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祭夜现在是浑身不对劲,哪哪不舒服!
他想朝着福九大叫,但是却是一句话说不出来,想出门去踹大树,但是薛家的大树,那都是根深蒂固的,别说踹,就是拔,也是白扯。所以,风祭夜现在才是真正上的热锅上的蚂蚁,浑身上下眼珠子疼。
“狐狸眼,你再转我就晕了!”福九受不了的一摆手,“说吧,现在要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风祭夜一下子就跳脚了,吓了其他人一跳。
萧韧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坐在福九身边,摸了摸她的头发,免得被这疯子给吓到。
“你不是不知道对青勉是什么感觉吗?现在知道了吧?”福九一点都不被风祭夜此时的烦躁迷惑,伸出两根手指头,“要不,你就赶紧的放手,让青勉去招亲,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要不,你就马上去北昭把青勉追回来!其他的办法,没有!”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风祭夜这次是真毛了,站到福九跟前没好气的喊:“我就是不明白我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是现在是连她是怎么想的我都不明白了。我说,我的大将军,好福九,你是怎么想出来这个办法的啊?!我什么时候说我不想娶苏青勉了?我那是……”
“你那是什么啊!”福九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虽然身高上和风祭夜有差距,但是气势上,绝对是高一筹,“你那是吃着碗里的惦记锅里的!你那是无耻之徒始乱终弃!你那是不要脸下流胚子!你要是喜欢青勉就痛痛快快的说出来,拖泥带水意意思思的算什么男人?”
“说的好!”萧韧熙特别捧场的给自己媳妇端上杯茶,然后等着风祭夜严肃的说道:“福九说的对!你那就是不要脸!”
“你闭嘴!”风祭夜现在是真正闹心了,恨不得将萧韧熙给一拳打成肉泥,但是他现在更闹心的是对自己的无力感。
想到要娶青勉,他心里总是有点说不出来的遗憾,但是那遗憾到底是什么,他又说不明白;但是当他听到青勉拒绝了他的求婚,马上要嫁给别人的时候,他却觉得心被狠狠挖了一下那么疼,那么愤怒,那么憎恨!他想立时跑到青勉的跟前,狠狠的将她那张小红嘴给吻上,然后将那些觊觎青勉美貌的登徒子们都拉出去剁成肉酱,然后再丢出去喂狗!这就是他现在的想法,一边是愤怒青勉的变化,一边是着急事情的进展。
也许福九说对了,他从来都是一个只需自己放火却不让别人点灯的人。苏青勉虽然不是他曾经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但是却是他现在绝对不能放开的人。
“哥!你怎么这么别扭啊!”袭月受不了的啪的一下拍着桌子站了起来,走到风祭夜的跟前,拉起他的手恳切的说道:“哥,我知道你老是惦记以前的事,可是那都是你的臆想,是不靠边的事情。现在青勉就在你身边,而且她那么喜欢你,你也很喜欢她,你为什么不去追她呢?这么久以来都是青勉在努力,你老是高高在上的。我告诉你,这次青勉要是真的嫁给别人了,你可就真是娶不到老婆了!那咱们风家的香火可就真的断了,你可不能再犹豫错过了!”
风祭夜有点发呆的盯着袭月,喃喃的说道:“断子绝孙?”
“对啊!你不娶青勉当老婆,万一以后没儿子怎么办?”袭月越说越着急了,简直就快跳脚了!
瑶尘等人却都忍不住低头去笑,天下好像是女人就可以生儿子吧,为什么一定是没了苏青勉就没有儿子!袭月这乱解释也真是没谁了!
偏偏,风祭夜就能听进这套话!
袭月这边话音刚落,风祭夜那头转身就往外跑。
“诶?你干嘛去?”福九在后面忽然大声叫唤到。
“找我儿子她娘去!”说完了,风祭夜一阵烟似的跑了。
福九看着风祭夜的背影,忽然和小狐狸一样嘻嘻嘻的捂着小嘴笑了起来。
薛鼎天等老一辈的一直在看着孩子们没说话,此时看见福九笑了。薛鼎天才捋着胡子笑着问道:“怎么?我们小九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啊?”
福九立时笑着跑到薛鼎天的身边,抱着老祖的胳膊坐下说道:“还是老祖最厉害。一眼就看出问题了。我和你们说吧,其实这就是我和太后娘娘做的套,让刘公公跑来说一次。其实,北昭的皇帝早答应了亲事。此时青勉就在咱们边境上等着风祭夜去迎娶呢!我就是看着他老这么别别扭扭的闹心,所以就和太后娘娘编了这么一个故事,让他看清楚自己的内心罢了!”
“哈哈哈哈!”薛鼎天立时开心大笑,拍了拍福九的小手说道:“嗯,不错,不错。说到底还是我们小九最聪明。狐狸眼那小子也只能是手下败将!”
其他人也都跟着乐了起来。袭月却嘟着小嘴跑过来,推了福九一下,娇嗔的说道:“你怎么也变得这么坏了?害得我白担心了一场。”
“有什么好担心的!”福九拉着袭月将她扯到自己身边坐下:“我和你说,青勉现在肯定已经在边界等的直跳脚了。这一次啊,我保准你能有个好嫂嫂!”
袭月听了这话就美了,得意的说道:“嗯,我觉得这世上除了你就青勉配得上我哥!”
“切!”薛冰受不了的发出一声鄙视,然后开始嘟囔:“真以为狐狸是什么好东西吗?还人人都想要!”
“薛冰!”袭月腾的站起来,掐腰的指着丈夫:“你嘟囔什么呢?小心,我可听见了哦!”
薛冰这次倒是乖巧,只是撇撇嘴,却不再说话了,而是低头大口吃饭。
一段饭吃的少了一个人,其他人却吃的更加开心。
吃完了饭,长辈们坐在屋里说话,薛冰却把萧韧熙给抓了出来。
“今年的武试是不是要开始了?”薛冰和贼似的一边看着周围,一边小声问道。
“是啊!马上武试就要开始了!”萧韧熙说着,拍了拍薛冰的肩膀,“放心吧,七哥!那边我都给你看着呢!而且我早就把你的名帖报了上去。等一有消息,我就告诉你。肯定耽误不了你的大事!”
薛冰点了点头,“这是可千万不能弄错了。还有,你没和小九说吧?”
萧韧熙立时摇头,然后笑着低声说道:“这事都是说好要保密的,我怎么能和小九说?放心吧,我给你保密着呢。到时候,你肯定会给所有人一个惊喜!”
薛冰连连点头,“那就行!我可警告你,要是让小九知道了,小心我揍你!”
萧韧熙一顿点头加使眼色,保证自己肯定不说出去。
原来薛冰还是惺惺念念的惦记科考当状元的事,打算背着袭月和家里人去尝试一次,然后给大家一个大大的惊喜。
萧韧熙明白这是薛冰在笨拙的表达自己喜欢袭月的意思,答应媳妇的事情要全部办到,否则就不够男人。萧韧熙觉得这样的薛冰更是可爱,所以便全力帮衬。
外面两个人在捅咕猫腻,屋里长辈们却在热烈的讨论薛家剩下三个儿郎的亲事问题。
弄的薛良和薛武脸都要挂不住了,简直就和清仓大甩卖一样,但凡是京城三品官以上家里的姑娘,都被老祖挨个拿过来看画像,就琢磨赶紧给他们都扔出去。
老幺薛文却主动掌握主动权。坐在老祖和二奶奶身边,拿着画像一个个的看,然后挨个批判一番,最后的结果就是没有一个姑娘能配得上自己。这样一来,他就可以万事大吉的不娶妻了。
看了一会,他的意图便被瑶尘给发现了,然后笑着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八弟啊,你这招数我可是用过了,现在你再用可就不太灵了!”
宋紫也笑着说道:“可不是!当时你瑶尘哥哥就是用的招。结果最后还不是找到了命定缘分。你想用这招跑掉可不行哦!”
薛文立时皱眉,然后对薛鼎天说道:“老祖,我真的不是故意躲着不想成亲的!我真是觉得这些姑娘都不好看,没有一个能看得上眼的!您瞧瞧,这眼睛鼻子的,不是不对称,就是歪的。您说,嫂子们一个个长的都和天仙似的,我要是娶个歪瓜裂枣,那不得被笑话死啊!所以,这些人肯定都不行!”
薛文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
“哪歪啊?我怎么没看出来啊?”薛鼎天以为是真的,还特意将画卷拿的远了一点,然后再仔细看,“这不是挺好的吗!也没有不好看的啊!”
“老祖,你别听八哥说,他就是不想成亲!”福九一点不给面子的将薛文的谎言拆穿,“老祖,我告诉你,要想给八哥娶媳妇,非得一个人出马不行!”
“哦?谁啊?”
一屋子人都将目光放到了福九身上。
福九立时得意洋洋的一直在身后沉默的给薛鼎天端茶倒水的鸳鸯,“鸳鸯姐姐!”
薛文一听,眼睛都直了,脸色也白了,马上抓着薛鼎天的手说道:“我不要!老祖!我要自己找媳妇!我不要鸳鸯姐姐!”
薛鼎天一看薛文的表现,反而把眼睛眯了起来,然后抬头去看鸳鸯,“鸳鸯,你说老八这亲事怎么样啊?”
一直冰冷的鸳鸯始终沉默着,此时听薛鼎天问起来,才走到前面,扫了一眼那些画卷,然后淡淡的问薛文:“一个相中的都没有?”
薛文立时摇头,看着鸳鸯的眼神还和小时候一样有点发怯。
鸳鸯点点头,走上前,将所有画卷都放在薛良和薛武跟前,“你们选一个!”
然后自己又走回来,一把抓住薛文的胳膊,“从今天开始,京城的姑娘我挨家带你去看!看中哪个就提哪个!三天!三天之后还没有,我抓住哪个就是哪个!”
说着,鸳鸯手上用力,竟然将薛文直接给抓了起来。
“啊——,不要!”
此时,薛文已经被鸳鸯高出了至少半个头,但是被鸳鸯抓着,却和小鸡一样,连挣脱都不可能。
鸳鸯也不说话,任由薛文挣扎,直接就往外拖。
“老祖,不要啊!鸳鸯姐姐,你放了我吧!我还小,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走到桌子旁边,薛文抓着桌子,死命也不肯出去。
“放手!”鸳鸯站住了,回头冷冷的看着薛文。
“我不想娶妻。家里已经有嫂子们了,干什么要我马上成亲啊?!我要去边关打仗,不要女人扯后腿!鸳鸯姐姐,求求你了,你去抓五哥和六哥吧,我真的还小啊!”
薛文和小时候一样的开始放赖,就快坐地上了。双手紧抓着那张沉重的大桌子,死也不放。
袭月看见了,走过去,拿着筷子一个个的开始扎薛文抓着桌子的手指,“放开!让你不放!”
“七嫂!我可没有对不起你!你不至于这么落井下石吧你!”薛文开始后面放着鸳鸯,前面又怕袭月扎到自己的手指,里外忙乎,简直苦不堪言。
正在一家子人看热闹的时候,萧韧熙带着方敏夫从外面进来了,“老祖,小方太医来看你来了!”
“哦?小方太医来了!快过来坐!”薛鼎天对方敏夫印象特别好,但凡是家里要再有个孙女,那肯定就是嫁给方敏夫了。
方敏夫看见宋紫瑶尘还有萧秉承等人都在,便赶紧躬身挨个行礼。
等都施完礼,才转过头好奇的看着地上正在和鸳鸯耍赖的薛文,不由得好奇的问道:“八少爷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坐在地上了?”
萧韧熙只看一眼,听一句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便笑着对方敏夫说薛文不想成亲的事。
鸳鸯看薛文实在不像样子,手上一用力,另一只手抓着薛文的脖领子,竟然将他生生的从地上拔了起来。“薛文!你皮子又紧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你今天就是死在这,也得跟我出去相亲!”
说着,一把将薛文的手从桌子上拍落,抓着薛文就开始往外拖。
方敏夫看了半天,此时别人都在笑,他却紧紧锁起了眉头,后来看薛文实在是呼天抢地的挣扎太厉害,他就管不住内心的侠义心肠了,快步走过去,一下子拦在了鸳鸯面前。
“鸳鸯姑娘,既然八少爷不喜欢去相亲,你这么强求有什么用呢?反而失了体统!”
方敏夫的动作不但让鸳鸯的眉头一下子紧紧锁了起来,连袭月和福九等人也一下子将眼睛睁大了。
熙晨更是有点夸张,竟然紧张的将小嘴都捂上了。
她虽然嫁到薛家的时间不长,但是全府上下都知道鸳鸯虽然是奴仆的身份,但是却是老太爷身边的人,不但几次和薛家征战沙场,是位万夫莫敌的猛将,更在薛家是家人一般的存在。就是几位夫人那对鸳鸯也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除了二奶奶能指示,其他人那都是连大话都不敢说的。可是这位书生郎中竟然敢拦住鸳鸯的路,真是勇气可嘉。
鸳鸯也没想到方敏夫这个文弱郎中竟然敢拦住自己的路,不由得眉头紧锁的说道:“走开!不关你的事!”
方敏夫却连衣袖都没有动一下,而是非常坚定的挡着鸳鸯的去路:“虽然这是老太爷的家事,但是无论是谁都不能强迫别人去做不喜欢做的事!鸳鸯姑娘的做法实在是让人看不下去,我劝你还是放了八少爷,否则,我是不会让开的!”
方敏夫说的很坚定,声音虽然温柔,却很执着硬气,连薛鼎天都饶有兴味的挺了挺身板,极其感兴趣的盯着这边。
鸳鸯最讨厌这样的文弱书生,明明什么都做不了,还非得强出头,不由得眼神一愣,伸手一推,便将方敏夫给推在了一边。
谁知道,方敏夫竟然一点抵挡的力气都没有,倒退了两步,还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萧韧熙没忍住,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福九立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是自己嘴角边却也挂了一抹饶有兴趣的笑容。
鸳鸯也没想到方敏夫竟然这么不禁碰,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心里有点歉意,刚想走过去将方敏夫抓起来,结果,方敏夫竟然一下子自己站了起来,跑到她的跟前,伸开双臂,有点发怒的说道:“你要干什么去?不许你带八少爷走!”
此时,薛文竟然也不喊了,竟然瞪着大眼睛,特别钦佩的看着方敏夫,好小子,竟然能拦得住鸳鸯!不错!
鸳鸯的脸色更冷了一分,“方太医!你要是再敢拦我的路,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
“说不过就要打人吗?薛家的家风可不是这样的!”方敏夫竟然嘴皮子比其他人还厉害,瞪着大眼睛丝毫也不相让。
鸳鸯心里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她最讨厌这样东扯西扯的人,所以,这次她竟然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瞬间一个闪身,到了方敏夫的面前,闪电一样将方敏夫抓着,还不等别人看清的时候,就将方敏夫给直接抓着扔了出去。
咚的一声,方敏夫竟然一下子就被甩出去好远一段距离,屁股着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薛家兄弟都开始闭眼睛咧嘴。他们都知道鸳鸯的功力,知道这次鸳鸯是用了五分力,怕是方敏夫那样的文弱秀才肯定要屁股摔成两半,再也站不起来了。
方敏夫果然是站不起来了,这一下子摔得他七荤八素的,屁股就更像是开花一样的疼。但是更让人惊讶的是,他竟然能咬着牙再次艰难的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鸳鸯跟前,伸出胳膊冒着冷汗的将她拦住,“不许带八少爷出去!”
鸳鸯紧紧的盯着方敏夫,一双眼睛深深沉沉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身后的薛文却对方敏夫竖起了大拇指,真心真意的感觉到钦佩,方敏夫这个弱身板,是条真汉子!
薛鼎天也捋着胡子点头微笑着,一双眼睛深沉的笑着,老爷子心里也似乎有了其他的想法。
“鸳鸯,回来吧!”薛鼎天对鸳鸯招招手,“既然小方太医说不能这样,那咱们也要尊重文人,不能太粗暴。回来吧,快回来吧!”
鸳鸯又盯了方敏夫一会,然后转过身就往回走。和薛文交错的一瞬间,却伸手也不见得怎么快,抓着薛文的衣襟一个用力,将薛文竟然越过方敏夫的脑袋就远远扔了出去。
这份准确,这份臂力,不但方敏夫瞠目结舌,连其他人也都暗自心惊。
直到此时,方敏夫才清楚鸳鸯刚才对自己是多么的手下留情。而门外的薛文却打着滚的喊屁股。
鸳鸯走到薛鼎天的身后,又低头开始给老太爷斟茶,但是对方敏夫却忍不住格外多看了一眼。
薛家兄弟此时才走过去,将方敏夫的肩膀搂住,夸赞他男子汉真丈夫。
方敏夫却揉着自己的屁股,盯着鸳鸯,半天没反应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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