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听了沈老爷子一番话，心里明亮了不少。
“爷爷，我懂了。我会集中精力在生意上，好好筹划以后的发展。目前我们债务和票据的赎回都还算顺利，多元化项目的出售进展较慢，可能卖不出好价钱，要做好放血的准备。”
沈老爷子语气坚决地说：“我们这次是断腕求生，不能因小失大。这些潜力不大的鸡肋项目要快刀斩乱麻，折价也要出售，越快越好。找买家的动作做得隐蔽些，趁市场上其他竞争对手还没反应过来，尽快出手，迟则生变。国内找不到，也可以把范围扩大到国外。特别是一些酒店和度假村项目，看看国外的投资公司有没有愿意接手的。”
“我们这样连续且大规模的出售行为，难免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沈钰担忧地说。
沈老爷子道：“不怕，对外就声称金悦集团要聚焦主业，不愿分散精力在边缘项目。还有，清盘的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
“我们在各地的楼盘已经推出了一系列优惠活动，已售出楼盘不适合采取明目张胆的降价行为，怕引起业主的骚乱，只能变相打折或提供各种首付便利。未开的新盘，将全面调低售价，保交付，另外，采用网络卖房看房活动，降低人员和营销成本。”
“很好，暂时就先这么办吧。让各分公司的管理层都机灵点，盯住市场变化，及时汇报。”沈老爷子说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润润喉咙。
沈钰答应道：“好，我会吩咐他们的。”
爷孙两人在茶桌前默默喝茶，俱都心思重重，一时间相对无言。
片刻后，沈老爷子突然想起什么，他精明凌厉的眼神扫向沈钰：“还有一件事，你必须抓紧，不能松懈。而且要锲而不舍，百折不挠，勇往无前！”
沈钰听得懵了。
爷爷这……突然化身成语词典是怎么回事？
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他这么严肃地交待？
“爷爷，您说的是哪件事？”
他不记得集团还有这么棘手的麻烦需要他紧急处理。
沈老爷子目光里隐含了无穷无尽的期待，深深地凝视着他：“你要尽快，抓住江凌的心。”
“哈？”
不是……爷爷你说的迫在眉睫的事情就是指这个？
“她的心和她的身，你随便，总得抓住一个。这个孙媳妇，反正你不能给我放跑喽。”沈老爷子重重地把茶杯往桌上一放。
沈钰无奈道：“爷爷，您的这个孙媳妇啊，身心都不好抓，抓住她的胃可能还更简单些……”
谁料老爷子听了此话，眼睛骨碌骨碌转了几转：“那就先抓胃，再抓身心。”
“爷爷，她现在有钱，想吃什么买不到？”沈钰苦笑着说。
沈老爷子对着自家孙子这副扶不上墙的样子，很是看不上。
“我们沈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没用的玩意儿，连个喜欢的女人都搞不定。你就不能来点美男计？都睡一个床上那么久了，都赢不了女人的心？你是不是……”
“爷爷！”沈钰听他越说越离谱，连忙打断，“我好得很，没毛病！问题是你孙媳妇……她好像没有心。”
江凌对他很好。
会对他笑，会和他聊天，会接受他的亲吻。
还会关心他，给他送好吃的东西，帮他种喜欢的水果。
可是这种好，与她对爷爷的好，对沈钺的好，对其他人的好，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亲她的时候，能在她眼里看到热切和喜欢，但是，却看不到对他这个人的迷恋。
他分辨不出，她的眼神里，有多少情意。
普通女孩的情意，大多藏在她们的羞涩和扭捏里。
但是面对一个不羞涩不扭捏的人，你能看出什么来？
……太难了。
午后的某个商业街。
孙月正和弟弟一起，在商业街上闲逛，偶尔看见合眼的店铺，便进去看一看。
孙月的弟弟孙阳，七岁，正读小学二年级，马上就要步入人嫌狗厌的年纪。
她们进入一家店铺，正在欣赏店里的商品。
突然，孙阳捂着肚子，说：“我要去厕所，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