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已经答应了自己这个要求,那倒不如好人做到底,将文姨娘和青柳的籍契也一并弄到手,这样他们以后就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陆衾欢窝在萧奕祈怀里,笑得无比谄媚,随后一脸哀求地开口:“陛下,青柳出身干净只要将她的籍契从宋氏手中要出来即可,但文姨娘出身际遇跟妾身相仿,您看这个事情要怎么解决?”
萧奕祈眉头一皱:“她跟你的出身是怎么个相仿法?”
“她本来出身良家,后来被父母卖到那不干不净的地方,后来被傅安看中带回府里。”
萧奕祈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怎么,你是想让朕削了她的奴籍?”
她赶紧起身,恭恭敬敬地跪在萧奕祈的身侧,声音软糯糯地开口:“陛下,您是一国之君,文姨娘在您眼里不过就是一只蝼蚁,您有一颗悲天悯人之心,就当是可怜妾身,允了妾身这个恩典可好?”
可怜!
萧奕祈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这女人当真得寸进尺,他虽贵为天下之主,但也不是什么事都管的。
再者说陆衾欢现在所受的一切苦难,不过都是她自找的。
陆衾欢见他半天不说话,眼中还带着些许怒意,她的心里就更加忐忑。
她大着胆子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萧奕祈的腰身,随后再次开口:“陛下,求求您了,那文姨娘跟妾身都是苦命之人,您就当是多养了一只小猫,小狗不行吗?”
萧奕祈冷笑:“小猫小狗倒是比人听话,原本你在这院子里也可以生活得无忧无虑,但你非一意孤行,一定要吃足了苦头才知道后悔。”
“朕倒是不觉得你有多可怜,反而觉得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这样你也好意思向朕求恩典吗?”
听到萧奕祈的话之后,陆衾欢只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地疼,但又不知该如何去反驳。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这个时候就没有必要再去胆怯。
陆衾欢晃了晃萧奕祈的身子,可怜兮兮地开口:“陛下,求您了,不过就是个奴籍而已,你若是觉得为难,就给妾身指条明路,妾身花些银钱总能将此事办妥了吧?”
这个对他来说倒是不难,不过就不知道她能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银钱?
再说她若是有钱的话,房里怎么会连盆炭火都没有?
陆衾欢见他不说话,心里更加慌乱:这男人不会小气到这种程度,就连条门路都不肯给她介绍吧。
她信誓旦旦地开口承诺:“陛下,成与不成您倒是说句话呀,您放心妾身绝不会让您出钱。”
萧奕祈听他这样说,心里就更是好奇。
“既然你说不花朕的银钱,那朕问你,你的钱是从何而来?”
陆衾欢轻哼了一声,随后弱弱地开口:“妾身的钱大多都是皇后娘娘赏的,毕竟妾身每次去她那里都会事故频出,所以那些银钱也算是妾身用命换来的。”
细细想来,陆衾欢说得倒也没错,她每次进宫都是拿自己的性命去赌,那些银钱也算是她应得的报酬。
想到此处,萧奕祈有些释然,既然是她想要的,而且又不花自己的钱,他又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呢。
萧奕祈笑了笑,将陆衾欢重新塞回被窝里。
她还是一脸殷切地看着萧奕祈,生怕他会不同意自己的请求。
萧奕祈笑了笑,随后点头道:“朕答应了,你等消息吧。”
他觉得陆衾欢很有意思,毕竟她自己也是奴隶,为何想着替别人求却不为自己求上一求呢?
陆衾欢看到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随后有些不解地询问:“陛下,您想什么呢?”
他可千万不要后悔才好,这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求到的恩典。
萧奕祈想了想,随后开口询问:“你这好不容易生了一场大病,差点儿没把朕的魂魄离体,就是为了替别人着想,你怎么不为自己想一想呢?”
听了他的话之后,陆衾欢松了口气:她之所以替别人求,不为自己求,一来是因为要兑现她之前跟文姨娘和青柳许下的承诺,二来是因为他自己也志不在此。
她笑了笑:“妾身已经有了陛下的疼爱,也没什么可求的了,只要不入宫陪皇后的时候,有她们两个在妾身身边,能多陪陪妾身,妾身便心满意足了。”
萧奕祈钻进被窝,刮了她的鼻尖一下:“你这个要求倒真是简单,朕若是真的不答应,倒是显得朕有些太过小气了。”
陆衾欢得到了萧奕祈的答复之后,便再次闭上眼睛昏睡去。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萧奕祈已经不在身边,此刻的她还是有些疲惫,于是便打算再睡一会儿。
偏偏这个时候门口传来夏晴敲门的声音:“夫人,您醒了吗?”
陆衾欢坐起身来,披上被子,强打精神道:“夏晴你进来吧。”
夏晴提着食盒来到陆衾欢屋内,将饭食和两碗汤一同摆上了桌。
陆衾欢看着桌上的清粥小菜觉得很是开胃,便随便应付了几口,随后将两碗汤药一饮而尽。
虽然昨晚她跟萧奕祈什么都没做,但也懒得再跟夏晴解释,左右现在的避子汤药也不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任何伤害,就算是一次性多喝几碗也不成问题。
陆衾欢喝完药之后,夏晴再次开口:“夫人,王御医现在就在门口候着,你要不要让他进来给您再看一看?”
他想着萧奕祈昨天晚上可能是在跟他开玩笑,但没想到王御医还真的被留在别院中当差。
她想了想有个御医,留在自己身边倒也不错。
她重新躺在温暖的被窝里,随后开口嘱咐道:“把床帐拉下来,让她进来吧!”
其实她也不愿意这么麻烦,这是萧奕祈将他留下来,他就要尽到自己的本分,如若不然,萧奕祈知道后定然会治他的罪。
夏晴按照陆衾欢的吩咐,做好准备之后便对着门口喊了句:“王御医,您请进来吧。”
王御医在门外应了一声,随后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