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甄多多并未纠正他的说法,也未同他说话,而是随手赏了他一颗回春丹,这才是上位者应有的态度。
多多再次召唤巨枭,之后很久天空都没见它的身影,就在多多以为它不会来了之时,它破空而来。
巨大的身形小心地停在了多多的面前,没有带起一丝丝的风。它悲切地哀鸣,人性化的眼睛里还滚落了几颗泪珠。
甄多多伸出小手来回摸了摸它尖锐的喙,“没事了,我回来了。”
甄惜走走停停信马由缰,她身边高手如云,故而明里暗里几波人,也无人敢呵斥于她。
李维怒摔了一个杯子,“日照中天,她跟我说太晚了不走了。真是岂此有理!昨天是太累了歇一天,这么磨磨蹭蹭何日才能抵京?!”
“大人息怒!”属下惶恐却不敢多劝,此次出行屡屡不顺,处处受制于人,也难怪军师大人脾气暴躁。
“甄惜现在在做什么?”
“同……同神木大人带着小孩在湖边钓鱼。”属下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这些话说出来无异于火上浇油。
李维反而镇定了下来,他摆摆手说:“下去吧,让大家不要来打搅我我需要安静一会儿。”
李维观摩着地图,快马加鞭的话此地离帝京不过四五四的行程,但以甄惜的速度,半月也到不了。
有南王府的势力同甄惜联盟,他处处掣肘,昨日听说有人来报南王世子病危,神木先生今日还有心情钓鱼,真看不懂这个老东西了。
不过神木大人都不急,他就更不急了,此刻更应该做的是养精蓄锐,一旦出手务必做到一击必中。
甄惜将装着小婴儿的篮子放在身边,她则凝神听着神木先生讲话。
“甄小姐,这云来峰最出名的便是香脂鱼了,做这种鱼不能用油煎,会太腻,你只需将鱼放入热锅中,不待片刻便会有油脂渗出,然后用鱼自身的油脂煎鱼,只须点点清盐调味,鱼的味道就会非同凡响。
可谓脂香四溢,肉滑多汁,轻咬一口,所有的美味便会融化在唇齿之间,这可是吃上一次,便会让你想念一生的味道。我们可不能错过了!”
甄惜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唇,一副小馋猫的样子,神木先生则是见怪不怪,一副神神在在地样子钓鱼。
小虎扒拉了几下摇篮,本来要醒来的小婴儿咂吧咂吧嘴又睡着了。
大安是个大魔王,只要他醒来,吃喝拉撒睡所有的事,只要有些许的不妥,他便会撕心裂肺的大哭,谁也别想哄好,绝对是我宁可哭死也不妥协的主儿。
神木先生是个钓鱼的好手,片刻功夫便钓了五六条一尺长的香脂鱼。
一个属下接过来将鱼清洗干净,生火煎鱼,不一会的功夫整座营地都洋溢着异香。
“怎么样?我的介绍不错吧。”神木先生笑眯眯地问道。
甄惜点点头,小嘴巴不停地咀嚼。小虎给面子地吃了两条鱼,然后它噗通一声跳进水里。一巴掌一条鱼,一会儿的功夫便将五十来条鱼拍上岸。
神木先生的下属又主动过来煎鱼,小虎趴在锅边,人家煎一条,它吃一条,吃的不亦乐乎。
小婴儿醒来“哇哇”大哭,奶娘跑过来什么法儿都试了,也没哄好。
小虎用爪子给甄惜扒拉过来一条鱼,又指了指小婴儿。
“你是说他要吃鱼?不能吧!他还那么小,怎么能吃鱼!。”
小虎才不管呢,它继续吃它自己的。
大安开启魔音震耳的模式。奶娘直摆手,“一个月大的孩子不能吃荤腥。”
甄惜也知道不能吃啊,但大安哄不好难道让他哭死?甄惜撕了一丝鱼肉塞进大安的嘴里。
“吧唧吧唧”大安小嘴吸溜地飞快。吃完没等到第二口,他又要张嘴开嚎,甄惜连忙又塞给他一口,大安吃了小半片鱼,这才彻底安静下来,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咕噜咕噜地四处看。
奶娘愁得直跺脚。“说了不能吃的,一会儿他该坏肚子了。”
“让大夫守着吧”甄惜拗不过这个弟弟的,给他吃鱼或者让他哭死之间,甄惜只能选让他吃鱼。
第二日一早,李维的手下又来报告:“甄惜小姐说小婴儿昨日吃了鱼,今天不舒服,所以我们还要在此再逗留一日。”
谁告诉甄惜这么多小的小孩能吃鱼的?!这是诚心要孩子的命啊。
李维急匆匆地进了甄惜的营帐,果然,小婴儿脸色红红的,哭的歇斯底里。
“胡闹,真是胡闹,这下可如何是好?”
奶娘唯唯诺诺地趴在地上什么话也不说。
“你身为奶娘,不知道什么能给孩子吃,什么不能给他吃吗?他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不会饶你。”
李维拂袖而去,与进入营帐的甄惜打了个照面,但他重重地“哼”了一声,什么话也没说。
“来了来了,别哭了,给你吃,姐姐这不是去给你弄鱼了么?!你再哭就又要背过气去了。”
一块鱼肉塞进嘴里,大安立刻闭上了嘴,“吧唧吧唧”地开始吃鱼,眼睛还带着泪花却笑的像个小月牙。
奶娘笑骂了一句:“这小子肯定是小猫转世,不然怎么会这么爱吃鱼,一大早就哭闹着要吃鱼,他才一个月大呢,真是活久见。”
甄惜不在意地说:“既然他爱吃鱼也不会因此闹肚子。那我们就在此地多滞留两天,让他吃个够,我是不想再惹他哭了,受不了他的魔音贯耳。”
“李维大人会同意吗?”奶娘有些担忧。
甄惜自顾自地喂着弟弟。“他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你无须去理他,更不用怕他。你是我的人,只需听我的吩咐就可。”
第三日,下属来报:“小婴儿还不舒服。”
李威虽然着急赶路,但是也不至于如此不近人情,于是众人又在云来峰留了一日。
第四日,下属来禀报,“未见好转。”
李维有些担心。小孩子身体弱,不会被甄惜折腾的就此夭折了吧。李维按捺着焦急的心情,又等了一日。
第五日,下属又来禀报的时候。李维摆了摆手,“什么也别说了,我自己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