她的眸色极冷,视线从杯口渐渐上移,最后,落在那双阴寒的眸子里,“我如何信你?”
他骗了她太多次,这一次,要她如何轻易相信眼前这个人,当真就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还是说,他对那杯中的东西,就那么有自信?
白泽钰放下手中的瓷杯,转身不去看凤雅柔脸上那陌生得让他心痛的眸子,沉下眼帘,继续道:“你别无选择,不是吗?”
别无选择?
凤雅柔的眸子骤然变得十分凌厉,是的,她没有别的选择!
这里是他白泽钰的地盘,既然让她来,定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若是自己强行想要将红笺从这里带出去,无异于痴人说梦,而且……如今的白泽钰,再也不是过去的阿钰了!
“好!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她伸手,夺过桌上的瓷杯,一仰头,杯中酒水尽数入喉。
刹那间,凤雅柔只觉得脑海中传来一阵剧烈般的疼痛,眼中的影像开始变得模糊。
不好!湘云给的药,怎么没效果了?
不过片刻,脑中一炫,整个人便瞬间失了力道地向着地上倒去。
这迷药,真厉害!
倒落的身体落入一个满是沁香的怀抱,只是那冰冷的玉莲花香,却是让她从心底感到排斥与厌恶。
意识彻底消失前,耳边划过白泽钰清淡如烟的声音,“柔儿,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这时,房外走进一个老者,看向白泽钰手中的凤雅柔,疑惑道:“国师大人做事果真谨慎,只是为何要对公主下如此重的药?这一剂药量下去,就是寻常男子也要昏睡上三日,公主女子之身,更是……”
白泽钰抬手,止住了那人接下来的话,“你以为,我请人找你过来是做什么的?若是不下如此重的药,这个东西,寻常人,能破解得了?”
话落,白泽钰一个抬手,将一个黑色瓷瓶装着的东西丢给了那老者,深黑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若不是他早有准备,派人打听到柔儿素来与天圣的神医公子交好,请来了医术界与他同负盛名的毒老,今日这场局,怕是不会这么轻易地就完成。
柔儿此番前来,看似被他所迫,逼不得已,但是她来先前怕是早就做好了准备,普通的药物,对她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效果。
毒老握着白泽钰丢过去的小瓷瓶,拿着简单研究了一下,眸子骤然放出两道光彩。
他毒老最爱的便是毒,但是在喜欢毒的同时更喜欢能够克制毒素的解药,而他手中的这个解药之最,是他从未见过的完美的新奇,他一定要认识这个制作药丸的人!
“此药,是何人所制?”
白泽钰侧身,淡淡回了一句,“天圣国,神医公子。”
毒药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瓷瓶低声呢喃了几句,眼中露出一丝痴迷,却又快速反应过来,看了看手中的瓷瓶,又看了看白泽钰,欲言又止。
白泽钰将凤雅柔安置到房中的床榻上,回头见毒药看着手中的瓷瓶,眉色纠缠,知道这种东西对于他一定很有诱惑力,便开口道:“你若是想要,拿去就是。”
“那老头子我就不客气了。”毒老将瓷瓶收进怀中,转身朝着身后退了两步,“我这就下去给公主熬制汤药。”
“嗯。”
白泽钰摆了摆手,药老便起身退了下去,顷刻间,房内只剩下一室的静默。
沈言与青玄收到凤君严的诏令便入了宫,可在宫里聊了许久也不见他有什么要事,心下越想越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便赶紧请辞了回来。
“爷,您说皇上他,究竟想做什么?”
青玄跟在沈言的身后,说的分明是十分紧急的事情,怎么到了皇宫凤君严却是一直都在扯些没用的东西,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图谋?
沈言一个急跃,跨上宫门前的骏马,朝着身后的青玄吩咐了一句,便策马向着公主府狂奔而去。
凤君严约他入宫的这件事,总感觉隐隐中,似乎哪里透着不对,越是这般想,他的心里,就越是担心凤雅柔。
归心似箭!
距离公主府的距离越发地近了,他的一颗心,像是要跳出胸口般,躁动中的那抹不安,越发清晰,柔儿她,怕是出事了!
马未停稳,沈言一个纵身,从马上跳下,因太过焦急,脚下失了重,一个酿跄,险些摔倒。
见院中姜婆在,他飞奔过去,面色急切道:“姜婆,柔儿可在院子里?”
姜婆持着针线的手一顿,抬头看向沈言,想着今日公主出门前留下过一封书信,连忙从怀中取了出来,递给了沈言,“公主今日出门了,她说,若是将军回来,她还未归,便将此书信交于您。”
沈言幽深的瞳眸一沉,看着姜婆手中的书信,周身的气息,瞬间冷沉到了极点。
他伸手取过,将里面书信取出,看过书信里面的内容后,捏在手中的信纸瞬间被他揉成皱团。
柔儿,你让我莫冲动,可,你为何就不等我回来?
你这般私自前去,可知我心中会有多担心?
“将军,可是公主出了什么事?”
姜婆见沈言面色不对,以为两人闹了矛盾,正想着该如何开解,公主毕竟是要跟将军过一辈子的人。
“没事!姜婆,这院子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有事,需得出门一趟。”
信中柔儿说有人绑了红笺,她的人,她要亲自去救出来,让他别担心,可这个人,不用猜,他就已经知道是谁。
他转身踏入书房,快速写了一封信,幽深的眸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冷厉,白泽钰,你若是敢伤害柔儿半分,我必然叫你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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