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老太太所的确有一部分是实情,甄家的确已经到了要卖房卖地的地步。刘巧儿离家出走的时候带走了甄老太太的首饰钱财,甄镇远欠下赌债,让这个家里的情况更是雪上加霜。
美玉这孩子真是懂事的让甄镇远这个当爹的心疼,“但美玉还是个孩子,日子再怎么难,爹娘你也不应该卖了她啊!”
甄老太太拉过甄镇远的手,拍了又拍一副母慈子孝的样子。“娘怎么会那么狠心卖孙女呢,刘家是个好人家,美玉嫁过去也是享福了。再美玉执意要嫁过去,我们当长辈的,也不能孚了孩子的一片孝心。”
“美玉是不是真的死了吗?”甄镇远的声音带着颤抖和不安。
甄老太太的眼睛不敢同甄镇远对视,敷衍着道:“这两外边确实有这样的传言,等你安顿好后,过几让你爹陪你去刘家问问。也许美玉没事呢,准是村里人嫉妒咱家美玉嫁的好,乱嚼舌根。”
甄镇远心里稍稍有零安慰,也许情况没有多多的那么坏。
“那美丽呢?听人毁容断腿了,被卖了?”
甄老太太“呸”地一声啐了一口唾沫,“哪个杀千刀的乱胡话,让老娘知道了看不撕了他的嘴!美丽不过是跑出去一,怎么会毁容断腿被卖的。真是缺了大德了,这么诅咒一个姑娘。”
暗中偷看的三人,如意捂着嘴嘴笑,甄多多对着莫十二挤眉弄眼的笑,莫十二则面黑如铁,恨不得用宝剑拍掉臭嘴老太太的大牙。
甄镇远皱了皱眉头,难道是多多的人撒谎了?不可能,人家根本没有谎的必要,“可是人家的有鼻子有眼的,是李勤卖了美丽。”
甄老头心里咯噔一声,从上次美玉的事情看,他这女婿是个心狠手黑的,不准还真干出了这样的事情。
甄老太太狠狠拍了甄镇远几下,怒道:“听人,听人,你回家才一会,听得话倒是不少,我怎么都没听到别人这些话,你!是谁在你跟前嚼的舌根!”
甄镇远含混了几句,没有将他去甄多多家的事情出来。他娘的性子他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如果知道他是从多多家听来的消息定要上门去闹。
弟妹一人在家还怀着身孕,当初和离之事已经对不起弟弟,可不能再因为他让弟弟的骨肉有所闪失。
这半年多里,甄镇远经历了人情冷暖,很多事他看的比往通明,再回想从镇里回来的那段日子,他最对不起的就是二哥夫妇二人了。
甄镇远故意转移了话题问道:“娘,我去看看倩安顿好了没有?”
甄老太太扯住了他的手,“别急着走,跟娘,倩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吗?跟娘你们如何认识的?你出去这些日子又去了哪?”
甄镇远斟酌了下言语道:“当初是有了巧儿的消息,我就赶往仲德县去查看。”
“仲德县?那是哪里?离这里远么?”
“远着呢,我身上没钱走走停停走了一个多月才到,鞋底都走穿了三四双。”
俗语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甄老太太“哇”地一声哭了,这一次不是装模作样,甄老太太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她搂着甄镇远呜咽着道:“我儿子受了大罪了,心疼死我这当娘的了。”
甄镇远伸手给老太太抹了把眼泪,“娘,你别哭,我又不是个孩子,这点苦不算什么!遗憾的是没有找到巧儿。”
“别跟我提刘巧儿那个女人,起来我就一肚子气。跟娘倩。”
“哦,倩是个秀才的女儿,她掉到河里时被我救了。后来,我身无分文,生着重病流落街头,倩收留了我,还多亏倩出钱给我看病照顾我,不然,你儿子我就回不来了。后来我们便在一起了。”
“真是菩萨保佑!倩这姑娘看着文静又知礼,是个好的。倩的肚子按月份算有点大,但她肚子尖尖的,这肚子里肯定是个儿子,不准还是两个,以后你也有儿子承继香火了。”
甄老太太又嘱咐道:“刘巧儿的事就别再提了,跟了你这么多年只生了两个赔钱货,差点断了甄家的根。为了找她,你差点把命都赔了进入,不得她再回来就要害的我们家破人亡。她就是回来了也不要他了,谁知道她现在跟着谁鬼混呢!”
甄镇远无奈地分辩,“娘,巧儿不是这样的人。你别了!”
甄老太太抻着脖子:“凭啥不让我!只要我活着,刘巧儿别想再进我甄家的大门。否则连你一起赶出去。”
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刘巧儿,甄镇远不想再同他娘因为刘巧儿的事情争执,况且,他现在最心忧的是两个女儿的事。
甄镇远敷衍着道:“行了娘,你做晚饭吧,我回房看看倩。”
甄多多挺好奇甄镇远带回来个什么样的女子,千里寻妻,甄镇远对刘巧儿可谓是情深义重,怎么这么早就移情别恋。
甄多多三人跟随着甄镇远换霖方,当她从房顶看下去的时候,看到一个娇俏的女子,她用手抚摸这肚子,笑得恬静温柔。
甄镇远每次看到倩的笑容就觉得心里特别宁静,好似这笑容能驱走心里的烦躁和不安。“倩,怎么样?家伙有没有不听话?”
倩轻声细语地回答“家伙跟他爹一样是个活泼爱动的,就喜欢在我肚子练拳脚,我都习惯了,并不觉得辛苦了。”
面对着一个温柔的女子,甄镇远也不由得变得温柔,他拿了被子让倩倚着坐。“什么不辛苦的傻话,到家了你就好好歇歇。”
“那怎么行,我一会还要帮大娘做饭去呢。”
“你身子重,能照顾好自己就行,不过,我跟你过我娘的性子,她是个不饶饶,为了避免麻烦,我只能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不过你放心如果孩子的爹找来,我会跟他解释的。”
倩笑着安抚甄镇远,“大哥的为人我怎会不知,你这么做也是为了我跟孩子好。如果没有你,我和孩子的命都没了,这么做也好,让能让我的孩子有个堂堂正正安身立命的身份。”
神眷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