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瑾现在这样癫狂,他根本不是真的爱她,或者是什么后悔莫及。
只不不过是有些不甘心。
人都是会自己的所有物,充满了占有欲。
现在傅怀瑾就是这般。
陆矜欢心里暗暗冷笑,她要是天真地以为傅怀瑾真的可以给到她什么好生活那就简直太可笑了。
虽然萧奕祈在她这里也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是相比较而言,他的心还是有她的位置的。
但傅怀瑾这个虚伪的男人,他的心中完全只有他的仕途。
她陆矜欢不曾占据他心上半点位置。
从前和傅怀瑾成亲之后,陆矜欢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一些不过是虚情假意,他总是骗自己,和她情谊多么多么深厚。
只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是个痴情人的成就感罢了。
陆矜欢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但凡傅怀瑾对她有过半分心软,她也不会踏上攀附皇帝这条不归路。
如今她走到这个地方,都是傅怀瑾给逼的。
曾经她期望他能同自己白头偕老的时候,他在联合钱氏还有徐玉卿一起在折磨她,对付她。
她那个时候活的还不如傅家的一条狗。
百般对她凌辱,将她当做最下贱的私奴对待,还有谁比她这个傅夫人做的更加憋屈的?
陆矜欢看着傅怀瑾,嘴角满是讥讽,“怎么?傅大人是不是记性不太好,不如我给傅大人回忆回忆,你是怎么折辱我的?”
“你那个马鞭还在嘛?抽在我的身上可是很久都不会好呢,要不是我运气好,我恐怕早就去地下和我父亲相聚了。”
“你怎么能说出你会是我的退路,这样可笑的话来?”
她呵呵笑了两声,然后嫌恶地望着傅怀瑾的双手,“你这双手先放弃的我,还是不要伸出来,让彼此都恶心了。”
傅怀瑾刚要说说话,陆矜欢又淡淡地笑了,“傅大人先不要说什么反驳的话,不如让我给你回忆会议,当初你是什么放弃我的。”
“那年是不是还是如同现在一般,天上下着雪,又白又厚,夫君你可是在书房里面,将我给你治不举之症的汤药,给一下子打翻,甚至嘴里还不停地说着非常恶毒的话。”
“说我下贱。”
陆矜欢眼神放空地看着地上的雪,心里满是冷意。
岂止这样,白日里的傅怀瑾还同她郎情妾意,带着她去赏了蜀地最为好看的腊梅。
满园的梅香,让她现在回想起来都想呕吐。
她本就会医术,发觉傅怀瑾有不举之症的时候,就想法子给他医治。
明明药都配好了,也吃了一段时日了。
可是傅怀瑾忽然发疯,将她最重要的一剂方子熬出来的汤药,给打翻了。
陆矜欢当时还在忍气吞声,照顾傅怀瑾的情绪,现在看来她实在是太过惯着他了。
傅怀瑾脸上的表情果然不太对了。
陆矜欢冷冷地笑,这人终于回忆起来他做过多么糟心的事情了吧。
这人就是犯贱,永远只记得自己做过好事,不记得自己做过的恶行。
不然傅怀瑾怎么会有脸对她说,傅家是她的退路呢。
陆矜欢觉得要将傅怀瑾彻底解决,并且还要让他说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那就得再加一把火才是。
她面容有些凄楚和怀念地说道:“那个时候,方子已经调到最好的时候,本以为用完拿完汤药,慢慢你的身子就会好起来了。”
“是你生生地断了自己的机会,夫君,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陆矜欢难过地看了傅怀瑾一眼,“那是我熬了很久,看了很多医术才想出来的方子,呵呵,你就是这样浪费我的心血的。”
果然她看到傅怀瑾的眼睛都亮了一下,似乎看到了新的希望。
方才癫狂的猩红的双眼,恢复了几分清明。
陆矜欢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看来傅怀瑾果然很想要治好他的毛病。
既然如此迫切,那她就不客气了。
傅怀瑾不知道是不是看出陆矜欢的表情了,语气冷漠地说着,“你这不是骗我吧?”
“你说能治得好,难道就真的能够治好了吗?那么多郎中都不行,你又算什么?”
陆矜欢就知道傅怀瑾不相信,会对她怀疑。
她云淡风轻地弯了弯唇角,“这件事信不信由你。”
“你难道忘了当初我的父亲是谁了,我们陆家的医术,可不是寻常人家能比的,先皇的贵妃不也是依仗着我父亲的医术,才能一次一次化险为夷的吗?”
“还有一件事夫君恐怕忘了,你虽然没有把我放在心上过,但是我那个时候可是一心一意地想着夫君呢。”
“甚至有过念头,要是能和夫君一直好下去,不管你能不能行事,我们都要好好把日子过好了,就连为父亲翻案这个念头,都被我抛在了脑后。”
“不过很快你就把红玉带到了傅家,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是我的良人。”
陆矜欢若有似无地叹息了一声,“或许我才是那个痴人,看到你已经有了红玉,我自然就放弃了,不会再给你治疗了。”
她越是这样说,带着淡淡的气韵,像是感慨和有一丝丝痛楚。
这让傅怀瑾有种迫切,他想要知道陆矜欢说的是不是真的,问一问她,现在自己的身子,是不是还有救。
陆矜欢并不着急,反而眼眶有些微微泛红。
这让傅怀瑾迟疑和纠结的心,顿时放松了一些。
他张口对陆矜欢说道:“你方才的话,能对天发誓吗?”
“你真的可以将我身子用方子调理好?”
陆矜欢虽然知道傅怀瑾会问,没有想到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卑劣。
竟然还想要她发誓。
陆矜欢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这事信不信由你,我凭什么要为你发誓?”
他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半点没有掩藏的意思。
傅怀瑾看上去很是犹豫。
她便改了口,“我方才说的是什么,是说的我们陆家,拿着陆家的声誉做保证,我怎么会骗你呢。”
陆矜欢不屑的眼神望了过去,“夫君该不会忘了,我出教坊司之后,还藏着几箱子的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