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话音未落,青玄等人就感觉到周身闪过一丝凉意,沈言一袭长衫负手而立,仰头观察山中的坏境。
这似乎是一个阵法,设法之人极为高明,所以这里看起来来十分古怪,一直都转不出去,可能只是蒙蔽了双眼的障眼法罢了。
沈言想起了以前破了周边附属小国的那些刁钻古怪的障眼法的事情,便试着运气,闭上眼睛,感觉到周围物换星移一般有凉风徐徐吹过。
再睁开眼之时,冥冥之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指引着沈言,他鬼使神差的站起身来。
朝着眼前葱郁的树林走过去,伸手一摸,眼前的景致就像是一块透明的画布蒙在山林之间一般消失了。
众人惊讶的看着眼前平平平平坦坦的一条青石板路陈列在眼前,原来是众人都走在幻象之中。
别有洞天。
帝承元惊叹,“原来是障眼法罢了。”这山中雾霭沉沉,这样的障眼法着实是高明,怪不得说着昆山上有什么玄机。
“走吧。”沈言道,众人跟着他的脚步便往前走,山中溪水潺潺,虫鸣鸟叫,恍若仙境一般,倒真是一座灵山。
几人不出一个时辰便爬上了昆山,只见层层叠叠的山林掩映之下,顺着宽敞的平地望过去,一个小木屋藏于树下。
这山顶上的风光又与山腰处不一样,山腰处云雾弥漫,山脚飘着小雪,山顶上竟然是阳光铺盖在头顶。
暖意从四肢百骸袭来,气候倒是十分的独特,这里就像是世外桃源一般,沈言等人贸然闯进来着实是突兀。
屋前是宽阔的平地,地上晾晒着各种各样的中草药,而边缘处则是细细的围了一圈篱笆,篱墙外种着各种各样的花草。
馥郁芳香,沁人心脾,又是在这样的桃源仙境一样的地界,更是显得悠然自得,平添神秘之感。
而那小屋掩于大树下面,遮阴避凉的,看起来十分温馨。
帝承元这身子骨,跟随着和众人爬上了山,早就已经累的不行,额间渗出汗珠,正抬起袖子擦汗的时候,忽然一个小石子打在自己的头上,痛感霎时之间袭来。
帝承元的头上迅速的红肿起来,见太子殿下被人用石头砸了,众人皆刀出鞘围在帝承元的身旁,警惕的环视着四周。
沈言一眼就看见远处趴在树上那小孩,手中拿着弹弓,头上戴着一个绿色的花藤,肉肉的小脸,这小孩生的煞是好看。
众人惊诧,这可不就是那个甩了他们的小药童?
可他的表情却是分外凝重,小小的身子像是蕴藏着力量一般,“你们这些坏人,还不快下山去!”
帝承元也被他惹急了,这小破孩儿,竟然敢用石子砸他,还砸的这么理直气壮,他就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帝承元快步上前就要抓住他,“你这小孩,颇为顽劣,知道本殿......唉哟......”
帝承元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到额头上另一处火辣辣的疼痛,那小孩儿又砸他!帝承元这下是按捺不住了,却又窘迫不堪,堂堂太子殿下竟然是被一个小破孩儿逗弄的团团转,自己竟然拿他没有丝毫的办法!
只见那小药童放声大笑,“让你们上山,知道后果了吧,你们要是再不走的话,我就将你的头砸成马蜂窝!”
帝承元自然是气的牙痒痒,又奈何不得他,他从未这般窘迫过,但是在众人眼中,却是十分滑稽,仿佛那小孩做什么事情都是意料之中的一般。
帝承元捂着头,是真疼!
沈言含着笑意看着帝承元的额头上肿起来两个包,声旁的青玄更是捂了嘴不敢笑出声来,帝承元锁眉骂道,“没良心,感情挨揍的不是你!”
沈言再看前方之时,小药童已经没了踪影,几人只好来到木屋前寻他,只见小药童乖巧的跟在一个老者身后。
那老者一袭青衫,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花白的胡须留长,眉宇之间是说不尽的冷冽与疏离淡漠。
看了沈言一行人,冷哼一声便移开了视线,又是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老者手中端着药篓,走出门前就像是看不见门前的人一般,径自向药架子走去。
正眼都不瞧沈言和帝承元一眼,那小药童跟在药老后面偷偷的冲沈言和帝承元做鬼脸。
帝承元捂着自己头上的两个大包就气不打一处来,但是想着自己是有求于人,只好生生憋住。
这药老直接都将他们众人当成了空气般熟视无睹,沈言走上前一步,态度恭敬,不卑不亢的说道,“晚辈们此次上山有求于药老......”
沈言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药老便别过头去,不听他说话,将小药童采摘的翠绿的药草摆放着架子上晾晒。
做事的时候嫌弃的撇开了沈言挡住他的身影,沈言只好后退一步,可无论帝承元和沈言说什么话,他都不予理睬。
原以为上这昆山就已经是最难的事情了,没想到药老的脾性竟是如此怪异。
湘云之前已经跟他们说过这药老的脾气十分古怪,沈言和帝承元一时之间犯了难,不知如何才能让那药老开了金口!
沈言再说什么他都像没有听到一般,只见那药老旁若无人,徐徐自然的将草药全都晾晒完毕,还颇有闲情逸致的摆弄的门前的花花草草,怡然自得的神情,做完了这下事情便进了屋,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沈言和帝承元二人相视一眼,悻悻然的站在门外,上来也不容易,奈何这药老连金口都难开。
帝承元分忿忿不平他才是最吃亏的那个,上来便是两个大包伺候,还拿他没办法。
光线缓缓移过众人的头顶,看来接下来的,是一场持久战,这药老看起来目光清明,也不怎么像不明事理的人,只好软磨硬泡一番,于是便在那小木屋数十米处搭了个小小的营帐,也不敢离得太远不知这山顶上是否会有什么猛兽。
入夜,凤雅柔沐浴更衣后让湘云为她把脉,孟湘云面色和润,“只要按着这方子调养,不出半月便可好的差不多。”
凤雅柔面露喜色,转念一想,自己的身子倒是不用担心了,“红菱那里,还要劳烦你多费心。”
这几日来,凤雅柔浑身冷冽的气息减退了不少,仿佛是添了几分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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