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矜欢生气时,她看到一抹熟悉的衣角,那不是易真吗?!
皇帝的淑妃的哥哥,才不久还要拿剑砍她呢。
然后她发现易真正在用死人的眼光盯着自己,她背脊比放在阁楼还要冰凉。
吓得她赶忙往皇帝怀里钻。
要死要死,这回被易真亲自逮到她和皇帝青天白日里做那等事情。
他这回难不成真的要砍了她吧?
萧奕祈也看到了易真在一边直愣愣站着,还十分明目张胆地充满怨恨地盯着陆矜欢。
他本不想理会易真,但他此举僭越了。
“滚开!”
萧奕祈冷冷呵斥。
易真却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他上前一步拦在皇帝面前,“陛下你不应该同她……”
萧奕祈不理他,但嘴角绷得直直的。
易真双手握拳,难以启齿道:“陛下难道就放任这个女人纠缠你吗?”
萧奕祈冷哼,一脚踹在易真膝盖上:“易真,你可知道僭越二字是怎么写的吗?”
易真一声闷哼,但他天生习武,加上皇帝用的力气也不大,就没有撼动他。
“臣知错!但是臣懂得是什么规矩。”
知错但不改错是吧!
陆矜欢听到耳里,忍不住想反驳!
萧奕祈抱着陆矜欢掂了掂,突然笑得一个好看的弧度,“囡囡你听听他在说什么?他说你没规没矩,你可要认了这一条罪名?”
陆矜欢气结,神仙打架她遭殃是吧!
她侧过脸不搭理皇帝,莫须有的罪名,她干吗要认。
再一个这不应该是皇帝不讲规矩吗?拉着她做那样的事。
可皇帝毕竟是皇帝,规矩都是他定的,她怎么都不对,干脆就别说话了。
“既然都不说话,那朕便做主了,给囡囡找个懂规矩的师父,如何?”
萧奕祈的话如同晴天霹雳,霹得陆矜欢头顶冒烟。
他这是要什么?皇帝大冤种!他疯了吗?
是想解决掉她,还是让她和易真一起同归于尽啊?
陆矜欢不敢不开口了,赶紧搂住人的胸口求饶:“陛下,妾不想早逝,就放过妾身吧!”
哪晓得易真比她还要害怕,直接跪地请罪:“陛下恕罪,此事不妥!”
萧奕祈冷冷地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易真跪在地上脊梁骨也挺得直直的,不肯答应。
陆矜欢看到他们的对峙,她这个被殃及的池鱼可是半点话都不敢说。
她怕一开口,她会更惨。
最终萧奕祈还是顾及陆矜欢的身子,甩袖道:“天子金口玉言,不可更改,跪安吧!”
陆矜欢下巴靠在皇帝的肩膀上,她看着易真觉得有些同病相怜,他们都情非得已,但生存之道让她不得不站在他的对立面。
这是无可奈何的事,就算让她重新选一次,她仍然会站在这个人的对立面,死死地钩住皇帝。
到了屋内,皇帝将她放在辛鸢早已经铺好的床上。
京城用的东西都是极好的,她一接触到柔软丝滑的被面,就知道是宫里上好的东西。
辛鸢已经准备好了热水,皇帝又抱着她一起洗浴了一番,可能是怜惜她之前被欺负得太过,身上痕迹遍布,就老老实实洗完了。
两人湿答答地出来,她头发擦了半天还没干,皇帝竟然拿过锦帕给她擦拭了起来。
陆矜欢还没来得高兴皇帝的用心,辛鸢又端了一碗避子汤药递到她跟前。
陆矜欢没有犹豫,端过来咕噜咕噜一滴不剩地喝完了。
这是这一次的口味似乎同之前大有不同,之前又浓又苦,这回清淡了许多,微微有点回甘。
她好奇问道:“是换了方子吗?还是弄错了?”
好像也不是她之前写的方子。
辛鸢忙笑着回应:“御医研制新药方,夫人感觉如何?”
陆矜欢瞬间明白了能让御医研制新药方的,除了皇帝绝无他人。
“微微有点甘甜。”可惜了,她刚刚没有仔细辨认,否则倒是要好好看看用的什么药。
看她神情失落,萧奕祈搂着她轻声地哄了哄:“这样还不好?嗯?”
陆矜欢不满嘟囔着:“哪里好了!”
小小的拳头砸在了萧奕祈的胸口。
在陆矜欢看来这只是两人之间的打闹。
可辛鸢却看得眉心一跳,这夫人的能耐可不是一般了得。
陛下在宫中时,没人这样对待他,就连出身高贵的皇后也不可能这样做。
萧奕祈看到辛鸢还呆呆傻傻地杵在那儿,便挥手让辛鸢退下。
辛鸢却嘀咕着,明明是好事,为什么夫人要对陛下那般呢?
她举着拳头捶了下自己,咳咳,好痛!
她兀自摇摇头,恨不能理解。
萧奕祈看辛鸢走了,忙惩罚似的咬了咬陆矜欢喝了药的唇,微微有些用力:“在他人面前下回不能这般放肆了,否则治你个不敬君主之罪,你就等着掉脑袋吧。”
陆矜欢突然觉得自己脖子一凉,打了个觳觫。
皇家的规矩是最严最繁琐的,吃穿住行,干什么都有条条框框来束缚着。
她在宫里时,便觉得皇宫实在压抑,呼吸都得小心翼翼地。
陆矜欢满不在乎地看向了萧奕祈,明亮的眼睛闪闪的,好看极了:“我又不是在宫里,哪里会有人给妾身治罪,陛下就知道哄我,让我伤心害怕。”
“可真坏!”她的小粉拳一下又一下吹在萧奕祈胸口。
绵软的拳头对萧奕祈来说半点力道都没有,反而拉起来亲了亲,笑得十分开怀,“你呀!”
萧奕祈其实很喜欢陆矜欢这般随意的样子,不像宫里的人一板一眼,方方正正的,活脱脱像行走的棺材板,没什么趣味,死气沉沉的。
陆矜欢看他不生气,更加得寸进尺,调笑道:“陛下可知道,咱们现在更像是什么吗?”
萧奕祈挑眉问:“像什么?你倒是说说看,朕听着。”
陆矜欢看了眼外面,门已经关好了,这下又大胆了几分,贴到皇帝耳边道:“陛下现在就是纨绔的世家子,妾就是遭了殃的落难女子,妾身份地位公子也不能娶我,自然成了那外室了。”
萧奕祈闻言把人下巴捏住,左右打量了一番:“确实不太像嫡妻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