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徐太平在心里问了一遍。
没有答案。
或者说,只有一个答案。
那便是——干!
不服就干!
畏首畏尾,难成大器!
何况。
老子有挂在身,随时可开。
有什么好怕的?
就当找了个强大的陪练!
是以。
徐太平顶着强大的压迫感,咬牙反击。
进步斜劈刀。
直劈孙景真前胸。
硬拼硬打。
完全不顾当头罩下的拂尘。
一副拼命架势。
孙景真暗暗皱眉,闪身抽回拂尘,挥杆敲向徐太平的牛尾刀。
可徐太平不等劈下,直接变招。
反手斜劈。
接着又快速变招。
正下劈刀。
再转身借力蓄力接怪蟒翻身。
牛尾刀呼啸着劈向孙景真脖子。
这几招。
又快又狠。
却又全是最基础的招式,没有一丁点花里胡哨的东西。
将牛尾刀利于劈砍的特性发挥得淋漓尽致。
基础招式,捕快班里人人都会。
却在徐太平手中发挥出让人目不暇接的攻击性。
一刀比一刀重。
一刀比一刀狠。
孙景真连续挥舞拂尘,用拂尘手柄格,虽没受伤,却暗暗皱眉。
这个小捕头,刀法真凶悍。
不要命地砍。
捕头的命是不值钱,可也不能这么浪吧?
真当贫道的拂尘杀不了人?
怒从心头起。
爆喝一声:“雕虫小技!看招!”
同时催动元炁,灌注拂尘中。
“铮——”
拂尘上柔软的鬃丝忽然根根笔直,化作一根根锋利的钢针,刺向徐太平小腹。
徐太平被吓了一跳。
横刀格挡。
“铛——”
一声脆响。
如金属撞击。
尖锐刺耳。
手腕一麻,牛尾刀差点脱手。
草!
好强的力量!
徐太平暗暗心惊的同时,却毫不犹豫地旋腕。
旋腕平转扫刀。
牛尾刀在强大腕力的作用下直接反转并横扫孙景真咽喉。
这是反守为攻的妙招。
也可以说是抢先手。
强行扭转不利局势,抢占主动权。
生死搏杀中。
主动权非常重要。
若能占据主动权压制对手,便有可能无伤获胜。
若不能占据主动权,想获胜,就必须兵行险着。
行险,就意味着有失败的可能。
便是最终获胜,也有可能受伤,甚至无力再战。
是以。
徐太平不顾手腕发麻,强行旋腕反击。
“嗖——”
牛尾刀锋利的刀尖贴着孙景真的咽喉扫过。
孙景真连退两步。
凝视徐太平。
暗暗心惊。
这个小捕头,真的才入武道半月?
这刀法,很娴熟。
而且招式非常老练。
怎么练的?
天才?
差一点就挂彩。
不过,终究只是个武生境的小武修,招式再老道也没用。
修士之间,拼的是硬实力。
是以。
再次挥舞拂尘扑向徐太平。
而且稳住节奏,一招一式压制徐太平,时而调动元炁灌注拂尘。
十招过后。
稳稳压制住徐太平。
把徐太平逼得四处躲闪。
是以,冷笑道:“徐神捕,你还有什么招式吗?拿出来,不要藏着掖着,再藏下去,你会死在贫道拂尘之下。”
徐太平暗叹。
还是差点意思。
不管招式还是硬实力。
都比这老道弱一点。
硬拼拼不过。
招式也不如老道娴熟。
实战经验更差一大截。
现在,老道又稳住阵脚,不留破绽。
难搞!
不过,这也是个涨经验的好机会。
县城里可找不到这么好的陪练。
实力比我强,但强的不太多。
而且是实打实地搏杀,不掺一丁点水分。
纯实战。
实战出高手。
高手都经历过一场又一场的实战磨炼。
所以。
徐太平依旧紧咬牙关,寻找机会反击。
郑博文等人看得揪心不已。
又惊又怕。
不时发出一两声惊呼。
紧张地攥起拳头,在心里为徐爷鼓劲儿。
尤其郑博文。
不住在心里默念。
徐爷一定要撑住!
千万不能败!
更不能死!
徐爷,我们还等着您带我们继续破案。
徐太平则心无旁骛,全神贯注应对孙景真越来越强的攻势。
使出浑身解数,见招拆招。
只是,所学有限,能用的招式不多,除了最基础的刀招,就只有一套《白虹刀》。
可《白虹刀》是纯进攻性武技。
一套八式,全是杀招。
所以。
在孙景真丰富的实战经验和千变万化的招式面前,他便相形见绌,被压得越来越狠。
孙景真眼看彻底压制住徐太平。
得意大笑:“徐神捕,束手就擒吧。
“束手就擒,贫道或许会留你一命,准你为贫道牵马执蹬端茶倒水。
“不然,你必死无疑!
“不只你会死,你的手下也会死。
“你打算带着他们一块死?
“哈哈哈哈,那几个小捕快,说,愿不愿意陪你们的捕头一块去死?”
郑博文攥紧刀柄,怒目而视:“呸,该杀千刀的贼道,你也配离间我们和徐爷的关系?”
孙景真闻言,也大怒:“小小捕快,也敢在贫道面前口出狂言,找死!”
郑博文针锋相对:“有种来杀你爹!”
孙景真瞬间红眼,爆一句粗口:“草!”
同时挥舞拂尘,扫向徐太平。
一招扫下。
催动元炁灌注。
拂尘再次瞬间挺直,如钢棍一般砸向徐太平。
带着“呜呜”的尖啸声。
徐太平躲无可躲,只能横刀硬挡。
“铛——”
尖锐的撞击声响起时。
手中牛尾刀刀刃崩掉一大块。
一把好刀。
直接废了。
草!
徐太平惊怒,接着强大的撞击力连续翻滚,撞翻篱笆墙,翻出院外。
见孙景真又大鹏一般飞扑而来。
咬牙。
迎着砸下来拂尘,上刺孙景真小腹。
以命换命。
搏命式打法。
只有这样,才能逼迫孙景真变招防守。
才能稍微缓解极为被动的不利局势。
然而。
这一次。
这一招却失效了。
孙景真竟然完全没有变招的迹象。
什么情况?
这老道也要拼命?
不想继续拖延?
玛德。
这可不是好消息,还指望着从老道嘴里挖出更多线索和真凶身份。
不对!
关键时刻,不能走神!
徐太平紧咬牙关,同样不闪不避。
眼睛瞪得老大。
死死盯住孙景真腹部。
眼神中闪着一往无前的光芒。
决死之心,尽显于面。
孙景真同样如此。
可心里却满是狐疑。
这个小捕头,当真不怕死?
竟然不闪不避。
还是已经黔驴技穷,只能拼命?
狐疑中,拂尘几乎砸到徐太平胸口。
同样,小腹也感受到冷森森的肃杀之气。
草!
疯子!
这小捕头,就踏马一个不要命的疯子。
孙景真暗骂晦气,在间不容发之际,调动元炁,猛地蹬腿,凭空向上蹿一大截,险险避开徐太平那一刀。
远远落下,满心后怕。
冲着徐太平怒吼:“曹尼玛!
“疯子!
“王八蛋!
“不要命的莽夫!
“哪有踏马这样的武修?
“草!
“待会儿落到老子手里,看老子怎么炮制你个小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