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
沈栋梁被关在房间里已经关了三天了。
白嫣那边也不知道情形如何了?难道真的已经被砍了脑袋?他原本是想回来求他爹帮忙的,可没想到,沈地主直接将他给关了起来。
往日,还有他娘在他爹身边周旋,可这次她娘去了柳州,根本没有人能帮到自己。
就在沈栋梁已经快要熬不住的时候,他耳边忽然捕捉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抬头看过去,就瞧见自己的窗户正悄悄的被打开,然后就瞧见了一张无比灿烂的笑脸。
“弟弟,惊不惊喜??”一张无比灿烂明艳的笑脸从窗户旁探了出来。沈栋梁嫌弃的收回目光,语气嫌弃的道:“有本事就帮我逃出去,要不然,赶紧滚。”
沈苏回头看了一眼,见院子里没有人,这才一把打开窗户,人也很大咧咧的坐在了窗台上。
“弟弟,你喜欢的姑娘已经被砍脑袋了。”沈苏的长相很是明艳,那双微微上挑的眉眼带着些许异域风情,眼睛深邃的像是能装满一片星空。她浑身上下最别扭的地方便是那一头散着的卷发。
熟悉沈苏的人都知道,她从来不喜欢梳发髻,头发向来都是披散着,至于那卷弧度,分明是她自己拿烧火棍卷的。
“你说什么?”听见沈苏这话,沈栋梁一下子就冲到了沈苏的身边,一双眼睛狠戾的像是一只狼崽子一样。
“哎,果然是少年人啊,为了小姑娘这样怒发冲冠。”沈苏瘪了瘪嘴,侧身,将窗户的空处给他让了出来:“呶,出去吧,她没事儿,听说是她爹回来了,没死成。”
沈栋梁抬脚一步就朝窗台上迈了去。
马上要跳出去的时候,他忽然回头朝着沈苏笑了笑:“谢谢姐。”
沈苏摆摆手,纤细的手指撩了撩自己的那如海藻般的卷发,笑了笑,眼眸弯弯。
她在这儿站了好一会儿,直到高嬷嬷过来喊她:“大小姐,该走了。”
少女眼底的光又瞬间压了下去,她拍了拍裙子,这才跟着高嬷嬷离开了这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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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都能瞧出来,姜父有些变了。
从县衙回来以后,他先是带着人去月亮谷将之前藏在那里的木材都给运了出来,然后就开始没日没夜的忙活。
“三娘,我这次出门,听木材铺子的人说,安州那边雨水很多,天气也很是潮湿,咱们的包其实可以往那边运,或许还能辟出一条新路子来。”姜父憨憨的笑着,但是说的话却很认真。
赵氏刚要说话,姜父便又说道:“还有,我还听说了印花,咱们也可以挪出一间房来染布,就是普通的布,不是咱们的防水布。”
赵氏见寻常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男人忽然说了这么多话,她皱眉,踮脚伸手摸了摸姜父的脑袋道:“你脑子还好吧?”
姜父憨笑了一声,但没人比他更明白。他差点失去了什么。
他的妻子和孩子差点被姜奶奶一把火给烧死。
妻女又险些被姜爷爷给害死。
这两件事儿,无疑像是两根刺,狠狠的刺在了他的心上。
他要更加努力啊,要不然,只有被人踩在脚下的份儿了。
“丫头还不舒服吗?”姜父想起小闺女,心就更疼了。
赵氏摇头:“咱们这小后院儿到底简陋了些,明天让臭小子带她回家住,旁边的院子收拾出来给容氏住。”
姜父点头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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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承衍这次没有赶着牛车,就是生生将小姑娘给背回家的。
白嫣一直没有什么精神,她软趴趴的趴在姜承衍的背上,声音软乎乎的道:“相公,为什么我这两天很不舒服呀?”
姜承衍背着她,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情绪,但是那嗓音,分明是温柔的:“你当初变成人的时候,身子可有不适?”
白嫣点头:“那时候好像有直觉,可以变成人了,就感觉浑身都很热,跟春天的热还不一样。”
“约莫是吓着了。”姜承衍安抚了她一句。
她这样娇气的人,在牢里呆了那么久,伙食又那么差。
“唔,我想娘每天都抱着我。”白嫣点着小脑袋,蹭了蹭姜承衍的颈窝。
“我抱着就不行?”男人的声线上挑。
“不行。”白嫣回答的果断:“你是公的。”
“我是公的我还错了?”姜承衍的声音有些些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