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薇儿!”
少女故作惊诧的声音落下,却没有得到意想之中的反应,反而敏锐地直觉周围那些人看她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她正尴尬又疑惑,脸色阵红阵白,身后忽然传来长姐气急败坏的低喝。
一个身着缎金丝绸长裙,面部垂着薄薄面纱的少妇走到了桌边,把艾薇儿.伦贝特和露丝.法伦都吓了一跳,本来由于害怕失态和某种对林安不自觉生出的不甘示弱心理而压抑着情绪以示镇定的娇嫩面庞,不由自主地呈现出慌张。
坎蒂丝.法伦没有空闲去教训两个不知分寸弄砸了事情的小姑娘,手中的羽绒香扇轻收,优雅地行了个礼,刚想说话,林安忽然站了起来。
“走吧,不是要去后堡吗?”
林安这一站,把周围那些好奇游移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也把坎蒂丝.法伦吓了一跳。
她生怕这清丽绝伦、很可能从小被所有人捧在手中少女受不了气,要是像艾薇儿这样娇纵不懂掩饰脾气,当场发作出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明珠城堡的面子丢定了,而且很可能会引得弗里茨男爵不快,毕竟所有人都看得出是身为主人的艾薇儿故意惹事。
听到林安的话,坎蒂丝.法伦松了口气,对林安不但不生气而且还帮着她把事情抹过的举动,不由又诧异又惊奇,面露感激地对林安一笑,对上一双明净清澈的乌眸,仿佛纯澈见底,又像隐藏了无数秘密。
“当然,您能对游园会感兴趣,是明珠城堡的荣幸。艾薇儿。露丝,还不快带你们新认识的朋友去好好玩一玩,别忘了主人家的职责!”
坎蒂丝.法伦无法从林安的眼神中看出什么,一时也不清楚对方到底是有心帮她圆场,还是真的不知世事人情没听出艾薇儿的用意,但这并不重要,只要她愿意圆这个场,不令艾薇儿之前的举动招致弗里茨男爵的不快,坎蒂丝.法伦就真心万分感激。
因此她还在话语末尾警告了两个贵族少女,令两个少女在长姐/长嫂的权威下战战兢兢。不由露出后悔之色。
林安安静地旁观,将几人的反应看在眼中,心里不由对这些贵族小姐们有几分怜悯。
生于这个阶级悬殊男尊女卑的社会。一生活在男人们构架的城堡内部,随着依附的男性的命运而起落,永远无法品尝到依靠自己力量站于高处的自由味道,只能汲汲营营于这些鸡毛蒜皮的心机较量,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但林安没有多想,因为她并不是她们,无法替她们回答。
或许在她们眼中,自己这样需要和男人一样辛辛苦苦到战场上争功、经历血腥,空有强大资本却不知利用,才是她们眼中真正值得同情的异类。
有了这个小插曲。艾薇儿.伦贝特就安分了许多。在长姐/长嫂的监督下,两个贵族少女拿出了优秀的待客礼仪,请林安移步后堡花园。
见两个小姑娘这样听话。坎蒂丝.法伦松了口气,握着绒扇的手松了松,耳边却传来一句话。
“法伦夫人,刚才发生的事,在下会将完整告知先生。”
中年人醇厚优雅的嗓音十分平静。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然后便跟上林安离去的步伐。
坎蒂丝.法伦面色平静。仍是一副贵妇人的矜持神情,手里的绒扇却紧了紧,心里一阵发苦:这位西姆斯管家可不像琳法师那样的小姑娘,没那么容易糊弄,艾薇儿挑衅弗里茨阁下重视的女伴,打了男爵阁下的脸,这件事已经不单是琳法师自己的事,那位管家是绝对不会隐瞒弗里茨的。
看来得快点找什么办法,尽量在弗朗茨阁下得知之前,诚挚道歉取得当事人的谅解,才能大事化小。
……
林安在两个贵族少女,以及身前的仆人引领下,从一片浓密树林中的小径穿过去。
路径大约有点长度,艾薇儿.伦贝特还询问她要不要乘坐马车过去,被林安拒绝了,两位娇贵的贵族小姐大概也并非没有步行这段距离的体力,也都依从了她的意见。
树林的树种有香樟、玉兰等树种,高大茂密的林木散发着植被芬芳,枝叶非常浓密,整片林木位置恰好是明珠城堡的侧面。林安不知道城堡另一侧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树林,但明显可以看出这片树林是用来分隔前堡和后堡的屏障。
刚走进树林不久,林安敏锐的耳力就听到树林隐约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男女之间暧昧急促的喘息呻吟,来自树林深处。
林安顿时了然这是什么,扫了一下旁边的人。
似乎因为偷情者选择的地方比较深,外泄的声音并没有被艾薇儿他们听到,因此脸上并无异状,只有约翰姆脸上微微怪异,显然已经听到什么。
林安当然不可能说破,也装作无事,一路顺着落叶零落的林径往前走,随着渐渐走出树林,她开始听到远处喧闹的的欢声笑语,以及年轻人欢笑大闹的声音。
没想到后花园的游园会这么热闹,听起来甚至有些嘈杂了,只是隔着一大片树林,游园会的热闹没有传到前面去。
林安一想也是。
如果是相亲大会的话,前面那些普遍是成年已婚者的正式场合,显然不适合年轻人彼此结识,明珠城堡也算考虑周到,为年轻人专门开辟一片合适的场所。
当然,也可能是林安自己孤陋寡闻了,或许贵族宴会本就有这样的惯例。
只是林安虽然在岩堡得到通过兰斯特教习,又通过书籍恶补过一些,但总归没有化为实质体验,书上的文字必须具现成现实,并且亲身体验过,才能真正了解和掌握,否则无论学习者再聪明。都会比在现实氛围中耳濡目染、早就习惯和当成本能的人差一筹——
社交礼仪知识这种需要体验才能熟练的技能,尤其如此。
快要走出树林的时候,林安的脚步顿了顿,看向身旁落后一步的约翰姆,朝他点点头。西姆斯管家不知这俩主仆又在弄什么,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们。
约翰姆看到林安的示意,很快会意,从怀中拿出又一张卷轴,在西姆斯管家惊异的目光中,淡灰色的法术灵光落到了林安身上。
西姆斯管家眼前一恍惚。林安的存在感一下变得微不可见起来,要不是西姆斯管家一直注视着两人,就算林安是这么大一个人杵在面前。他恐怕也可能要丢失男爵阁下嘱托他悉心照料的女伴了。
走在前面的两个贵族小姐和他们的侍女,似乎被游园会的热闹声音吸引了注意力,一径提着裙子往前快步走去,侍女紧张地在后面追着,一时间竟没有人发觉一行人里少了后面的三个。
林安站在原地。看着两个贵族小姐离开的背影,没有跟上去的意思。
西姆斯管家从法术的效果里,已经明白林安的用心,提醒道:“琳小姐,作为客人,恐怕有些失礼。”
“可我不喜欢走到哪里。都被一大群人簇拥着。”林安黛眉微蹙,无暇的面容上流露淡淡不悦。
西姆斯管家一想也是。
游园会这些年轻人,可不会想前堡草坪上的那些有阅历的宾客们那么矜持礼貌。林安这样的容貌毫不掩饰地出现,恐怕会招惹一大片狂蜂浪蝶,这消息要是被先生听到,可能会心生不悦,影响先生的正事。
反正看前面两位贵族小姐的情形。他们也无心照顾客人了。
既然他们现在没有当场发现,失踪的原因。就借口游园会走散好了,反正年轻人性格跳脱不稳重,发生任何事都是可能的,这种情况,在过往的贵族宴会上,也不是第一次发生。
于是西姆斯管家不在劝诫,而是道:“那么请您不要落下在下才好!”
“嗯。”林安点头。
西姆斯管家却不敢完全相信林安的承诺。
在他看来,这位法师小姐的确疏于交际,性格中保持着那些法师特有的执拗和特立独行,不见得把他的话当一回事,何况她身边还有约翰姆这位追随者,纵容包庇她的所有任性和突发奇想。
而且看她性格虽然有温和娴静的一面,但对待先生的态度,也并不比其他人特殊多少,看起来倒像是情窦未开,还不识情事的样子——
西姆斯管家也听说过队伍中流传的关于林安情人的传闻,不过在贵族之间,这类传闻太多了,真假虚实不一,很多被传得有板有眼的消息,都不见得真实,西姆斯更愿意用自己的亲眼所见去判断事实。
……
艾薇儿.伦贝特和露丝.法伦混进了人群,连连和熟人打招呼,过了一会儿,才想起了身上的任务,左右一看,却发现林安三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踪影,周围只剩下两人的侍女,和在前面带路的仆从。
“琳小姐呢?”艾薇儿提着裙子,气急地叫起来。
她挨了长姐一顿排揎,好不容易让那个琳法师到了后花园,身上可是带着兄长们的嘱托的,几兄妹这一场私下串联,还冒着被家长责罚的风险,这一下功败垂成,让她怎么去和兄长们交代?
“这、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啊!”
两个贴身侍女战战兢兢,心里也不明白琳小姐那样一个到哪里都是焦点的人儿,怎么会中途失散,直到现在才让他们发现。
“蠢货!不是叫你们注意她了嘛!伊凡哥哥他们知道了,肯定会打死你们!”
艾薇儿借着裙摆掩饰狠狠踩了侍女一脚,倒不敢动作太大,这里毕竟人多。
露丝.法伦也恼火地瞪了自己侍女一眼,看她们听了艾薇儿的话后,面色唰地白了,艾薇儿的侍女强忍疼痛不敢做声,生怕招来别人注意让小姐丢脸,那么她们回去所受的苦头更大。
露丝.法伦见两个侍女和引路仆从都被吓得战战兢兢,倒有一点怜悯,对艾薇儿说道:“算了。现在都这样了,还是先去和伊凡哥哥他们会合,再让仆人们去找找琳小姐的踪迹,反正都到这里了,她总不会又走回去。”
“只好这样了!”
艾薇儿只是娇纵,不算恶毒,对自己贴身侍女还有些情分,看她们的样子也消气了些,撅撅嘴道,“如果伊凡哥哥他们心情好。我帮你们求求情吧,如果能找到人,哥哥他们说不定不会责罚你们。”
侍女和仆从都感恩戴德。
两个贵族小姐带着下人。找到了在汇合处等着的两位兄长和几个同龄却长一辈的侄叔,说了和林安走失的过程。
伦贝特家的二子伊凡.伦贝特没有继承家族标志的浅灰黑色眸色,眼瞳中带着一抹蓝灰,年约二十出头,正是适婚年龄。早已在几年前定下婚约,因此对林安也没什么想法,只是偶见佳人,不想错过结识的机会罢了。
此时伊凡.伦贝特听了幼妹的话,倒是猜出了些东西,笑道:
“这不怪你们。说不定,琳小姐是有意不愿跟着你们过来呢!”
他们这些小手段也没什么掩饰,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位小姐既然是法师,如果不愿来,随便什么方法都能甩脱艾薇儿他们。
伊凡.伦贝特已届成年,有了些城府,喜怒比较不形于色。身边的三弟和几个侄叔年纪较轻,性格暴躁。一听佳人不能到了,气得马鞭兜脸朝那个带路的仆人甩去。
伊凡.伦贝特看几个年轻人抽了几鞭,出过气,才出声道:
“好了,别打了,想把人都引来吗?还不快吩咐下面去找人!”
他顿了顿,又叮嘱道,“动静小些,别惊动了客人们,别让大姐和父亲母亲他们那边知道。”
……
弗里茨端着酒杯,红色的液体在透明的杯壁中摇晃。
他正与身边几位身份贵重的宾客交谈,余光见到伦贝特伯爵被他的夫人轻轻扯了扯,薇妮夫人在伯爵耳边低语了什么,伦贝特伯爵花白的眉头皱了皱,目光朝人群外看去。
顺着伯爵的目光,弗里茨便看到人群外带着一个侍女、来了又去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坎蒂丝.法伦,伦贝特伯爵已经出嫁到当地贵族法伦家的长女,也是今天有身份出面主持宴会招待客人的主人之一。
大概是外面出了什么事。
弗里茨心里有些诧异法伦夫人对她的父母说了什么,余光见到伦贝特伯爵若无其事地整理了表情,又恢复成言笑晏晏的模样,目光游移地扫过他这边。
弗里茨目光淡淡一凝,听到身后侍从低低的叫唤:“阁下。”
弗里茨对面前的交谈者举了举杯,轻抿一口,上身往后靠了靠,让侍从附耳。
侍从低语了几句,弗里茨目光微微一动,漫不经心地游移向伦贝特伯爵,点点头,放下酒杯,嘴唇上的小胡子微不可见地轻轻一动:“她生气了吗?”
“似乎没有。”
“嗯,我知道了。”
短暂耳语完毕,弗里茨又拿起酒杯,继续和面前的对话者交谈。
他身后的侍从则像没有出现过一样,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
对话者自然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却宛如无事,没有问起,弗里茨余光再一转,伦贝特伯爵还在,他身边的薇妮夫人却不见了。
又一段交谈结束后,伦贝特伯爵靠过来,取代了旁边一位贵族的位置,那位贵族识趣地给两位地位在他之上的高贵者空出位置,笑笑退开。
“敝舍简陋,招呼不到之处,还请阁下见谅!”头发花白的伦贝特伯爵向弗朗茨举杯。
“哪里,只要能让宾主尽欢,此次宴会,就不会逊于在下所参加的任何一次,”弗朗茨也举起酒杯,“祝,这次宴会能圆满结束!”
“同祝!”
两只裹着鲜红酒液的杯子,在空中相碰。
两人仿佛只是这么短暂地应酬了两句,就若无其事地分开。
不久之后,薇妮夫人回到了伦贝特伯爵身边,矜持含笑,轻轻对身边的丈夫点了点头。
……
茵茵草坪泥土飞溅,奔骋的黑色骏马在十二个皮靶远端飞掠过,马尾上长长的鬃毛飘扬而起。衬得马上身着常服的骑士宛若天神。
咄!咄!咄!……
十二声弓弦连响成一片!
骑士身形微微一侧,甩蹬下马,卷着缰绳的左手一扯,跑起了兴的人高健马去势狠狠一止,坚硕的双蹄在人群前离地,高高扬起在空中蹬踏,发出长长的嘶鸣,惹得人们一阵惊呼后退——
骑士不退不避,没有任何包裹物的手掌在马背上狠狠一拍,桀骜不驯的健马上身嘭地落下。双蹄触地,地面都为之一震!
围在周围的人群余悸未定,静默了一瞬。喝彩声才轰然炸开!
“干得太好了!”
“真精彩,路德维希大人!”
“您是我心目中真正的英雄!”
……
矜持的贵族少女们,也难耐对勇武英雄的仰慕,和旁边的少年一起簇拥到骑士身旁,羞涩地抛出丝绢和绣帕。赧红的娇羞在一张张青春少女的娇颜上绽放,犹如鲜花吐露芬芳。
被围在中心的骑士,一时淹没在脂粉香气之中,成为这一片人群中最受瞩目的一员,让旁边略逊一筹的同伴又羡又妒。
成为主角的骑士,余光却偶然注意到角落里那个隔人相望的纤细背影。
他没有看到正面。只瞥见背影,就觉得美好得不像凡世所有,却也陌生得令他怀疑是幻觉。
神色一变。他抬步想走,却突然想到什么,定在原地,任由自己被脂粉丝绢淹没。
再回过神时,那个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佳人杳杳,似乎真是他的幻觉。
骑士低头。露出倜傥潇洒的笑容,握住一个少女递到手中的香帕一嗅,却似乎什么也没闻到。
……
“您就这么走开?”
来到一片花团锦簇的无人角落,约翰姆似乎知道林安此刻心情,守在外边,留给林安一隅安静,西姆斯管家则被打发去引走前来搜寻的仆人。
因此花丛中突然传出这样一个声音,令林安有些意外。
打扮得像一个落拓贵族子弟的青年学者,手持一支长笛,分花拂柳地从花簇中走出来,林安才发现这个看似安静的角落,连通着一条隐秘的花径,通往花园的另一边。
那边似乎是音乐舞会的专场,悠扬乐声隐隐传来。
“安格斯?”
看到落了一身花瓣,满身芳香却温煦依旧的青年,林安有些诧异。
“我刚刚看到您在那里,本来不想打扰,避了进来,没想到您一路走到深处来,看来命运注定要我的好奇心得到满足,”
青年温和地笑了笑,如有所指,“不想说什么吗?我不介意听听故事。”
从醒来后,林安一直没有见过这个青年,心里因为他被连累遇险以及秘药的事,对他是有一份歉意的,何况对方雪中送炭,虽然实际对她没用,但却是一份人情。
鉴于青年那个成为历史见证者的志向,林安对他突兀的问题也不奇怪,但仍不习惯对不熟悉的人倾诉心情,哪怕对方是出于好意安慰。
“故事?我想你在队伍里那么久,应该早就听腻了。”她笑笑说。
“当事人叙述的,当然和别人口中的传闻是不一样的,”林安回拒,青年也不介意,“那晚的那位,就是他吧!”
林安才想起那晚上与路德维希分手前后,和她在一起的正是眼前这个青年,青年当时应该也猜到了什么。
她便“嗯”了一声。
“传闻看来不是空传,”青年轻声道,“为什么放弃呢?不觉得可惜吗?”
“不——你知道,没有必要。”
林安再厉害,也无法阻止别人的大脑的思考,因此对青年猜出的部分,她坦然回答。
而事实上,她的处境,比外人所知要复杂得多。
“难道是他先退缩的?”青年皱眉。
衔接他之前那句“您就这么走开?”,林安知道他大概看到了她和路德维希刚才的情形,才有这么一问。
她摇摇头道:
“现在追究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对于一段已经过去的感情,忘记它,生活才能继续下去。”
青年似乎明白了什么。
只要知道两人关系和身份的人,都不会误解在这段感情中,更难以忘记的一方会是谁。
“所以你转身,是帮助他忘记?”
林安笑了笑,起身离开,不打算将话题进行下去,这个对话对象的观察力太敏锐。
青年看着少女背影消失在花丛后,自言自语。
“忘记?真是温柔得令我不可思议……还是只要是女性,就无法避免这个弱点?”
他轻轻拢起了眉。
(未完待续)
PS:
谢谢小李乐容大大、张尕大大和考据党大大的打赏!O(n_n)O~
又双更了!我都不想再自我夸赞我最近神勇勤奋的更新速度了——好人!大好人!大大大好人!↖(^w^)↗
关于女主一时硬一时软,好像很令人看不懂的表现,大家如果不明白,具体可以去书评区找张尕留评的“主题: 安子好牛”,下面有我的具体解释。
简单的说,安子不能装的太假,同时“示敌以弱”计划要求这必须是别人观察出来的,而不是她自己自爆,相反她应该尽力掩饰“失去施法能力”这个事实,因此表现在外,就是一副在不熟的人看来(如管家、与宴贵族们)似乎不谙世事、是弗里茨附庸女伴身份,但在熟悉她的人看来,则是低调中带着冷静,仿佛掩饰着某些东西的不动声色,又不失她的身份和本色,很迷惑性的样子。
层次很容易分,被需要瞒骗的对象分成两个层次,熟悉她的人和不熟悉她的人,并且让她的表现,也能在对应的人眼中解读出对应含义,就可以了……
——以上的话摘取自我给某张的回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