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昨晚……”
两人昨晚的一番动静自然是被守在外面的环儿知晓了去,若是寻常,她定是为公主高兴的,可如今这个当口,更多的,却是担心了。
帝红菱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触及到环儿关心的眸子,摇了摇头,“昨晚什么事都没有,你别担心了。”
她今日起得早,刻意去厨房准备给白泽钰做醒酒汤,待回来时,却是已经帐去人空。
“公主,将军让您好好休息,他同众将军在一旁的营帐里议事。”
“嗯,知道了。”
帝红菱点了点头,将熬制好的汤药搁置到了一旁。
“夫人,军医来了。”
门外突然响起一个小兵的声音。
“军医?他来做什么?”
帝红菱脸色一变,这个人,不能让他进来。
“公主,是将军担心您的身体,特意让军医过来给您看看的。”
白泽钰派来的?帝红菱脸色瞬间惨白,难道这一次,真的瞒不过去了吗?
“公主,您快上床假寐,其他的,交给环儿。”
帝红菱照着环儿的话做了,忙上床盖了被,装出已经熟睡了的模样。
“军医进来吧。”
那军医脸色有些不大好,外面寒风料峭,却让他等了许久。
“我家夫人已经睡下了,军医可否悬丝会诊?”
那人脸色更是难看了两分,却也不想将自己医术不济的事表现出来,勉强点了点头。
环儿隔着屏风,从里牵出一条红线,交到军医手上,那人闭眼诊治了许久,终是无奈地起身。
“军医,麻烦您了,夫人还睡着,就别惊扰她了,这样,您给夫人开一副上好的安胎药,我回头让人煎了叮嘱夫人喝了就是。”
环儿拉住军医,又偷偷往他手里塞了一锭银子,那军医这才眉开眼笑地出去了。
“喵……”
一只圆滚滚的母猫从屏风后面跳出,前腿上,绑着一根红色的丝线。
“公主,这一关,咱们算是过了。”
帝红菱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怕是也瞒不久了。
这一日,白泽钰都未曾回过帝红菱的营帐。
她根本就没有怀孕,这军医给她开的药方,自然是喝不了的,晚上,环儿趁着众人都入睡了,悄悄将倒在罐子里的药汤从房间里拿了出来,准备偷偷倒掉。
放走沈言后,关于他的消息便像是顷刻间消失了一般,也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一股强大的势力,将他们几人护得十分紧。
他今日接到消息赶去时,却扑了个空,若是再不抓到人,时间越久,夜长梦多!
神思之际,他裹了披风,准备去外面透透气,突然看得眼前划过一道鬼祟的身影。
“什么人?”
声落人至,白泽钰清袖一挥,伸手便直接袭上了那人的死穴。
“将军,是奴婢。”
“环儿?”
白泽钰松开手,惊讶地看着环儿,“这么晚了,你在外面做什么?”
“没,没什么,就是方便方便。”
环儿的一颗心都快要跳到了嗓子眼,这么晚了,将军怎么还没睡?将手中的瓷罐又往身后藏了藏。
“将军你若是没事的话,环儿就先走了,夫人还等着奴婢服侍呢。”
白泽钰在她的身上扫了一圈,也挑不出什么问题,摆了摆手道:“嗯,去吧!”
环儿急促逃回营帐,脚步匆忙之间,带起一阵清风,空气中留下淡淡的药草余香。
环儿逃回营帐,见帝红菱正睡得熟,不忍开口将她唤醒,便竟自在她的床榻一旁,寻到自己的小榻,心中含着万分担忧地渐渐睡去。
一场鹅毛大雪落幕,上好的晴阳倒是又宠信了两日银装素裹的大地,凤雅柔与沈言两人并肩与窗内,看着白泽钰所在的方向。
那日白泽钰派人去客栈搜查,他们确实早就已经先一步离开了那里,如今沈言又重新掌握了与天圣军队的联系,白泽钰想要再奈何他们二人,怕是再没有那么简单,这场祝寿之行,也该落下帷幕了。
凤雅柔看向远处,银白的碎雪在阳光的映射下闪着冷光,美丽而又寒冷,如今的白泽钰,她是再也捉摸不透了,红菱留在他那里,终究是危险的。
“不知道红菱现下怎么样了。”
如今的白泽钰,不仅叫她捉摸不透,帝红菱待在他的身边,实在是不智。
这两日,她的心底,总是没来由地觉得心慌。
“她自己选择留下,纵然我们将她强行带回国,也是徒劳,毕竟,她终究是那人名义上的妻子。”
沈言伸手揽住她的腰身,她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一路上,她定然为自己受到了不少的惊吓,如今好不容易算是有了两分安定,她心里胡思乱想也是正常的。
“你不用过于忧心了,红菱那里,我早就已经派人去盯着了,若是有事,他们会第一时间来通知我,倒是你,我见你这几日的脸色十分不对劲,是不是身子哪里不舒服?”
沈言眸光急切,这几日,他总觉得柔儿似乎有什么事在瞒着他一般,她不开口,他自然是不会逼问,可看着她一日日这般消瘦下去,他的心里,实在是担忧。
“估计是这些日子没有睡好的缘故吧,过两日便好了。”
凤雅柔掩去眸中的暗淡,这几日颠簸,她腹中又怀着胎儿,身子早就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脸色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看来明日得扑些粉了。
“你可要好好地养着身子,明日,我们就要回国了。”
他同天圣的军队已经交接上,明日,隐藏于暗处的所有士兵就会与他们会合,届时,就是他们离开最好的时机了。
“嗯。天凉,我们回屋吧。”
凤雅柔转身朝着里屋走去,这个孩子,到底能不能保住都是一个未知,告诉沈言这件事,还是再往后推推吧。
白泽钰那日见到环儿半夜倒药便起了疑心,后来便着人刻意守着帝红菱的帐篷。
第二日,环儿再次深夜出了营帐,只是这次,将时间又往后推了许长,想来,当真是不想遇上任何人。
白泽钰着人将环儿倒掉的东西用帕子沾了些水渍带了回来,又特意寻了军医查探,最后,竟然得知是安胎药!
白泽钰愤怒地揪住了那军医的衣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回将军,确……确实是安胎药的药方。”老军医哆嗦着身子,又重复了一遍。
白泽钰掩于袖中的手骤然缩紧,深黑的眸子里瞬间绽放出滔天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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