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街上就锣鼓喧天。
凌望从床上坐起来,极不情愿地下了柔软的床。
外面守着的小丫头听到声音,立刻推门进来,该铺床的铺床,该整理的整理。
凌望洗了脸换了衣服,才出院门就遇到了匆匆跑来的刘同。
“大人。”刘同叫了一声。
凌望看他表情有点紧张,奇怪道,“出什么事了?”
“有人……有人鸣冤。”刘同擦了一下脸上的汗,“这节骨眼上,竟又出命案了。”
“命案?”凌望的悠闲荡然无存,严肃道,“快带本官去看看。”
都快到公堂了才发现自己没穿官服,凌望只能再次返回去换。
等再出来,衙差已经齐齐站好,堂下则跪着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衣着简朴,面容却很清丽。
看到凌望,女子立即磕头,“大人,求您为民妇作主。”
凌望扫了刘同一眼,刘同非常有眼力劲地凑到他耳边,轻声道,“这妇人家住西城,说是前日丈夫接了许家的活,结果许家不但不给工钱,还将人打了,人现在只有进气的份儿了。”
也是这时候凌望才注意到外面还有一个男人躺在担架上,生死不明,旁边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正跪着抹眼泪。
许家不给工钱,这怎么想怎么蹊跷啊。
他当时不是说过,不许他们仗势欺人吗?
凌望着眉头。
难道是有人知道许家和白家要举办“茶会”,所以想要搞破坏?
如果现在传许家的人前来对质,那茶会肯定是办不成了,可如果不传,众目睽睽之下,他就是徇私枉法。
刘同看凌望没有反应,心中也有点着急起来,却还是问道,“大人,可要传人?”
凌望想了一下,张口说了那句经典台词,“堂下何人?”
跪在公堂上的妇人慢慢抬起头,一双好看的凤眼盈满泪水。
然而在看清凌望的长相后,她却是一愣,痴痴盯着凌望,甚至都忘了回答。
“大人问你话呢。”刘同咳嗽一声。
那妇人吓得一颤,知道自己失态,连忙收回视线,低头道,“民妇孙李氏,是孙郎刚过门三个月的妻子。”
她说着便哭了起来,磕头道,“求大人为民妇作主,许家不但不给工钱,还将孙郎打成了重伤。”
“你说许家招你夫君做工,可有凭证?”凌望看向外面躺着的男子,又道,“再说许家打了你夫君,可有人证物证?”
孙李氏一愣,回答不出来。
凌望叹了一口气,“去把李修思给我请来。”
孙飞使了一个眼色,一个小衙差很快就出去了。
凌望又道,“去把许雪风给我叫来。”
这次孙飞带了两个人出去。
很快,李修思被请了过来,许雪风后脚也到了。
在路上的时候他就听孙飞说了事情的始末,这时候也不急着辩解,只是到堂上跪下,“草民许雪风参见大人。”
“有人状告你许家招工不但不给工钱还打人,可有此事?”凌望照例问道。
许雪风看了身边跪着的妇人一眼,竟然点头道,“大人,确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