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兴国问：“那还要不要人打火把呢？”
“要，当然要。”林笑说。
年轻姑娘天黑了怕鬼，先前林笑就是这么说的。只是这样说，谁都不会真当回事。林笑说的是实话，但重心却在天黑而不在怕鬼。今苏婷玉自己能放火海，亮度不成问题，所以冉兴国才有此一问。
但林笑知道，怕鬼才是重点。有人打火把，不光是照明的问题，还有人气。估计到时候有胆子留下来打火把的，多半又是男子。人气中，还饱含阳气。
虽然人气、阳气什么的不一定能起作用，但肯定能够减轻对魔鬼的惧怕程度。
郑天工咳了一声：“要不，我和屈良骏换换，我主战，让屈哥机动支援？”
“晚了，”林笑说，“刚才说明情况的时候你不提，等冉队长决定出来了你再提，成什么样子！说了服从，就是服从——蒲姐，你也记住了。”
这话前面说得漂亮，就那个尾巴，冉兴国没有听懂。
郑天工提出交换，是想要照顾蒲天玉。但林笑认为，蒲天玉正卡在晋阶的瓶颈，需要置身于一定的危险之中。一照顾，不危险了，那晋阶的契机也就没有了。所以不准。
这些道理，郑天工也是明白的。只不过人嘛，关心则乱。就这么回事。
林笑说：“好了，我们适当做些准备。冉队长，你去安排吧。以你在汾川的威信，应该没问题吧？”
“没问题。”说完，冉兴国就走了。
等冉兴国走远，郑天工问：“林老板。我们要不要再做一些补充安排？”
林笑说：“不用。这个地方距离姚上峰大约还有三十里，属于外围。外围嘛，就不用了。”
——
冉兴国出去，集合众人，砍伐树枝、征集火把自愿队，再组织向远处撤离，安排得有条不紊。这说明。他这块牌子。比火云这块牌子还好用。
大约二十分钟左右，冉兴国带着火把自愿队拖着树枝就过来了。
同样的这些事，如果人云来做。肯定在半小时以上。
林笑等人收拾起来倒快。原来有个张琪华。当作张琪华的面，林笑不方便收取火云队员的东西。现在张琪华受伤不在了，就方便了。
林笑多留了三个人。是林如，和抬担架的两个人。林笑让这三人不要随队撤离。如果真的形势紧急需要撤离的话。林笑会提前说的。
这个时候，林如已经醒了。醒倒是醒了。但精神非常萎靡，说话都欠精神。如果没事的话，林笑还想问一下林如觉醒的是什么异能。现在有事，就算了。
众人就在一块稍平的空地上等着。
也不是干等。火把队的人。还要修整树枝，做出更多的火把。
已经点了一些火把，但不多。就十来根。都是插在地上的，没用人举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火把的噼啪爆裂声、火焰的呼呼迎风声。反而显得环境十分安静。
又过了二十来分钟，林笑突然说：“糟糕！”
“啊！是三阶丧尸很多，还是来了四阶丧尸？”冉兴国抢问。
智力竞赛常有抢答环节。其实完全可以搞个抢问环节出来，刺激一下大家的眼球。
林笑差点被口水呛着了，只是摆手，暂时无言。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都不是。那些三阶丧尸的方向变了，好像不过来了。唉，刘姐在就好了。”
这个时候，林笑想到精神异能的刘眉。
精神异能，有很多种用法。因为钻研者精力侧重不同，而方向略有不同。前面，林笑老是强调探查，所以刘眉就更多的钻研了探查。但随着林笑的进阶，林笑自己也产生了探查的功能。虽然赶不上刘眉，但已远胜其他异能者。
——
林笑是空间异能，怎么搞个探查出来呢？那么，瞬移，可不可以有？
很明显，瞬移，大家都是认可了的。到了高阶，如果还不会瞬移，那还叫什么空间异能！
好吧。但是，瞬移的原理是怎样的呢？
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力量，能够把人由静止加到极速？如果真有那么大的力量，人又怎么承受得了？极速状态下的人，突然停在另一个地方，惯性怎么不见了？
于是有人干脆说，异能嘛，不讲科学。但是异能不是在科幻分类以下的吗？
所以科学还是要讲一点。
瞬移的基础，是空间折叠。也就是将远处某个空间，与近处某个空间，相互对接。对接之后，从这边到那边，也就是一步的事情。但“远处”，可以是几十米、几百米。在星际航行中，还有可能是几光年（注意光年是长度单位，不是时间单位）。
往后看，林笑将会在五阶的时候，获得瞬移功能。
倒推回来，林笑在四阶的时候，就需要开启空间折叠。林笑需要完成由简易到复杂、由生疏到熟练、由短距到远距的过程。
现在，林笑是三阶中间。这一阶段，就开启了为空间折叠作准备的空间观察。
远程空间观察，与精神异能的远程探查，从效果来看，都差不多。
——
什么话！
丧尸来了反而糟糕，那丧尸要来岂不是大喜事？
装腔作势故意这么说，是为了显得自己很高明么？
冉兴国再一次对林笑产生了反感。
由于冉兴国没有说话，所以林笑就问：“冉队长，现在怎么安排？”
“你觉得该怎么安排？”冉兴国反问，连称呼都免了。人熟了，可以免称呼。关系不好了，也可以免称呼。
“两种。一是派人追赶撤离的人马，让他们找地方宿营；我们自己也同样寻找平坦的地方宿营。二是我们包抄到丧尸的前面。迎头阻击。”
对于这两种可能，冉兴国的心里只认准第一种。但是，对于第二种，又有许多疑问：“那些丧尸大概有多少？”
“这个，大概有三十只左右。因为树木的掩盖，数量不可能准确。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就只是三阶丧尸。”
“你见过三阶丧尸？”
“见过。最早是一阶的时候。”
冉兴国心想。你现在才二阶。居然说“最早是一阶”，那么第二早又是几阶？于是讥讽道：“听你的意思，似乎很想杀掉这批三阶丧尸了？”
的确是讥讽。因为在冉兴国所处的环境里。三阶丧尸是异常危险的。只遇一只，可斗；遇两只，则只能群斗。一下子来了三十多只，那还怎么斗？所以“杀掉”。是根本不可能的。拿不可能的“杀掉”去问林笑，就是讥讽。
林笑听出冉兴国在讥讽自己。心中不快，就说：“啊，原来你也赞成啊，那就好办了。都过来。我给你们画个图！”
冉兴国以为林笑根本没听出来，理解力有问题。但林笑已经招呼众人过来，冉兴国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因为所谓众人。单指火云五名高手，并不包括火把自愿队。而火云五人很明显。是很相信林笑的。
——
在城市和山林，贺景速度都快。只有在沙漠和戈壁，才快不起来。所以，林笑让贺景先行。
然后林笑就没有再说，只是看着冉兴国。大家也就跟着看着冉兴国。
冉兴国大手的挥：“走！”朝着贺景离开的方向奔去。
屈良骏、蒲天玉紧跟在冉兴国后面。
郑天工则故意滞后了一截，以示与主战队员分开。苏婷班再后一点，因为她要催促火把自愿队的八个人一起前行。
这是冉兴国跑了一程之后，偶尔回头一望，所看到的情况。
又跑了几步，冉兴国突然产生疑问：林笑呢？
这个时候，如箭在弦，不得不发。只能向前跑，不能停下问。
——
贺景所带的路，那是真不好走。
贺景自己就不是用走的。她一甩长藤，像秋千一样，就把自己拉了过去。也就是城市里的蜘蛛侠，山林里的猿人泰山。因而贺景跑路的时候，哪儿树多走哪儿。树少的庄稼地，能避不避。
费了不少力，花了不短时间，冉兴国带着众人终于赶到贺景与三阶丧尸打斗的地方。
一大堆三阶丧尸，正在前赴后继地围着贺景，冲不进去的丧尸嗷嗷直叫。
里面，贺景像螺陀一样旋转，右手藤鞭舞得密不透风。
相峙的部分，大约就是这样。
时不时，有丧尸倒地。时间间隔还是比较长的。那应该是被贺景击伤的三阶丧尸了。远远看了几眼，冉兴国没有发现贺景用的是什么攻击手段。那些爆头倒地的丧尸，多半是外围的。可能贺景有什么远程武器吧。
冉兴国因为观察战况，速度就稍稍慢了一点。这不是什么错，而是指挥员应有的基本素质。无论到什么地方，无论处于什么环境，首先做的，就是要掌握全局。
屈良骏和蒲天玉超过冉兴国，冲了上去。
原本屈良骏应该距离蒲天玉近点比较有利。因为蒲天玉是火异能，屈良骏是土异能。火生土，对自己非常有利。但由于蒲天玉是郑天工的女人，屈良骏与郑天工又属于一定程度的竞争关系，为了避嫌，所以两人分开，一个冲左边，一个冲右边。
冉兴国冲哪儿呢，难道是冲中间？
当然不。中间，此时指的就是贺景那个圈子。那个圈子太危险，找死才去。
这儿，冉兴国并没有因为贺景战斗能力强大而滋生景仰什么的感情。冉兴国骨子里认为，主外，还是男人较好。女人哪需要什么战斗力！
当然，也没讨厌。
——
冉兴国冲的，是蒲天玉那边。
屈良骏要避嫌，冉兴国不知道那些事，因而认为不必。冉兴国认为，一眼望去，蒲天玉比自己要大三岁以上，基本不可能发生男女方面的事情，所以就不需要避嫌。
选择冲这边，冉兴国是为了观察学习蒲天玉的战斗技能。
冉兴国是火异能，听说蒲天玉也是火异能。冉兴国一阶后期巅峰，就卡在晋阶这儿。蒲天玉实际相同，但名义上已是二阶。冉兴国想知道二阶火异能者有些什么不同，以便借鉴。
打起来了。
冉兴国没有深入，只是在边上。丧尸不来攻自己，自己就不去打丧尸。这样，冉兴国就得到了许多观察的空隙时间。
冉兴国发现，蒲天玉居然很少使用火异能。她主要的战斗手段，就是持械硬斗。多半由于长期如此，所以非常熟练。一眼望去，那就是一武林高手。要多看几眼，才能捕捉到蒲天玉释放火异能的情况。
才能捕捉到，指的还只是上帝，冉兴国不一定捕捉得到。冉兴国看了又看，直到最后打得差不多了，丧尸都快要被杀完了，冉兴国担心被人发现，这才没有继续看了。结果，冉兴国看了个似懂非懂。
——
早在通丘基地三吉镇任务的时候，关于战斗方式，就说过一些。
那个时候，异能者主要是初阶，丧尸主要是一阶。
初阶异能者，实际上有两种力，一是体力，二是异能。体力用完，还可以用异能保命。而异能用完，则相当于精神枯竭，那个时候，体力也是使用不了的。当时，社会上一般异能者主要的作战方式，就是一上去就用异能。初阶异能者的异能储量又非常少，所以持续能力极低。打不了几下，就得撤下来恢复异能。
林笑这边，则以体力战斗。由于当时的丧尸并不强大，所以用体力作战，也是可以的。如果再训练一下，再积累了一些经验，就会像林笑那样，暴发出略胜于一般异能者的战斗能力。不过，瞬时战斗能力虽然只是略强，但持续时间就长了。最终效果，常常是一比五，即一个体力作战的异能者，胜过五个直接使用异能的异能者。
再后来，丧尸就以二阶为主了。偶尔会出来三阶丧尸。丧尸强了，再用纯粹的体力作战，就不行了。尤其是力量型丧尸，那皮肤，什么锋利的刀剑都砍不破的，非得要用异能，才能杀伤。
于是，怎样使用异能，就又成了新问题。
不过呢，新问题，归根到底，还是老壶装新酒，与老问题一脉相承。
林笑这边所有人，异能通常都是凝而不发。就拿此时的蒲天玉来说，那火异能，就只凝聚在掌心。也有喷射出去的时候，但不多。这样一来，蒲天玉一掌劈出，可不是纯粹的掌力，而是掌力加上异能火，那是够杀伤力了的。
这样做，比较复杂。但同样，同等异能储量的情况下，持续作战的时间会大大延长。
很多时候所拼的，不就是谁坚持到最后吗？
可惜冉兴国并没有看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