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投资一家当地的房地产开发公司,成立一个合资公司,利用这个合资公司,完成我的投资。”
领导高兴的一拍巴掌。
“没问题!您只要想在金州当地投资,我可以帮你找到合适的房产开发公司。”
“接下来,我带您参观金州似的各家房产开发公司,无论您相中哪家都可以!”
听了领导的话,林经纬敲钉转角,立刻追问道。
“无论哪家都可以?”
“当然!只要您相中了,无论哪家公司,都可以拿出来跟你成立合资公司。”
领导对外商求贤若渴,当天就安排林经纬逐个参观金州当地的房地产公司。
林经纬一家一家看过去,发现金州当地的房产开发公司,状态都一般,公司规模不大,资金状况不好,经营不正规,往往都只能接一些小项目。
即是金州市里排行第一第二的房产开发公司,仍然存在类似的问题。
一圈四五个公司看下来,林经纬没发现老板指定的那家公司,便奇怪的问道。
“咱们金州市只有这几家房产开发公司吗?”
领导听了这话,说道。
“这几家是咱们市里直管的,规模比较大,比较正规的房产公司。其他的公司倒也还有几家,只不过要么规模不行,要么属于下级单位的。”
林经纬摆一摆手。
“没关系,只要是房产公司就行,除了公司的规模,还得看公司的管理制度,以及公司的管理团队,事儿毕竟还得人来办,公司的管理团队不行,即使规模再大,公司没准也做不起来。”
听了林经纬的话,领导也没废话,立刻安排林经纬,参观下属单位的房产公司。
没过多久,林经纬终于看到了老板点名提到的公司。
这家公司同样非常不起眼,只有五十多人,公司缩在一个破旧的院落里,院子里是二层小楼。
如果说有什么特殊之处,那么林经纬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这个公司稍微有一点儿秩序的感觉,整个公司的员工行动间隐约带着一种军队中刻板秩序的感觉。
林经纬在领导的带领下,见到了这家公司的总经理。
“王总,这位是港岛来的大老板,林经纬林老板,林老板想要在咱们金州投资房地产行业,准备选择一家合适的企业合资,成立合资公司,现在正在挨个考察咱们金州的房产公司。
”
西岗住宅开发公司的总经理王建木听了这话微微皱着眉头,现在公司已经打开局面,正在步入正轨,王建木对自己非常有信心,他认为自己肯定可以将公司做大做强。
这时候突然冒出一个不知所谓的港商,如果选中了自己的公司,要让自己的公司成为合资公司,这事儿很难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但一旦合资之后,本来已经规划好的企业发展路线,肯定会受到影响。
并且对于王建木来说,最关键的一点是,只要合资之后,头上就多了一个婆婆。本来他从机关单位下海到企业就是享有更广阔的发展空间,能够有一摊自己可以做主的事业。
所以王建木潜意识的对所谓的合资持抵触态度。
不过王建木也仅仅是皱皱眉头,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对方是领导亲自领过来的,无论如何都要给领导一个面子,再说喝字这事儿还八字没一撇儿呢,对方能不能看上自己的公司还不一定,现在想太多没什么意义。
因为有了老板的指点,林经纬在王建木的公司看得非常仔细,甚至亲自喊了几个员工聊天儿,了解一下公司运营的细节。
了解到公司刚刚做完一个盈利非常可观的大项目,林经纬提出一个要求。
“我能不能看看咱们公司的账目呀?”
王建木听了这话,心中怒气顿生。
这港商和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上来就要看自己的账目,这是也太过分了。这个港商自己就是做生意的,难道他不知道对于一家企业来说,财务数据是最核心的秘密吗?
这就跟自家老婆今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裤是一个道理,这是随便能让外人看的吗?
领导听了这话,却没有任何反应,完全没当做一回事儿,转过头来就催促王建木。
“王总,人家港商既然说要看,那你就给人家看看呗,看一眼又不会少一块肉。”
王建木铁青着一张脸,不想答应,又不好当面落领导的面子,一时有些迟疑。
就在这时,领导看出王建木有情绪,立刻施加压力。
“王总,咱们公司也是要配合政府工作的,要配合政府招商引资的大局,这个西岗住宅开发公司,是西岗区政府下属单位,虽然不是市里直属单位,但同样归市里管辖,它不是你王总个人的公司。”
“你也是个老同志了,这么简单的道理还需要我教你吗?”
听领导把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王建木勉为其难的点点头,让公司财务把收支报表拿了出来。
林经纬看到这个结果,越发的对于江铭敬佩不已,他发现江铭已经把地方官员的心态吃透了,现在为了招商引资,他们工作态度非常积极,灵活性非常高,很多事情,哪怕不合规矩,不符合政策,官员们同样会想方设法帮助外商打通各个环节。
林经纬在王建木铁青的脸色前,堂而皇之地坐在王建木的位置上,开始翻阅王建木公司的财务报表。
林经纬惊讶的发现,公司账上目前有着高达八百万的现金,几乎没有任何负债,这是一个非常棒的状态。
通过财务报表,林经纬可以看到,这家公司刚刚结束上一个开发项目,在上个开发项目获得了将近百分之三十的毛利率。
这个毛利率放在后市的房地产行业可能是非常不起眼,但是放在当今这个环境中,比照金州是其他房产开发公司,就显得非常突出了。
其他公司能够实现的毛利率常常在百分之十左右徘徊,甚至很多公司一直挣扎在盈亏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