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羡收起折扇,站在凌望身后,探头往院子看去。
院门破败,只是虚掩着,围墙的篱笆高矮不一,年久风吹日晒雨淋,已经脆弱不堪,似乎稍稍一推就会倒塌。
院子很小,一眼看尽,院中却种着许多花草。
凌望伸手轻轻叩门,叫道,“有人在家吗?”
“来了。”有人答道。
少顷,衣着朴素的男子从家里走出来,快步到院门前拉开了门,等看清来人后便僵在了原地。
他防备地看着凌望,又看向他身后的两人,“你……你们要做什么?”
“叶秀才……”凌望行了一个文礼,“我今日前来是有事相求,我们进去说吧。”
“不方便,大人请回。”叶温瑜冷哼一声,伸手就要关门。
凌望眼疾手快,一把撑住门板,“叶秀才,之前本官多有得罪,还望你海量,多多包涵。”
叶温瑜防备地看着凌望,不明白以前目中无人的草包县令为什么突然会转变态度,难道是又想到了新花样来折辱他?
赶来围观凌望的西城百姓在街道上站满,一时之间议论纷纷。
“陈大人来找秀才公,是有什么事吗?”
“嗐,叶秀才那人……”
“不是说陈大人是个断袖吗,他不会是看上叶秀才了吧。”
“别胡说,陈大人身边那两个可比叶秀才好多了,没可能看上叶秀才。”
“这可难说,万一陈大人就好这一口呢?”
凌羡听到身后百姓的议论,默默站远了一点。
叶温瑜自然也听到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对凌望更是没好脸色,“陈大人请回吧,我今日有事不便待客。”
“等等,叶秀才,我有话要和你说。”薛书鸣走上前,“先让我们进去吧,这里说话不便,叶秀才你也不想听百姓的揣测议论吧?”
叶温瑜犹豫了一下,看向凌望和凌羡,还是开了门。
等他们进去,他便又将门关上,完全没有让进里屋的意思,只是冷声道,“陈大人想做什么,直说吧。”
凌望叹了口气,以叶温瑜对自己的态度,想必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给半分好脸色了。
给薛书鸣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会意,上前道,“叶秀才,你误会陈大人了,他如今修建了一座书院,让安旸所有孩子免费上学,想请你前去当夫子,所以特意前来相请。”
叶温瑜看向凌望,冷哼一声,“只怕是别有用心吧,你们不用白费力气了,我不会去的。”
安旸修建书院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之前还给乡亲念过榜文,不过他不信任凌望,谁知道请他前去当夫子是不是正挖好陷阱等着呢。
薛书鸣还想再说什么,凌望拉住他,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叶秀才了。”凌望将自己准备的东西轻轻放到叶温瑜身边,“我知道秀才公不会为五斗米而折腰,这些也不是银钱米粮,是一些书籍和几副药,都是给令堂的。”
说完后凌望便出了院子,临走时在院门前又行了个礼,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