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鸣蝉经过与涂山梵久战不胜、被何淼淼符宝击伤二事,心中憋屈、烦躁、愤怒交杂,恨不得能速速将火精得到手,证明自己的实力并非刚刚显露的那般低微。
何况这等宝物,她哪怕不炼丹,也能用在其他地方,无论如何都不想放弃。
谁知她只分心片刻试图取出丹药,也被曲惊鹊抓住那一丝破绽,击出致命一招,直攻她本就伤重的心脉!
曲鸣蝉恨得牙痒痒,但为了保命不得不将花蛇召回,全力激发防御法宝,在石洞中窜逃躲避红莲攻击。
灵火珠本就由火精炼制,灵智已与人族无异,哪怕形态为莲,攻击起来却颇为刁钻,让重伤的曲鸣蝉渐渐力不从心。
伤势在缠斗中加重,体内剧痛让她头脑逐渐清醒过来,眼中虽有不甘与怨恨,却也明白自己的情况不宜再与这几人纠缠。
曲鸣蝉打定主意,立刻甩手挥出最后五张三阶符箓,在阵阵炸响轰隆声中,疾速飞出石洞。
而洞顶红光赤雾中,灵狐疾速闪避,随着攻击越来越快,它身上的光芒也越来越黯淡。
何淼淼心知时机已至,立刻加强灵力,完全沉浸在异火的心神联系中,像是已经与黄焰凝成的朱雀融为一体。
她感应到的火精气息越来越浓,在三人的强势压制下,一阶圆满的火精早已是强弩之末。
她心念一动,朱雀猛然爆发出极为骇人的气息,像是睥睨天下的王者,世间一切都要对其低头臣服!
火精最后的暴烈与挣扎,都在这股强势的力量下消散,最终化为一株赤红火苗,悬浮在恢复平静的石洞顶部。
何淼淼欣喜不已,控制着朱雀身形一闪,眼看就要将火精吞入腹中,可那灵狐忽然发了疯般挣脱出火莲缠斗,一口咬在火苗下方,与飞来啄住火苗上方的朱雀争扯起来。
曲惊鹊的灵力也有限,控制着玉莲护着三人肉身,还要激发灵火珠,在强势击退曲鸣蝉后,分出攻击涂山梵的火莲,变得有些虚弱起来。
消散的火狐,立刻趁此机会脱身而出,一爪攻向朱雀,如电般闪向前方。
它大张尖嘴露出利齿,一口便将半数火精囫囵咽下,紧接着化为红光一闪,没入涂山梵眉间。
何淼淼气恼之余,也知自己不可能再将半数火精抢回,只能让朱雀将火精吞入腹中,压制住等待日后炼化。
随着她心神一动,异火化成的朱雀也闪身钻回丹田之中,由于消耗过度,浑身都已黯淡无光。
收取得半数火精的涂山梵,脸色骤然由白转青,受到火精的冲击后再也无法支撑,软软倒在子珺怀中,完全没有了意识。
子珺长时间使用青雀玉佩,亦是脸色苍白、气息微弱,只强撑着一口气,不断吞服丹药,才没彻底软倒。
她警惕地看了何淼淼、曲惊鹊一眼,见二人并无攻击之意,才紧紧搂住涂山梵,架起法器飞速离开了通道。
待到子珺身形气息消失在识海范围内,头昏眼花双耳嗡鸣的何淼淼,才吐出一口强憋许久的暗红血块,瘫坐在残阳之上。
“淼淼!你没事吧!?”
曲惊鹊本还在惊喜何淼淼实力惊人,除了脸色不大好,看起来站得稳稳当当,像是再战一场都没什么问题。
谁知她是在等,等到所有人都离开石洞,才肯露出虚弱之态。
“我们也快些离开才行,你不必开口说话,收起法器,到我的游云上来。”
曲惊鹊将她扶着,在软绵绵的游云上躺下,见她收好残阳,才盘坐于她和龙鸣天中间,控着游云速速离开了石洞。
......
兀绝山中,平静如止水,住在这里的低阶修士,完全感应不到地心中的激战。
曲惊鹊拉着两人回到洞府时,何淼淼已经缓过气来,外界灵气的入体,让她干涸刺痛的经脉丹田,渐渐恢复了原样。
唯有消耗过度的神识,需得费些时间休养。
被制服后的火精并不暴烈,随着朱雀的闭目养神,一同进入沉睡之中,想要炼化只得等待朱雀醒来。
“惊鹊,谢谢你。”
何淼淼感激不已,若非有曲惊鹊相助,她恐怕连半数火精都得不到手,还会在曲鸣蝉、涂山梵手下吃个大亏。
“谢什么!若不是你告诉我地底有宝,我怎么可能取得融月花?这可是三阶灵花!我得了两株超品呢!”曲惊鹊对自己的收获极为满足,脸上写满得意二字,“这我就不与你分了,这花我有大用呢!”
何淼淼见她真心欢喜,才跟着轻笑起来:“不分不分,我得了半数火精,尽够了!”
二人说笑一阵,瘫软倒在洞府一角的龙鸣天,才缓缓转醒。
看到何淼淼时本能地向往后退,却被体内撕裂的剧痛止在原地,直到看见曲惊鹊,才稍微松了口气。
“龙师兄醒了?那就请回吧!”
曲惊鹊一把挥开洞府阵法,与何淼淼一同让出洞口,完全没有等他多歇息片刻的意思。
龙鸣天虽失去意识,但看到眼前二人和自己的样子,也大致猜测出之前的情况。
他瞧不起曲惊鹊仗着出身、高高在上的样子,可如今想来,他似乎从未真正见过她仗势欺人的模样,只不过是听曲鸣蝉时时挑拨罢了。
龙鸣天心中思绪繁杂,有些不好意思面对曲惊鹊,只哑着嗓子道了声谢,随后拖着沉重剧痛的身子,离开了兀绝山脚。
“你非救他做什么?”何淼淼见他远去,有些不解地询问起来,“换作是我,可没这么好心。”
“他常年当着众人给我难堪,帮着曲鸣蝉暗算我,若有可能,我亦不想救他。”曲惊鹊摇了摇头,神色有些无奈。
“可他生来是阳灵体,被我家一位元婴圆满的长辈看好,只等他自行修炼至金丹就会收徒。前来丹域时,那位长辈知晓我与他一道,若他死在丹域这种平静地方,平日与他不合的我,肯定嫌疑最大。”
何淼淼点点头,只觉宗门、家族的种种关联,实在让人头疼得紧。她对这些纷纷扰扰没兴趣,只有些好奇地询问道:“那阳灵体,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