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九川拉着她的手腕,顺手将她拉进怀里,强行让她坐到自己的大腿上。他贴着她的耳朵缓缓说道:“你就算卖,也只能卖给本王。”
温热的鼻息喷洒到耳朵上,一股酥麻的感觉油然而生。
孟花朝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她稍稍侧过头去,尽力躲开他的亲近,她干笑道:“王爷真会说笑!”
裴九川咬了咬她小巧的耳垂,不满地说道:“叫本王的名字。”
“……九川,”孟花朝的耳朵迅速变红,火辣辣的,仿佛是熟透了的大螃蟹。
裴九川满意地一笑:“本王喜欢你叫我的名字。”
孟花朝已经羞得说不出话来。
“来,本王带你出去逛逛。”
孟花朝无力拒绝,只能被拽着手腕走出元帅府,这次裴九川既没有骑马,也没有带冥夜。
只有他们两个人,坐在宽敞的马车里面。
马蹄声嗒嗒作响,孟花朝缩在角落里,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感,恨不得将整个人都变成透明的。
可就算这样,裴九川的注意力仍旧一直停留在她身上。他问:“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他问这些做什么?孟花朝谨慎地答道:“爹娘都死了,就只有我一个人。”
裴九川的目光微微一动,语气难得地温柔:“抱歉,本王不该提你的伤心事。”
“没关系,都已经过去了。”
裴九川又问:“那你还有什么兄弟姐妹吗?”
孟花朝想起那个生死不明的三哥,嘴里却说道:“没、没有。”
“这样啊,”裴九川话锋一转,“花花,本王为你寻个义父可好?”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孟花朝没弄明白他的意思,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什么义父?”
“婚嫁之事需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你既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这样一来,本王要想提亲就会很麻烦,所以本王想为你寻找一位义父,如此你便有了娘家,将来办婚礼的话,你也能有地方出嫁。”
孟花朝彻底呆住了。
她结结巴巴地说:“什、什么婚礼?我没说要嫁给你啊!”
裴九川脸色一沉,冷冰冰地质问道:“你不想嫁给本王,还想嫁给哪个野男人?!”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孟花朝抓狂地说道:“我既不想嫁给你!也不想嫁给其他男人!我压根就没想过要嫁人!”
裴九川的表情变得很古怪,他训斥道:“胡说八道!身为女子,怎能不嫁人?!”
关系终身大事,孟花朝也顾不上彼此的身份,她随便往地上一滚,近乎无赖地大声说道:“我就不想嫁人!我就要一个人过日子!”
裴九川沉声呵斥:“胡闹!这样滚来滚去成何体统?!哪有一点做王妃的样子?!”
“我就是这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我乐意!我高兴!你不喜欢的话,就别搭理我啊!”
裴九川被她的无理取闹弄得头疼不已,他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本王没说不喜欢你,但你不能仗着本王喜欢你就胡来,你再这样下去,本王就只能罚你了。”
罚?怎么罚?
难道又是打屁股?!
孟花朝立刻滚到角落里,死死捂住可怜的小屁股,大声说道:“你就知道用暴力解决问题!以后要是真的嫁给你,肯定会天天被你家暴!我才也不要嫁给你!”
“本王可以不用暴力,但你必须要讲道理。”
孟花朝说:“你当初说过,就算全天下的男人和女人都死光了,你也不会喜欢上我,否则你就不是个男人!”
一说起这个事儿,裴九川的神情变得更加阴沉了。
孟花朝见他的表情发生变化,心里不免有些得意,心想自己真是太机智了,当初故意用激将法比他许下这等誓言,此时正好派上了用场。
然而,令她没有料到的是,裴九川竟是冷冷说道:“本王怎么不记得说过自己说这种话?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本王说过这话吗?”
孟花朝顿时就傻眼了。
不过是口头誓言而已,哪里会有什么证据?!
她瞪着他:“男子汉敢说敢当,难道你说了却又不敢承认吗?!”
“本王若是说过,自然会承认,但本王确实没说过这种话,你也别想冤枉本王。”
冤枉他?孟花朝才是真的冤枉死了好嘛!她做梦也没想到堂堂的昊王居然还能说一套做一套翻脸就认账了!
她无语了,心想自己真傻,以为一句话就能诓住裴九川,没想到自己反被耍了一场。
见她民进嘴角不说话,裴九川决定循循善诱:“那你告诉本王,你为什么不想嫁人?”
真正的理由当然不能说出来,于是孟花朝开始找借口为自己开脱,她小声说道:“我、我年纪还小,我还没做好嫁人的心理准备,你能不能别逼我……”
“你都已经及笄了,成亲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其他女孩子在你这个年纪,连孩子都有了。”
成亲不算,还得生孩子?!孟花朝坚决地说道:“不不不,我既不想嫁人,也不想生孩子,我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过日子!你如果急着结婚生孩子,可以去找别的女人,我觉得以你的相貌和身份,愿意嫁给你的女人肯定很多。”
裴九川皱眉:“你就真的特别希望本王娶其他女人?”
“嗯,只要你别打我的主意,你想娶谁就娶谁,我保证举双手赞成!”
裴九川的表情骤然变得极其难看,他朝她伸出手:“过来。”
孟花朝全身警铃大作,她紧紧贴在角落里,缩着肩膀使劲摇头:“不、不过去,我呆在这里挺好的。”
“你总是不听话,”裴九川的耐心彻底告罄,他挪动身体缓缓向孟花朝靠近,孟花朝不得不往后退缩,可她身后就是角落,两边都是车壁,唯一的出路也被裴九川堵住了,她无处可躲!
早知道刚才就不该缩在这个该死的角落里!太失策了!
裴九川双臂擦过她的脸颊,撑在车壁上,结实修长的双臂行程一个牢笼,将她牢牢地禁锢在怀中的方寸世界里。
这样看起来,她仿佛成了他手中的猎物,躲不掉,也逃不脱。
他贴近她的脸,两人鼻尖相触,冰冷的气息将她整个包围。他抬起右手,缓缓抚摸她的脸颊,指尖所过之处都会留下一串冰凉的触感,最终,大手滑到了脖子上。
他一点点握紧她纤细的脖子,淡淡的语气里,参杂着少许警告的意味:“本王看上的东西,如果得不到,就只有毁掉。本王虽然宠你,但如果你不知道珍惜,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本王的容忍度,等哪天本王的耐性耗光了,你的下场,就只有毁灭。”
手指缓缓收拢,被掐住脖子的孟花朝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对于死亡的惧怕令她浑身冒冷汗,她本能地抓住裴九川的手腕,试图将他的手指掰开。
可他的力气实在太大了,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无法掰开。
伴随着氧气的减少,孟花朝感到头晕目眩,四肢越发软绵无力。
裴九川目光冰冷地看着她,那眼神太过冷漠,仿佛对他来说,捏死她就跟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事实证明,只要他愿意,他随时都可以杀掉她!
这一刻,她是真的怕了。
可她不愿意哀求讨饶,她死死瞪着裴九川,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水。
就在她即将昏过去的前一秒,裴九川终于松开手指,放过了她。
孟花朝跌坐在毛毯上,捂住脖子大口喘气,新鲜的氧气大量涌入肺部,咳得撕心裂肺,心脏还因为刚从死亡边缘挣扎回来而剧烈跳动。
裴九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为什么不求饶?”
“咳咳咳!”孟花朝缓缓抬起脑袋,愤恨地瞪着他,大声骂道,“你他妈就是个疯子!我为什么要跟一个疯子求饶?!”
“直到现在你还是学不会乖乖听话吗?非得要本王罚你一顿你才能老实点吗?”
孟花朝感到脖子火辣辣得疼,这更加激发出她心底的恨意,她彻底撕掉最后的伪装,恶劣地笑道:“你也就只有用暴力才能让人顺服,欺负一个女人是不是觉得很爽?”
她扬起下巴,露出红肿的脖子,不怕死地大声说道:“那就不要掐了,直接用刀砍断,不是更干脆吗?来,就照这个位置砍下去,不要留情用力砍!你要是有种的话,就砍啊!”
裴九川看着她,目光变得极其复杂。
她的反应,跟他预想中的不一样。
正常女人在面临生死危机之时,不是应该因为惧怕而屈服吗?再不济也该竭尽全力保护自己才对,为什么她非但不服软,反倒不怕死地跟他呛声?难道她真的不怕死?
还是说,她宁可死也不愿意嫁给他?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刚才走的那一步,就成了一步臭棋。
可他并不后悔。
发现她的身体正在微微颤抖,裴九川心中一软,他蹲下去,朝她伸出手,试着安抚她。
孟花朝却像是受到惊吓般,猛地往旁边一闪,躲开他靠近自己的手指,并用一种充满警惕与仇恨的目光盯着他,仿佛在她眼里他就像只野兽般可怕。
裴九川不喜欢她的眼神,他固执地抓住她的肩膀,强迫她靠近自己,他说:“本王可以给你一点时间,让你能慢慢接受本王,但你必须要听话,更不能离开本王,否则就连本王也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举动。”
孟花朝缩着肩膀,抿紧嘴角不说话。
为了哄她开心,裴九川带她去绸缎庄买了些时下最流行的布料,又为她买了许多胭脂水粉,还有很多一看就让人食指大动的特色美食。
可这一次,哪怕是美食被送到面前,孟花朝也没有露出一个笑容。
她的心情看起来真是糟糕透了。
回程的时候,他们在经过药材铺的时候,裴九川状似无意地说道:“本王记得你似乎时常光顾这家药材铺,是不是这家裁缝铺的老板跟你很熟?”
孟花朝浑身一僵,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经常来这里?”
说完,她看到裴九川意味深长的目光,顿时就明白了。
她低声问道:“你派人在跟踪我?”
“不是跟踪,只是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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