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书生停下脚步朝她看过来,没有开口说话,但眼睛里却露出问询的目光。
孟花朝讨好地问道:“你家有多余的房间吗?”
青年书生微微一愣,不答反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孟花朝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额角:“我离家出走了,现在没地方可以去,可不可以到你家暂时借住两日?你放心,我不会白吃白住,我可以帮忙洗衣煮饭打扫卫生,而且我还能给家禽动物看病,你家里有什么动物生病了,全都给交给我,我保证能让它们在最短时间里恢复健康!”
她打算先在外面躲两日,等昊王的脾气缓和下来了,她再回去服个软。
听到她想借住的请求,青年书生立刻就想拒绝,他刚才虽然出面帮了这个姑娘一把,但是他们素不相识,男女授受不亲,他怎能随便将一个陌生姑娘往家里领?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了,这姑娘的名声可就毁了!
不过在听到她说自己能给家禽动物看病时,青年书生嘴里那句“不行”又被咽了下去。
他怀疑地看着她:“你是兽医?”
孟花朝使劲点头:“你别看我是个女人,其实我的医术很好,不管是普通小病还是疑难杂症,我全都能包办!”
青年书生不大相信她的话。
孟花朝灵机一动,她指着青年书生背后箩筐中的药草说道:“这些药草我都认识,这是甘草、佛手柑、角茴香、辛夷花……”
她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药名,说完药名之后,她又开始说这些药都有什么样的药性,对于家畜生病有什么样的效果。
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段话,青年书生听得眼睛越来越亮。
所有药名一个都没错!药性也都对了!
这姑娘真的是个兽医!
青年书生看向她的目光终于发生了变化,他诧异地说道:“请问姑娘是从哪里学来的医术?”
孟花朝摸了摸鼻子,很不要脸地吐出五个字:“我是自学的。”
青年书生的表情顿时就震惊了:“你、你是自学的?!”
孟花朝开口就能熟练地扯谎:“我从小就喜欢钻研医术,又看了许多医书,机缘巧合之下,就成了一名兽医,不过家里人不同意我干这行,他们只想让我赶紧嫁人生子,我不愿意,所以我跟家里人大吵一架离家出走了。”
她长叹一口气,以示自己的无奈与辛酸。
青年书生完全相信了她说的话,感慨道:“同是天下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原来我们都有一样的遭遇!”
孟花朝呆了。
她不过是随口胡诌的瞎话,这样都能碰到同路人?!
青年书生开始叙述自己的人生经历,原来他本是家中长子,按理来说应该要继承家业,但他从小就吃米医术,不愿如父亲那般整日埋首做生意。为了自己的梦想,他开始反抗父亲的安排,矛盾日积月累,最终砰然爆发,两人吵得天翻地覆。他一怒之下直接就离家出走了,而他的父亲也扬言说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如今已经过去两年时间,这对父子还处在冷战时间,谁也不肯搭理对方。
说完这些话之后,青年书生觉得自己跟孟花朝的距离突然拉进了不少,两个人不算是陌生人了。
他说:“你一个女孩儿家,独自在外面行走很容易遇到坏人,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来我家小住两日,至于房租什么的,就不用提了,相逢就是缘分,就当是交个朋友了!”
孟花朝立刻喜笑颜开:“多谢!还不知到你的性命?该如何称呼你?”
“我叫安卓。”
安卓?你妈是不是叫塞班?咳,孟花朝笑眯眯地道:“那我便叫你安大哥吧,我叫孟花朝,你可以叫我花朝或者小朝,但绝对不能叫我小花。”
青年书生忍不住莞尔一笑:“小朝姑娘,你说话真有趣。”
不远处传来一阵呼喝声。
“让开让开!我们是元帅府的人,你们都让开些,别妨碍我们找人!”
一听到元帅府三个字,孟花朝头皮一紧,她立即将面纱往上面拉了些,几乎把整张脸都挡住了。
她低声问道:“安大哥,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办吗?”
安卓说:“我进城来是为了给药铺的老板送草药,药铺就前面一条街上,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孟花朝点头:“我们一起走,时候不早了,我们这就去吧。”
“好。”
他们结伴朝着药铺走去,药铺老板一见到安卓来了,立刻热情地迎上去,两人就药草的事情开始商谈。孟花朝百无聊赖地坐在旁边,没过多久,两个士兵突然走进药铺。
其中一个士兵粗声粗气地说道:“我们是昊王手下的人,奉命出来搜寻一个名叫孟昭的人,他长得瘦瘦小小的,看起来有十四五岁的模样,这里有他的画像,你们仔细看看,有没有见过他?”
药铺老板和伙计们先后看过画像,都摇头说没见过。
士兵们正要转身离开,临走前突然注意到一直坐在角落里没吭声的蒙面女子,他们收到消息说是那个叫孟昭的人很可能会乔装打扮,依照孟昭瘦小的身形,若是扮成一个女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们指着孟花朝命令道:“你过来,摘掉面纱,我们要看看你的脸!”
孟花朝:“……”
她紧张得手心冒汗,心脏几乎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安卓将她护在身后,他斯斯文文地说道:“两位兵爷,小朝是我的妹妹,她前阵子不行染上了麻风疹,实在不方便摘掉面纱,还请二位能见谅。”
士兵们脸色一变,立即嫌恶地往后退:“有麻风疹还敢出门见人?想害死别人吗!”
说完,他们就逃也似地跑掉了。
药铺的老板和伙计们显然也被安卓口中的麻风疹吓到了,他们虽然不至于像那两名士兵那么害怕,但都不约而同地跟孟花朝拉开了距离,免得被传染上麻风疹。
对此,孟花朝倒是求之不得,她悄悄擦了把冷汗,刚才真是太惊险了,心脏病都差点被吓出来了。
由此可见,逃犯这份工作也不是那么好做的,心理压力实在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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