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着声音,众人抬头,只见帝红菱从暗处走了出来,依着沈言哥哥如今的身体,不能没有药材。
黑子见是帝红菱,忙抱拳一礼,“夫人……”
“将军,这寻找药材的事情,您让大夫将需要的药材名称写好,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黑子犹豫了一会儿,可随即想到这是性命攸关的事情,想来帝红菱也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便点头着人去取了。
吴国城内,众人皆被沈言药材一事困住了手脚,此时的凤雅柔一行,更是忙得手慌脚乱。
“红笺,外面的人,都走了吗?”凤雅柔此刻躺在床上,面色虚弱地朝着门外看去,苍白的脸上,仿若生了一场大病。
“公主,都走了。”
红笺从门外走了进来,掩好门后,走到她的床前,轻声回道。
听到红笺的回答后,凤雅柔忙松了一口气,苍白的面容上绽放出一丝得逞的笑意,清亮的水眸中荡漾着灵动的光彩,哪里像是一个如今正重病缠身之人?
红笺上前,替凤雅柔捏好被角,无奈道:“公主,您这又是何必呢?”
“何必?”凤雅柔轻笑一声,她倒是也想知道,究竟是何必。
“我也说不清这么做的原因,只是这一路下来,心底越发觉得诡异。红笺,这一路上,我们遇到的刺客着实不少,可我们伤亡却并不多。许是我多心了吧,如今的这个将军,与我记忆中所差甚远,我怀疑其中有异,可却又暂时找不出证据,便只能先拖住行程了。”
这一路上,她总觉得处处都透露着异样,却又抓不住丝毫的证据。在她们的身后,似乎有人一人在尾随,只是这人着实厉害,竟是叫她抓不住踪影。
红笺默默地听着凤雅柔的话,这一次,她倒是没有劝解。自上次公主说将军有些异常后,她便时时刻刻都在留心着将军的一举一动,虽说这人是失忆了,可在许多方面,确实与过去,很不一样。
“将军那边如何了?”
她这一场大病,来得十分突然而又严重,沈言他,不知会作何打算。
“将军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原本打算明日出发,可您这一病,这行程只能搁置了,如今将军正同大夫说您的病状呢。”
凤雅柔点了点头,她这一场病,不知道要装多久,如果眼前这人是假的,迟早也会露出破绽,她等着,真相大白的那天。
“吴国那边呢?”
自从怀疑了这个沈言的身份以后,她就派人去吴国那边打探消息了,索性他们出门也没有几日,这回去的人,再怎么说,也应该回来了。
红笺摇了摇头,语气轻缓道:“回公主,那边,还没有消息。”
还没有?凤雅柔眼底落下一丝暗沉,就算是途中被人暗杀了,那信鸽,怎么也迟迟不回?难不成,信鸽它,也出事了?
看来不是吴国出事,便是此行有异了。
“公主,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公主这病,虽说能乱假成真,可终究是假的,若是被人查了出来,这……
凤雅柔叹了一口气,声音中带着无限的疲惫之态,“先就这样吧,拖得一时是一时。你仔细盯紧点,别露了馅。”
“是!”
另一间厢房里,白泽钰看着手中的信条,如玉般的手指一点点收紧,深黑的眸底染上碎冰般的阴冷。
半晌,走到房间内的暖炉边,掀开炉顶,将信条扔入,最终亲眼看着它一点点化为灰烬。
白泽钰抬头,看向房间中站着的另一人,轻声道:“无论如何,今日这一场,多谢!”
妙公子站在原地,纹丝未动,淡淡开口,“我能拦得住今日的信差,却不一定能拦住日日的差使,你可得当心了,她们既然已经怀疑到了你的身上,自然就不会如此轻易地放弃。”
“这东西,迟早会传到她们的手中,咱们不如先下手为强!”
妙公子做了一个杀人的动作,狭小的细眸中露出一丝狠厉的阴鸷。
“不行!若是这个时候出手杀了她们,定会惹他人怀疑的。”
白泽钰出声否决了妙公子的提议,脑海中浮现出凤雅柔于雪海之间,浅笑嫣然的模样,那些,原本应该是属于他的,他不甘心!
“国师大人,您可别忘记了,如今的雅柔公主早已不是当年的杀神将军,若是她发现您捉了沈言,却伪装成他的模样,您说,她会对您如此仁慈吗?”
妙公子适时在一旁好心提醒道,白泽钰,还是不够狠,跟着这样的人,他当真能够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吗?
“这件事我心里自有分寸,你先下去。”
妙公子抬步离开,刚走两步,正好看见窗台上,那只被白泽钰捏死的信鸽,眼底微动,也许,一切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糟糕。
晚上,星辰渐落,在这满是霜雪的寒冬,能瞧见一两颗星子已是很不容易。
红笺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直直奔向凤雅柔的房间,见她慵懒地躺在床边,手中正捧着一本书,忙上去将她手中的书截了下来,“我的好公主,您看书怎么地也不披一件披风,这天冷得,您若是受了寒该如何是好?”
凤雅柔笑了笑,裹紧了红笺递来的披风,这红笺,真的是越来越发地像是一个管家婆了。
“房间里不是升了暖炉吗?不冷的。对了,我让你准备的晚膳,可是准备好了?”
“已经都准备好了,红笺这就去唤将军。”
红笺点头应下,将凤雅柔从床上扶出,收拾妥当了以后,这才出门去唤沈言。
走至门口时,却没有发现往日里总也寸步不离的青玄,红笺只好自己敲门,“将军,夫人唤您一同用膳。”
房间里静了一瞬,随后响起沈言冷沉的声音,“来了!”
话说这一路上,危险重重,她们二人一同用膳的日子也越来越少,今晚,她怎么会特意邀请丫鬟来唤他一起?
知道凤雅柔私底下同吴国的人打探消息后,白泽钰的脚步就越来越沉,柔儿,我不想伤害你,希望你别做出让我失望的事。
若是她当真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为了铲除后患,一想到那种可能性的存在,他的心底,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挠了一爪,疼得厉害。
不!柔儿是他的,谁都不能抢走,她若是当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有得是手段,让她既能留在自己身边,又永远都开不了口。
只是,柔儿,别让我有机会将那些残忍的手段用在你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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