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沈言将桌案上最后一本书籍收进小箱中,抬起朝着门外走过的青玄问了一声。
青玄在门外停下,躬身朝着沈言回道:“爷,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将桌上的木箱抱起,放于行李车上,沈言转头朝着青玄再声吩咐道,“你去夫人那边看看,若是都收拾妥当了,一会儿就出城。”
青玄领了命,很快便朝着凤雅柔所在的房间走去。
来的时候,吴国正遇上初冬时的大雪,这几日,倒是停了,可这回去的路上,怕是更不好走。
“红笺,都说了这些事,我自己来做就可以了,你快回去躺着休息休息。”
凤雅柔夺下红笺手中的衣物,有些微恼地瞪了她一眼。
“公主,红笺真的没事,您再让我躺着,怕是都要躺出病了。”
红笺摇了摇头,又从凤雅柔手上将衣物夺来快速叠好,其实她真的没什么事,是公主太过小题大做了。
“夫人,将军让我问您是否准备妥当,若是好了便即刻启程。”
门外,青玄的声音响起。
凤雅柔瞥到一旁木架上一樽绯色的翡翠琉璃,脑海中突然浮现起帝红菱的模样,心下一震,隐隐中突然觉得十分不安,似乎有什么事即将发生。
“红笺,红菱那儿,今日怕是去不成了,我书信一封,你唤人将东西送去,让她来城门一见。”
写好信后,凤雅柔心底的不安感变得越发强了,她抬起头,朝着门外的丫鬟扫了一眼,出声问道:“将军在何处?”
“回夫人,在书房。”
此次一别,下次见面就不知会是什么时候了,若是可以,她还是希望能够与帝红菱再见一次。
临了,见红笺拿着她的信正要往外走,忍不住出声再次嘱咐了一句,“红笺,你出门时小心些,早点回来。”
红红笺走到一半回头,朝着凤雅柔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公主放心,红笺一定平安归来。”
凤雅柔在院中找了一圈,却没有发现沈言的身影,一颗心,瞬间燥乱得无以复加。
好不容易,这才看见了青玄的身影,凤雅柔连忙上前将人唤住,“青玄,将军呢?”
青玄眼中出现片刻的闪躲,低头回道,“将军说有事先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让夫人先行。”
出去了?这都要回去了,他在吴国临时能有什么事?
“吴国的事情不是都已经处理好了吗?他突然能有什么事?”见青玄神色不对劲,凤雅柔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青玄不知。”青玄低头,躲过了凤雅柔的视线。
“是吗?既然如此,那就等着吧,将军什么时候回来了,我们再什么时候启程。”
话落,凤雅柔转身就走。
“夫人……”
身后青玄眉色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夫人,可将军吩咐了一定要让夫人先出城,这该如何是好?
凤雅柔停步,回头看向青玄,语气极为浅淡,“青玄,你跟在将军身边多少年了?”
青玄抬起头来看了凤雅柔一眼,如实回道:“青玄自八岁起便跟着将军,如今,已有十年了。”
“十年?”凤雅柔的视线落在青玄身上,扫了一圈,缓缓开口,“我相信你对将军足够忠心,可眼下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若是将军在这吴国里出了什么事。今日,你还是选择与我一起离开,什么都不说吗?”
凤雅柔的语气逐渐凌厉,在这个关口,沈言的突然消失,一定有什么原因!
她绝对不会抛下沈言一人独自离开!
“我……”
青玄神色之间出现一丝动摇,今日将军若是当真出了什么事,他这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
“我再问你一遍,将军为何离开?”她的声音陡然加重,清冷中含着一丝凌厉。
见青玄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凤雅柔追加了一句,“你若是不说的话,咱们今日,就谁都别出城了。”
青玄最终还是妥协了下来,“将军他,收到一张信条,看完以后就神色十分紧张地出门了,并且吩咐青玄今日务必将夫人您送出城。”
紧张?这吴国,还有何人能令他紧张的?
红菱!
这么说来,他定然是被红菱唤去了?不对,这个关口,他有何事非要自己先行?
不是红菱,是白泽钰!
“可知信上都说了些什么?”
青玄摇了摇头,“不知。”
“那他往哪个方向去了?”凤雅柔的声音骤然又急了两分。
“西边!”
凤雅柔藏于袖中的手陡然收紧,漆黑的眸子射出两道寒冰般的冷光,白泽钰!一定是他!
许久,冰寒的气息渐渐收敛,凤雅柔朝着青玄低声吩咐道:“让下人们快些收拾,即刻出城!”
白府大门口。
沈言看着匾牌上两个鲜明的大字,垂下的手将手中的纸条狠狠捏成皱团。
红菱身子不适,想要见你最后一面,你一人,独自前来。
手下眼中的阴暗,沈言抬步,朝着白府内走去。
刚踏入内院,院中瞬间涌出几十人,将他团团围住,手中皆持着冰冷银光。
沈言丝毫未将众人的围攻放在眼里,冷眸轻扫,凌厉的杀气释放而出,震得众人手中兵器不稳,手脚打颤。
“白国师,这就是你们国师府的待客之道?”他立身而战,朝着暗处的角落里看向,低沉的声音中无形之间透出一丝冰冷的威压。
“沈大将军果然好武功!”白泽钰从暗处缓缓走出,拍着双手称赞道。
看着手持兵器的仆从,冷喝一声,“都杵着做什么?还不快退下去!”
白泽钰上前,朝着沈言弯身一拜,“仆人眼拙,怕是将大将军当成贼人了,还请将军莫怪。”
“既是误会,解释清楚了便好。沈言今日不请自来,还请国师大人莫要怪罪。”
沈言仍旧是一派温文尔雅的模样,脸上含着淡淡笑意,深幽的眸子让人探不出丝毫的情绪。
“哪里哪里,沈大将军光临寒舍,真是叫寒舍蓬荜生辉。”白泽钰笑着应了回来,表面上,也是一副温润友好的模样。
沈言不耐再与他继续打太极,开门见山道:“我今日来是有件物什想要送于红菱,不知可否劳驾国师大人代为引路?”
白泽钰的眼底快速一丝幽冷的光,随即笑着抬头,语气颇为友善,“这有何难?菱儿就在院中,将军请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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