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你们已经无处可逃了,放下武器,跟我回去,我会像以前一样对你好。”
白泽钰看着身后就是悬崖的凤雅柔,原本暴躁愤怒的心,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安宁。
现在,她们无路可逃了!
“白泽钰,你究竟把阿言怎么样了?”
凤雅柔立于悬崖边沿,左右守着红笺与青玄二人,凌冽的寒风吹扬起她的发丝,绝美倾城的容颜上,清冷而又冰凉。
她裹着红色裘衣,身姿笔直,淡淡地看向已经恢复了原本面貌的白泽钰,那清亮的眼神中,浅淡得如同远处山峦上的落雪,仿佛于她而言,白泽钰不过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白泽钰?阿言?
听着凤雅柔如此泾渭分明的称呼,他的眼中陡然升起一丝狂烈的怒火,声音中带着几分坚硬的戾气,“柔儿,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跟我回去!”
“他,怎么样了?”
这一次,凤雅柔更是惜字如金,她的眼睛,似在看他,却又似乎,只是落在他的方向罢了。
藏于袖中的手死死攥紧,心底,掠过一丝痛楚,一种扭曲的快感从从低渐渐爬出,他盯着凤雅柔的眼,嘴角渐渐升起一丝阴冷的笑,“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不会将我的秘密说出去?”
凤雅柔一震,目光总算是落在了他的身上,却是寸寸如玄冰冷箭,直直射进他的身体。
不稳的声音从她颤抖着的身子中传出,眸光中,满是不信,“你骗我!”
“公主,您别信他,将军不会有事的,这个人,肯定是在胡说。”一直沉默了许久没有开口的青玄这时终于开了口。
白泽钰眸光一冷,脸上依旧挂着志满意得的笑,“我无需骗你。还是说,你觉得我会留着他那么大的一个祸患?反正,我这里也有沈言,你见过的,不是吗?”
“既然他死了,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凤雅柔的声音突然变得十分低沉,空洞中掺杂着绝望。
白泽钰一震,不可思议看向她,心底突然涌上一丝不安,“你想做什么?”
凤雅柔的脸上始终带着释然的笑意,“红笺,青玄,如今我们已经无路可逃,被他们抓住也只会成为人质,危害天圣。将军死了,我苟活于世也无意义,你们,敢不敢陪我一起死。”
红笺眸光轻闪,脑海中浮现出叶子墨的身影,那些来不及说出的情愫,这辈子,终究是无缘了。
心底泛起丝丝的疼,声音却是无比的坚定,“公主,您去哪儿红笺就跟去哪儿,黄泉碧落,誓死追随。”
她话音刚落,青玄便随身接下,“青玄这条命是将军救下的,如今将军不在了,这条命,就是您的了,你要去何处,青玄便去何处。”
“好!”凤雅柔笑着一声轻喝,这两个人的她终究是没有看错的,只是,红笺,她注定是要辜负了。
“柔儿,你别做冲动,你先冷静下来,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
她眼中的坚定,他看得清晰,柔儿若是就这么死了,死了又该当如何?
他不知道,但是,凤雅柔不能死!
“白泽钰,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莫过于就是与你相识,但愿来世,不复相见!”
话落,她的眼中带着决然,三人走至悬崖边缘,纵身一跃,那抹鲜红的身影便朝着悬崖底部迅速下落。
“柔儿!”
白泽钰凄然一声呐喊,飞身上前,伸手去抓凤雅柔,可惜,最后却只捞到一袭冰寒的冷风。
柔儿……死了?
白泽钰颓然地跌坐在凤雅柔跳下的悬崖边上,茫然地看着空荡荡一片的悬崖,俊美的容颜上染上丝丝寒霜,仿若一尊透着寒气的冰雕。
不知过了多久,白泽钰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霜冷的面容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润,阴冷的声音丝丝传出,“找,都给我去找!”
袖中的手一点点握紧,白泽钰的眸子里布满阴鸷,柔儿,即使是死,你也只能死在我的手里!
此时,方才纵身跳下悬崖的三人,却安然地站于悬崖中部的一处短台上。
红笺看着这处蔓延而生的短台,余悸未消的心底突然涌出一股酸涩,当下便红了眼,“公主,您早知道这里有这么一个地方是不是?方才都快吓死红笺了,还以为,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看你方才还信誓旦旦地要追随,怎么这会儿就怕了?”
青玄是从未见过红笺的眼泪的,在他的印象里,总觉得她是个跟兵器一样的冷血人物,没想到,女人爱哭的毛病,她倒是一点都不少,不免想要开口冷嘲一番。
凤雅柔瞧着两人斗嘴,眼底渐渐流露出一丝融暖,就为方才她们二人为了自己甘心赴死的真诚,她就不会轻易地让她们丢掉性命。
她上前,掏出手帕去擦红笺的眼泪,摇了摇头,好笑地打趣着,“你呀,这眼泪流得可你比战场上的血还多,哪像是个带兵打仗的人?我知道,你是怕再也见不到他是不是?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红笺抽泣着止了眼泪,点了点头,幻视了一圈四周后,呆了,“公主,这里除了一块衍生的短台外,什么都没有,我们怎么逃出去?”
却见凤雅柔不敢直视红笺的眼,转头望天,怎么出去?她也不知道。
吴国。
沈言推了推帝红菱递过来的药碗,拒绝喝药,转过身去不再看她,语气生冷道:“红菱,你别再跟着我,赶紧回去吧,你毕竟是我天圣的公主,他们不会难为你的。”
醒了这两日,对外面的情形也明白了几分,如今红菱跟着自己实在是太危险了,他不能再放任红菱继续陪着他。
“沈言哥哥,您让红菱跟着你吧,如今您重伤在身,你让红菱如何放心离去?”
帝红菱看着手中已经热了三遍的药,这药热的次数多了,药效也就会逐渐变差,她要来的药材有限,经不住几次了。
“不过就是些皮外伤,不碍事,你一个女子,日日在我房中伺候着,若是让外人知道了,对你名声不好。”
他的声音,依旧冰冷而又疏远,背对着她,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予。
帝红菱知道自己说得再多也是无益,将药搁置与桌面上,看着床上依旧背对着自己的沈言,低声嘱咐道,“红菱出去了,沈言哥哥记得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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