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亲身经历的关系,所以正义跟罗真同步信息,需要一点过程。
虽然耗费了一点时间,但也总算是将这件事情理顺了。
梦魇的宿主,的确是马春晓。
但马春晓,已经死了。
生下第六个女儿之后,她失去了生育能力。
本来她就是被买回来,当成生育工具的,没有了生育能力,这个工具剩下的价值,也只有用来干活了。
于是乎,一家子的重担就全压在她的身上。
因为老头想着,让这个赔钱货,把钱给挣回来,过几年还可以再买一个。
至于那个孙女,就暂时先养着,想着将她带到别的地方卖掉,还能收回一点本钱不是。
就这样,最后一个女婴,被养到了差不多三岁大,老头便将其带到外地,把她给卖了。
生活的重担,早已经将马春晓给压垮了,唯一支撑着她活下去的动力,就是她这个女儿。
可她却被卖掉了,永远的离开自己。
从那一刻起,马春晓的内心,便彻底崩溃了。
积压在她内心的怨,她的恨,在这一刻爆发了。
那一晚,梦魇被她那充满仇恨味道的心力所吸引,进入到她的梦中。
它给马春晓编织了一个噩梦,然而马春晓非但没有丝毫恐惧,还在梦境之中大开杀戒,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看着癫狂大笑的马春晓,梦魇被她所吸引了。
这个女人,真有趣。
就这样,梦魇成为了马春晓的宿主。
她开始展开了报复,不仅仅是要报复老头那一家人,她还要报复镇上所有人。
对于她所经历的一切,在这个总共不到三百人的小镇上,又有谁不清楚呢。
大家是心照不宣,但也从不说什么,所有人的家底都不是很干净,谁也不说谁了。
所以在马春晓的心里面,这些人都是同谋,都是共犯。
他们也要受到惩罚。
“既然马春晓都死了,那为什么梦魇还会有宿主?”
听完正义讲述整件事情的经过之后,白泽忍不住有此一问,作为宿主的马春晓都死了。
那么她就无法供给梦魇心力了,这种情况下,她不可能会再成为梦魇的宿主。
“因为复仇之后,马春晓的身体也支撑不住了,她将所有人困在梦境之中长达十天,而且报复之后,她产生了另一个执念,找到自己唯一的女儿。”
说到这里,白泽便明白了,宿主已经从马春晓,转变成为了马春晓那个被卖掉的女儿。
飞机上的乘客,的确有一个小女孩,她的模样跟马春晓有几分相似,白泽对此印象很深刻。
没办法,一个小女孩跟一个盲人,这样的组合,实在容易给别人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谜底被揭晓了,因为在暗处的梦魇,也终于坐不住了。
浓雾之中的那些人影,一个个走了出来。
他们的模样很吓人,眼睛被挖掉,耳朵和鼻子也被割掉,他们只是呜呼呼的叫唤着,但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看样子舌头应该也是不在的。
看上去很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些人无疑就是如此。
他们握住刀具和农具,朝着白泽等人发动了冲锋,自杀式的袭击。
一群普通的农夫,当然不可能是白泽他们的对手,但这是在梦境之中,白泽他们的攻击,并不能彻底消灭他们。
他们就好像是永远无法消灭的怨念体一般,打散了就会组合在一起,重新凝聚。
跟他们打,只会浪费时间,浪费力气。
“我拖住他们,找到宿主和梦魇,就拜托你们了。”
正义的胸口亮起心纹,然后展开领域,白色的雾气,跟笼罩着小镇的浓雾,结合在一起。
然后那些人的动作,就变得迟缓了,手中的武器松开掉落在地上。
他们抱着头,发出一阵无意义的痛苦喊声。
“呃呃呃……”
“呜呜呜……”
没有了舌头,他们的发音有点奇怪,所以这一阵哭喊,给人一种鬼哭狼嚎的感觉,很是渗人。
白泽没有废话,立刻跟郝医生一起离开。
“正义的领域是什么?”
“就是正义啊!”
“能不能详细解释解释。”
“不能,除非你加入我们天之道。”
郝医生对白泽的感观不错,但就是再怎么不错,白泽也不是天之道的成员,有些东西还是不能够告诉他的。
他可不想正义和游戏这两人,什么都说,一点戒心都没有,真是两个二五仔。
“加入你们天之道有什么福利待遇,基本工资是多少?”
“我们天之道没有这些东西,我们都有自各自的收入渠道。”
“那打扰了。”
你们有,可我没有啊。
按照梦境精灵的指引,在一个十字路口,白泽找到了梦魇的宿主,那个小女孩,团团。
浓雾之中,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走向了团团。
她身穿白色的连衣长裙,一张精致的脸庞,有着一对十分沉重的黑眼圈。
也不知道她是熬了多久的夜,多长时间没有入睡了。
她就是马春晓。
“妈妈!”
团团看到马春晓,立刻飞奔过去,投入到她的怀中。
抱着自己的女儿,马春晓冷厉的说道:“没有人,可以再把我们分开,没有人。”
“你必须离开她,因为她还活着。”
马春晓的执念,让她找到了团团,她唯一的女儿。
但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着梦魇一起来,二者寄宿在团团,这个年幼的孩子身上。
它们会对团团造成很大的负担,而且梦魇会寄宿在团团身上,归根结底,是因为它对马春晓感兴趣,所以主动跟马春晓结合在一起,让她主导自己的行动。
可一旦梦魇厌倦了这种生活,那么马春晓肯定就会被梦魇吞噬,而团团也不会幸免。
”我要为了保护她,尽到一个妈妈该尽的职责,我不会让任何人去伤害她,想要伤害她的人,都必须死。”
马春晓不断重复这一句话,保护自己唯一的女儿,这是她最后的执念。
她的本意是好的,只是这种做事的方式,太过于极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