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淼淼对战的灰衣中年刀法强悍,虽只是一阶下品法器,但在他手上却如臂使指,刀刀迅速冲着她命脉而来。
她运起全部心神躲避,手上掐诀不断,魅影凝成的匕首越转越快,在男修周围带起簌簌破空之声。
中年虽高上一个小境界,但应对起来还是十分吃力,神越来越凝重,刀法也越来越快,激战数十来回却未讨到便宜。
“难怪这臭丫头敢多管闲事,小小年纪竟如此狠辣!”男修见那匕首次次冲着他丹田而来,招式犀利十分难缠,心中忍不住暗骂。
何全灵与那蓝衣青年,此时也是难分高下。
青玄剑只是一阶中品,他又不敢轻易布阵,怕将那无辜女修伤到,只能在空中合六为一,用纯粹的剑招缠住青年。
青年的幡型法器却也是一阶中品,在空中随灵气摇曳,散出阵阵无形刀刃,何全灵只能凭着感觉躲避。
好在青年一手掐着女修,无法将法器威力全部发挥,否则以何全灵的修为,早就无法招架。
何淼淼见势不利,速速飞身后退避过一刀,心念一动,魅影忽然灵力暴涨,在半空化为九千来根细针,将中年彻底围住,穿透重重灵力护罩往他体内钻。
“啊啊啊!!!”
随着中年一声惨叫,何淼淼手上不断掐诀,控制魅影在他体内蛮横搅动。
大量细针瞬间从经脉钻入丹田,在内狠狠一刺,中年的法器终于失去控制,从半空掉落在地。
他只觉浑身所有灵力不断外散,连识海都渐渐转弱,一身修为骤减,几乎要成为凡俗之人。
见他再无翻身之力,何淼淼立刻抽身前往襄助何全灵,二人联手,让青年不得不放下女修全力迎战。
青年的实力比中年高上一倍不止,幡型法器的攻击手段诡异刁钻,无形无质让人难以招架。
魅影无处不钻,却难以刺破青年的防御护罩,何淼淼只好再次凝针成匕,加大灵力的注入,试图硬攻。
何全灵的剑阵也有了用武之地,六柄长剑在空中不断变化方位,劲风更为猛烈,招招致命攻向青年。
青年见他们气势汹汹,却毫无避战之意,灵幡猛力一挥,同时扔出两张金剑符,朝着二人激射而去。
何淼淼、何全灵立刻收招躲避,在强劲的威压下被震得吐血,好在多年逃命的经历让反应和身法练得十分迅速,才没被那符箓正面击中。
却在此时,那女修见势不妙,不但不上前帮忙,反而趁三人激战无法抽身,运起身法飞速逃离,将前来救援的何淼淼、何全灵彻底甩在脑后。
“我就知道好人做不得!!!”何淼淼心中咆哮,差点没吼出声来。
那青年更是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
“不是要英雄救美吗?美人可没把你们两条小命放在心上啊,哈哈哈哈哈不如就此罢手做了在下相好,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啊”
“废话少说!除了你这败类也是幸事一件!”何淼淼已经气恼自己的多事,不过这人一副**邪模样,当做替天行道也不算是白打一场。
“哼!不识抬举。”青年十分自信,见二人已被符箓击伤,手上更是加快攻击,灵幡在半空呼呼震响,无形的气刃滔滔不绝,竟将方圆数米包围住,根本无法躲避。
何淼淼、何全灵同时被击中,忍不住闷哼出声,吐出一口血块,浑身都是撕裂般的疼痛。
“全灵,符箓!”
何淼淼心知不能再硬拼,立刻传音何全灵,二人忍住浑身剧痛,各自从储物袋取出五张火球符,夹杂着何淼淼的异火,气势汹涌扑向青年。
青年见只是一阶下品的符箓,根本未当回事,挥袖运起一道水幕,试图将火球扑灭。
谁知那火橙光闪耀刺眼,看起来十分诡异,眨眼间竟将大量水幕吞灭,化为水汽消散不见。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橙焰顺着灵力将他包裹住,一声叫喊都没能发出来,便化作黑灰烬散在空中。
中年还在地上挣扎,见到此景震惊无比,口中念念有词:“异火竟是异”话音未落,却被何全灵一道火球术,烧得干干净净。
二人扯回两个储物袋,快速翻动土地,将打斗的气息掩去,才压制着伤势朝山林深处飞奔。
离斗法地不远的山脚下,被开辟出了一个可供二人打坐疗伤的小山洞。何全灵刚刚布下防御阵法,伤势便已经压制不住,体内灵力翻腾乱窜。
二人储物袋中时刻备有一阶下品的小还丹,品阶不高药性一般,但胜在价格低廉,一瓶十粒只需一百灵石,是散修常用的疗伤药。
他们虽感剧痛,但并非是重伤难治,而是被汹涌的灵气流震伤,经脉中自身的灵力有些翻腾。
每人服下一粒小还丹,盘腿在小山洞中闭眼炼化,药力随着灵力在经脉流转,五个小周天后才将暴躁的灵力压制下来。
再次吞下一粒丹药,这一回药力才将震伤的经脉恢复,体内淤血也在推动中排出体外。吐出一口乌黑血块后,何淼淼才觉体内顺畅如常。
外面天已是全黑,何全灵还在炼化第二粒丹药,她不敢出声打扰,也担心自身灵力会影响对方,于是轻手轻脚地来到山洞外面,坐在门口望着天等待。
她想到今日一战,那蓝衣修士出乎意料的金剑符,让他们差点命丧于此。
想到那名被救的女修,丢下他们逃跑时,恨不得多长两条腿的样子。
想到她一时的善念,差点害死自己和全灵
“吃一堑长一智,从今以后,再不自量力多管闲事,我就不叫何淼淼!”
修士一次次让她失望,种种敌对和利用、背叛,简直防不胜防。
“人心不古,枉我幼时以为他们都是得道仙人,如今看来,修士不过都是些杀伤力更强的凡人罢了!”
何全灵恢复了伤势,见她气恼不已,轻声安慰道:“淼淼,别气了。只要我们无愧无心,何必管别人怎么选择?”
“也对至少今日没留下遗憾。那女修跑了就跑了,反正是个无关紧要之人。”
二人坐在山洞口,一时间默默无言。心绪渐渐平复如常,却已是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