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身体实在很不舒服,实在不想和这对狗男女纠缠。
她暗自掐了把自己的大腿,好看的眸子里立马盈满了泪水,掏出手帕在眼皮上点了点,哽咽道:“大人,妾都记得,妾身不该如此莽撞,冲撞了夫君和徐小姐。”
“就知道故作矫情,令人恶心。”
徐玉卿本来就看不惯她这副模样,现在在傅怀瑾面前为了展现自己的善良和无辜,又不能出手教训她,只能干巴巴地嘟囔了两句。
傅怀瑾离徐玉卿近,都听见了,温柔地笑了笑,亲密地拍了拍她的手,“同她计较这些什么,我们走罢。”
徐玉卿立马想到了昨晚上,两个人之间的欢愉,满脸羞涩地点了点头。
但她离开之前也不忘给陆矜欢挖坑:“也是,傅夫人这么多年了,还是做不好知府夫人这个位置,就是这副样子,真是不得不令人多想,她到底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对这些事一清二楚的傅怀瑾,脸色更难看,说话更急切了几分,“管她这么多干什么,她自会束缚自己的,走罢。”
两人这才缠缠绵绵地离开了。
陆矜欢对此自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看这两人一眼。
等他们走后,擦干了脸上冰冷的泪水,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自嘲冷笑了一声。
她竟然在傅怀瑾面前柔弱弱弱地哭了,下回不能这样干了。
今天真是恶心了自己,也恶心了别人,
现在就让徐玉卿高兴一段时间。
等傅怀瑾真面目被揭开那天,她倒是想亲眼看看徐玉卿的表情。
她步子摇晃地往自己屋里走去。
因为胸口难受,脑袋昏沉,就靠在小榻上眯了一会儿。
但没多久就听到露种急匆匆地前来禀报:“夫人,快同我出去,张公公来了!”
张公公带着御医开的药,送到了陆矜欢这里。
也没等她出来,径直走了进来。看到她要起身,忙上前阻止:“夫人身体不适,就不要起来了。”
他抬手让小宫人把手里端着的药,转交给露种。
“咱家是奉命,给夫人送药,希望夫人好好保重身体,早日好起来才行。”
她看着桌上满满的一堆药,还有太医写得字迹端正,密密麻麻的医嘱。
拿过医嘱仔细地看了看,思量了一会儿,小心试探地问:“请问公公,陛下他可还有其他吩咐。”
张公公笑了笑,加重了语气,“咱家说了,希望夫人好好保证身体,早日好起来,一字不差。”
但是他看了一眼身边人。
把声音又放低了些,凑到陆矜欢耳边:“夫人,陛下还说夫人的身体太差了可不行,如何做得好知府夫人这个位置。”
手里捏着医嘱的那张薄纸,抖动得厉害。
难不成,皇帝是要反悔了吗?
看来,眼下他还是要重用傅怀瑾的。
她担心得没错,皇帝的意思很明显,那她现在该怎么办?
陆矜欢把自己的难堪和害怕,表露在面上,“张公公,我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张公公看她诚惶诚恐的样子,暗暗叹了一口气,离去钱专门安抚了一句:“夫人,先养好身体,不必过于担忧。”
但她如何能安心,她的所思所想皇帝难道不知道吗?
不,他恐怕是最清楚的,只是他现在觉得她身上的价值,还不值得她做最后的决定吧?
那她就先奉命行事,养好身体,看皇帝是个什么反应,再做应对。
陆矜欢让露种给她熬药,自己在床上睡了几个时辰,一眨眼就到了下午。
她醒来时,简单地用了点简陋的饭菜。
露种把饭碗收拾好,又将一大碗汤药端给她,“夫人吃了饭,赶紧把药喝了吧,奴婢都热了好几回了。”
看着露种熬好的热气腾腾的那碗黑色汤药,愣了愣,其实她曾经很怕苦的。
以前父亲在她生病的时候,会刻意多放些甘草,让药不那么苦。
但是那么好的父亲,却已经不在了。
陆矜欢鼻尖酸了酸,强制让自己不再去回想过去的美好。
当下她最需要的做的就是逃离傅家。
那碗汤药看上去又多又浓,还没进嘴里,就闻到一股恼人的苦味。
她脸上没有一丝波动地端起来,眼睛也不眨地一口气喝了下去。
苦涩的味道充斥着她的口腔,直冲鼻子,不知道为何这样苦,她差点儿苦得呕出来。
萧奕祈却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悄无声息地走到她眼前。
这时她才发现露种也早已退了下去。
他饱含深意的目光来回在她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那碗空了的药碗。
笑得莫名其妙:“看来你是真不怕苦啊。”
陆矜欢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这还是他第一次纡尊降贵来到她这里。
她不敢多想他的来意,只是低眉顺眼地回了一句,“比这还苦的事情都经历过了,这点苦不算什么。”
她低头的那一瞬间,还露出了自己白皙脆弱的后颈,几缕发丝散在那儿。
多了几分温柔的味道。
萧奕祈伸手为她拂去那几缕头发,扬了扬唇,“看到傅夫人在好好喝药,朕还是有几分欣慰的,至少这一次你把朕的话听了进去。”
但还没等陆矜欢高兴,又按着她的后劲,沉声说道:“如果傅夫人一直这样听话就好了,否则,朕真的还会担心你做不好这个知府夫人。”
她的手心顿时发麻,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话。
为什么又是这句话,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陆矜欢发现皇帝想什么,她真的一点都猜不透。
她顺着萧奕祈的手,靠了上去,环住他的劲瘦的窄腰,娇媚的声音轻轻柔弱地,“陛下,妾身是哪里做得不好吗?其实妾身认为知府夫人这个位置,徐小姐应当比我更合适。”
萧奕祈侧身无情地拽下陆矜欢绵软的双臂,冷漠地压了压唇:“既然病了,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就好好歇一歇,勾引了朕,你这病弱的身子待会儿受得住吗?”
她毫不在意拉着皇帝坐了下来,自己跨坐在他修长的双腿上,整个人又缠了上去,“服侍好陛下,是妾身的本分,受不住也得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